不用太子告状,手眼通天的庆帝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更是知道老大和范闲以一敌二居然还赢不了,反倒被抽。
气的庆帝拿起纸条摔倒地上,甚至还泄愤踩了踩。“胜之不武就算了,还给朕丢人现眼,都是废物!”
庆帝青筋暴起,无差别攻击。“区区一女子都打不过,真是不知道这些年在边疆都干什么吃的!”
候公公默默的缩在角落不敢动弹,更是不敢发言,在心里嘀咕着,前些时日在宴会上不是已经领略过了吗?那大皇子和范闲头铁不长记性能怪得了谁?
但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要是说出来脑袋就得落地。
“朕是短了老二什么?堂堂一个皇子王爷,打赏的钱财都是求一个女人,也不觉得丢人,朕可没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
她以为她很有钱吗?富可敌国吗?能与他的内库比吗?也不怕打脸充胖子!
尤其是得知李承泽那猖獗兄弟推心置腹到反目成仇,庆帝更是气的拿起茶杯摔碎,把一套茶杯摔的一干二净。
“收了朕的云梦鱼,就该感恩戴德,毕竟这云梦鱼是皇家贡品,朕好心施舍她几条,却给脸不要脸。”
候公公都惊呆了,居然还有这其含意,但候公公觉得,这元微仙子未必稀罕云梦鱼,毕竟上去送云梦鱼的时候,元微仙子都不带看那一眼云梦鱼的。
其实候公公想的没错,那云梦鱼最终落到了桑葚和三七的肚子里。
“她这是在警告朕,即便是朕借着云梦鱼与敲打,她也无所畏惧,甚至报复朕,让朕的儿子反目成仇,其女罪不容诛!”
没错,庆帝可不会无缘无故好心的送云梦鱼给微生三元,只不过是借着云梦鱼敲打,让她一个客人不要多管闲事,本以为她安分消停,没想到憋了个大招。
庆帝一脸痛心疾首,仿佛被儿子的反目成仇给伤到了,眼神流露出悲哀。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是朕疼爱的儿子,却因为一个女人,情同手足的兄弟视彼此为仇人,朕痛不欲生啊。”
短短几日老二又成长了不少,眼界更是开阔了几分,庆帝很清楚老二那个性子,聪明但是并不多。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微生三元那个女人教的,庆帝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偏偏看重了老二?
难道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太子不够优秀吗?一国储君岂是那老二能比的?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就差明说他这个天子调教出来的太子,还比不上她一个女人!
“老二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可被那对微生姐妹迷得团团转,甚至被玩弄于鼓掌间,对朕这个父亲猜疑不敬,这也就算了,可太子那是他的弟弟啊,兄长就该好好的爱护弟弟。”
一个磨刀石就该安安分分的做好本分的事情,雷霆雨露皆是恩宠,老二你不要也得要。
朕抬举你是看的起你,别被那个女人给出的虚无缥缈的承诺冲昏了头脑,好歹朕的恩宠是真的,就知道卖弄她的那点小聪明。
她懂什么?她一个琵琶女不会真的以为能跟当代大儒相比吧?
她当过皇帝吗?当过宰相吗?连个官职都没有!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是什么货色,别以为被那些文人学子追捧几句就看不清自我。
“却被挑唆言语恶毒让太子颜面尽失,更是殴打一国储君太子,这传出去,让世人指不定在指责朕偏心太子,把老二当成磨脚石的弃子,可他们怎么知道朕对这几个儿子都是一碗水端平,都是朕的骄傲啊!”
即便现在老二这样优秀,但也未能动摇庆帝换储之心,这个位置只能是太子来坐。
为什么不是老二?那是老二和他太像了,若是让老二坐上这个位置,就凭太子的手段,怕是活不下来,更别提老二身边现在还多了一个微生三元。
即便是庆帝不愿意承认她的手段,但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真的很像一个铁血帝王的手段,她是绝对不会甘居人下的那种,即使打断她的脊骨都不会让她跪下臣服。
她天生就是主宰天下的上位者。
越想越气的庆帝更是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朕何时要老二去死了?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朕呢!”
庆帝一副被最疼爱的儿子背刺,一时间脊背佝偻下去,绝对不是刚才扯到腰,面色沧桑老了几分。
“老二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这些年替朕分担国事,倒是让朕给疏忽了,这京都大臣家有适龄的千金小姐吗?”
庆帝瞥了一眼候公公,语气像是老父亲的关怀,面容慈祥,如果忽略了地上的一片狼藉的话。
一个棋子妄想挣脱,可笑,这盘棋,只有朕才是棋手,天下都是朕的棋子,哪怕是亲儿子亦是如此。
候公公顿时汗流浃背,自然是听出了庆帝话里的含意,小跑着走上前寻了个干净的地方跪下。
“老奴并不知这朝臣家中有的适龄千金小姐,老奴一心伺候陛下,哪还关注这大臣的家事啊。”
候公公内心在尖叫发狂,这要是真说出来,那元微仙子第一个手撕了他。
况且这元微仙子出手大方,候公公又不是不懂得感恩的,虽然他一个太监说出的话动摇不了陛下的决心,但也能稍微缓解放慢节奏。
“就算是二殿下到了成亲的年纪,可老奴觉得还是林郡主和小范大人的婚事要紧。”
庆帝眯着眼眸,眼里闪过一抹异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跪拜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侯公公。
“朕以为你会推荐元微仙子。”
候公公只觉得头顶上的那把无形的刀随着他开口就会落下,额头上的汗水滑落到地上,候公公甚至都不敢喘气。
“陛下心中已有圣裁,老奴身份卑微,元微仙子岂是老奴可以去攀扯的。”
庆帝冷冷的扫视了候公公许久,突然站起来走到床边,笑出声,似是无意道。“可惜这叶重的姑娘对太子痴情非嫁不可,不然与老二倒是般配。”
“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候公公眼里闪烁着精光,轻手轻脚的退离御书房,来到外面,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才察觉到后背被冷汗打湿。
庆帝思绪飘远,微生三元这枚棋子要是用的好,就跟李云睿一样,这把刀可以替他解决一些不用他亲自动手,有损他名声的腌臜之事。
但微生三元根本就不能为他所用,既然这样,那也绝对不能让老二得到。
但怎么除掉,这件事还得细细规划,突然,庆帝笑了,笑容意味深长,想必有人比他还要着急,朕就先暗中看戏,必要的时候出手帮他们一把。
确实,庆帝想的没错,有人比庆帝还要着急,想要收拾微生三元。
那就是五竹,看到范闲白日是竖着出门,但却是横着被人抬回来的,五竹虽然没有人类的情感,但是护短,只要有人对范闲不利,就是出发了小姐生前给他留下的指令。
范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已经被抬回到府上了,而且这熟悉的天花板就是他的房间,看到床前站着黑漆漆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五竹叔,你是想吓死我吗?”
五竹倒了杯水递给范闲,机械生冷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
“你是九品高手,更是师承费介,从北齐回来之后你的武功有所突破,即便是与大宗师也有一战的资格,为何会输?”
范闲喝了口水,倚靠在床头,回忆着白天的打斗,露出苦笑。“以一敌二,即便是我单打独斗,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强。”
“光是那诡异灵活就跟毒蛇一样的剑术,我还是第一次见,五竹叔你有见过吗?”
五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摇摇头。“没有。”
范闲一脸迷茫,就像是找不到方向迷失在黑暗的旅人。
“五竹叔,其实医仙死了我是很开心的,因为有她在我就无法出人头地,世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医仙身上,看不到我的光芒。”
“可谁知道,医仙死了,又来一个元微仙子,能文能武,几乎没有弱点,全能的六边形战士。”
不知道为什么,范闲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微生姐妹就是同一个人。
但陈萍萍给出的消息,微生姐妹不是同一个人,因为有去医仙安葬的地方挖坟验尸,更是在码头上多方打听,元微仙子确实是从海外归来的。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陈萍萍相信鉴查院他们收集到的情报,所以绝对不会有错的。
范闲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笑容轻蔑。“可惜,她是个女人,但正因为她是个女人,注定得不到这个封建时代当权者的看重,即便出色优秀,可还得依附男人,依附老二,可悲可悲啊。”
若是能为他所用就好了,他可是气运之子,天选男主,本来就像那些穿越小说里的男主一样,天赋异禀,碾压土着。
更是获得那些容貌出色,甚至有所成就的女子青睐,毕竟小说里那些有名有姓的女人不都是为男主准备的吗?
虽然他与婉儿的感情是别的女子不能插足的,但为何不能有红颜知己?
“可若是男子,是我的一生之敌,我与他注定你死我活,绝对成为不了朋友,就像老二那样。”
五竹默默听完,似懂非懂。“那我去杀了她。”
范闲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五竹叔你有几成的把握?”
五竹思索了几秒,自信又张狂。“普天之下,大宗师我并未放在眼里,有十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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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总结。
请欣赏老登的父爱表演,挺恶心虚伪的。
我只能说,一旦五竹出手,范闲等到的不是三元死亡的消息,而是得到五竹被打爆的一堆破铜烂铁。
猜猜老登会不会赐婚给猫猫呢?猫猫知道后又如何应付呢?
今日份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有什么问题大胆的在评论区底下问,我会尽量回答!还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以为我减粮了?不过也有可能会减粮!我要准备减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