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上头的范闲被接二连三的打击。
(。_。)已经冷静下来了,但还是不服,刚才绝对是没有准备好。
就不相信了,还能光天化日动手杀人不成,更何况他身后可是有着庆帝,检察院院长陈萍萍,以及用毒天下无双的费老师父,还有掌管着庆国经济命脉的户部尚书亲爹,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五竹书,还有站在他这边的太子。
岂敢动他?就算是元微仙子,动手杀人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范闲整理好思绪走进厅内,就看到被哄好,但一见他进来就耷拉着个脸,转过一边去的李承泽。
刚想开口质问,却被微生三元抢先开口嘲讽,炮火全都对准范闲。
“范闲你可真是威风,这上门做客不懂礼数就算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当面动手杀人,这手还伸的那么长,我竟不知这二皇子府竟是你范闲可以指手画脚的。”
李承泽配合的抬起头,红着眼睛委屈的告状,“要是三元你不在,怕是今日我就得死在自己府上了。”
“我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怒气冲冲上来就想杀人。”
李承泽瞥了一眼,对上范闲想杀人的目光,害怕的瑟瑟发抖缩在三元怀里,那双红透透的眼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三元,你可要替我做主撑腰。”
李承泽低垂下眉,余光的寒凉和邪魅向范闲投去,嘴角微微向上勾,带着隐约的讥讽,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范闲后退半步,难以置信,玛德,这老二竟然学起那绿茶婊来了,他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怀里,还要不要脸了?简直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微生三元真的是怀疑范闲去北齐一趟回来,把体内潜在的超雄基因给激发了还是因为屡屡在她手上失手,已经无所顾忌了?
微生三元低头柔声细语的安抚着,实则她体内快要控制不住对男主的杀戮。
“殿下莫怕,有三元在,什么阿猫阿狗都别想伤害殿下半分。”
李承泽得到安慰之后便从她怀里离开,因为他怕影响了三元的发挥,坐在一端的椅子上,窝坐着拿起葡萄津津有味的看着接下来的大戏。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一个米田共池。”
果不其然,开口第一句就没有让人失望,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就是他的三元。
“瞅瞅你那自己那身配置,歪鼻咧嘴,鸭脖鸡胸,脑袋像个棒槌,头顶地中海,身体像个锤子。”
“过着如同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又长了个滚水烫过的脑子,再加上一副活脱脱的猪下水。”
微生三元上下打量着范闲,嘴角勾出一抹讥笑,眼里的讥讽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进范闲心里。
“都说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你简直就比无敌还无敌。”
在这一点上,微生三元平等的佩服她所遇到的每个男主都是这副德行,一个赛一个厉害。
“你无坚不摧的脸皮凭什么和我的伶俐语言对抗?”
“你的大脑简直是知识的荒原,每次听完你的话,我都会原谅世上所有的脑残。”
微生三元目光落在被她削成地中海的范闲,笑容明媚带着嘲讽。“豆腐都有脑,可你却没有。人又不聪明,还学别人秃顶。”
“怎么,你那么嚣张,是有动物协会保护你吗?”
如果说初次领教医仙不顾他人发疯的口才是羡慕,但随着这份攻击并没有因为医仙的离世而消失,反而姐姐更是变本加厉。
李承泽看着她,目光灼热,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眼底闪烁炸开喜悦的烟花来,美丽的瞳仁墨色沉沉,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层层,不觉沉沦。
他的三元,怎么那么优秀呢!
果然还是三元的口才更胜一筹!
范闲面庞涨成紫红色,额头青筋暴起,气的鼻孔冒烟,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她,藏在袖中的双手止不住发抖。
她怎么敢的?
“还请嘴下留情,积德。”范闲咬着牙齿咯咯作响,一字一句的挤出来。
微生三元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屑的冷声哼笑起来,生疼生疼在范闲听来特别的刺耳。
“你自己找上门来找骂,我留什么情?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让我留情,你也配?”
范闲他是怎么敢的,这可是封建皇权社会而不是法治社会,他那所谓的正义在这根本就行不通,就算是他娘叶轻眉也做不到让这个时代人人平等。
在微生三元看来,根本就不现实,天真,愚蠢,凭着一腔热血就想颠覆,站在巨人的顶端妄想掌控改变这个时代,尺泽之鲵,急功近利,只会葬送了自己的命。
因为根本就不明白皇权对于一个嗜权如命的当权者来说可是比命都重要,就像她说的,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也高估了人性,从未看清人性的丑恶。
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情。
即便是她初出茅庐快穿第一个世界,也绝对不会妄想用自己的思想去扭正那个时代,也不会宣传那些穿越女人人平等这一套,虽然这不拘一格的性子会吸引很多男人的爱慕,但那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古人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愚蠢,这种怪异格格不入的迟早会死。
要说她为什么能够每一次都能活下来,或许从爷爷死了之后,心态就变了,既然法律制裁不了那些恶人,那就由她亲自动手。
她喜欢灭仇人满门,最起码一家子团聚了。
微生三元奉信快穿的每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杀他怎么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恶心的正义只不过是她手中剑的养料。
唯有最后的胜利才能笑看结果,愚蠢的人终将会为自己行为买单。
范闲咽下这口羞辱,指着外面院子,振振有声的吼道:“滥杀无辜,不分青红皂白,那可是一条人命!”
微生三元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范闲,嘴角弧度轻蔑,只觉得这一幕好笑。“可有可无的废物而已,死了便死了。况且,一个叛主的奴才,不打死留着等他反扑主子吗?”
她偏过头看向一旁安静观戏的李承泽,眼里透露出殿下好好看看,我的为君之道。
范闲被她轻描淡写的口吻给刺激到了,心中压着的一团怒火再也克制不住窜了上来。“好一个死了就死了,草芥人命,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微生三元收回视线,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范闲就嫌弃的移开。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真是不知道你脑子怎么发育成芝麻大小的?”
“背叛就是背叛,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范闲眼睛涨红,额头上青筋隐现,愤怒的朝她大吼咆哮。“他不是还没有动手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会反杀主子呢?你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被指责的微生三元心里静得像面澄清的湖泊。
“弱者总是用各种理由掩饰自己的无能,你所谓的善良和正义在我眼里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语气毫无波澜,内心毫无波动。“他们既然敢做,就做好被发现的准备,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这个道理都不懂。”
“你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别放纵善变的情绪,让人怪恶心的。”
微生三元顿了顿,将茶杯放到嘴唇上,小啜一口,舌尖品味着茶水的滋味与回甘,继续不急不缓,从容不迫道。
“你若是把自己当成旁观者,不做局中人,这时旁观的每个人都是智者。可偏偏你已入局,深陷泥潭,你挣扎不出来的,只会烂死在其中。”
她指腹摩挲着装着热茶的杯身,低垂着眼眸看茶叶在杯中浮沉。
“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吗?不,你只不过是被正道人士推出来的炮火。”
范闲气炸了,攥紧拳头忍住想要冲上去撕烂她嘴巴的冲动。
“我竟小瞧你了,你玷污了你妹妹大爱无私的高洁品德,心狠手辣,我替医仙拥有你这样恶毒的姐姐感到耻辱。”
范闲绝对不是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
微生三元听到只觉得好笑,每一次都是这样拿她‘妹妹’之死来人身攻击她。
“我妹妹的死不是你做的吗?你的大义凛然在我眼里可笑,虚伪。”
那双似笑非笑的瞥了范闲一眼,带着些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听着她都不耐烦了。
“别说我心狠手辣,先有心狠手辣的因,才有心慈手软的果,爬上去你才能普度众生。”
范闲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的挤成一团,看起来很可怕,相似吃了人一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
“你根本就没有继承的你妹妹医仙的半分心慈手软。”
微生三元嘴角微微含笑,讽刺着范闲的无知,话语中带着刻薄,如同用心设计的刀刃。“心软之人,便是无福之人。看似豁达,实则愚蠢。看似善良,实则懦弱。”
范闲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彻底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嗓音气的都在发颤,明里暗里都在嘲讽看不起。
“你以为老二真能坐上那个位置吗?你有那个手段吗?竟妄想以女子之身辅佐?就不怕世人谩骂谴责?”
微生三元神情平静,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
“胜利者不问手段,只问结果。结果对了便好。他们只会欣赏你的成功,绝对不会计较你用什么手段。”
“没有实力的时候不要说话,有实力的时候不需要说话。”
话语虽然平淡无奇,但她神色反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无法呼吸。
“史书向来都是由胜利者支配主宰,而不是一个失败的弱者。”
连葡萄都忘记吃的李承泽,手托着腮痴迷的望着在谈及自己擅长领域闪闪发光的三元,李承泽在怀疑这真是他的娘子吗?
范闲发出刺耳的笑声,尖锐的批判着她:“你的野心还真是可怕!”
微生三元并不避讳,一双眼睛沉静如星,又凝着令人胆寒的锋凛锐利,有种惊人到妖异的美。
“我从不认为野心勃勃是个贬义词。”
她淡淡的笑了,声音清冷如水,但听不出一丝亲切。
“我永远都不会和禽兽计较,赢了你比禽兽还禽兽,输了你比禽兽都不如。平手你和禽兽没什么区别。”
微生三元静静的注视着范闲,仅一眼就能让范闲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你要脸吗?”
范闲冷冷的怼回去:“我为何不要脸?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现在连脸都不能要了吗?”
一连三个质问可见范闲有多生气,若非打不过,早就打爆她的头。
对于范闲的气急败坏,微生三元冷冷的扫了一眼,仿佛站在高处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有本事的人都不要脸。没本事的人都要脸,要脸的最后都没了脸。不要脸的最后都有了脸。”
微生三元目光淡淡掠过范闲,仿佛在看一个蝼蚁般的存在。“你是哪种人?”
范闲: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