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他拽住,往自己怀里扯,力道不算轻,把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放下的动作轻柔,声音染上了几分愠怒。
“那就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来平息你的怒火。”
她本就生的美艳如花,容貌跌丽,私下与他相处时千娇百媚,但如今沾了血,宛如零落的牡丹花,显得破碎而可怜。
看着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庞几乎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秀发凌乱在床上破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
可唯独那双眼十分明亮,染上鲜血并没有枯败的牡丹花,反而是饮了血只会开的更加艳丽。
“你知道吗?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我大概会疯掉吧!”
她先疯不疯,反正李承泽肯定会疯在她前头,他真的要气死了,但是又舍不得打骂她,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真是败给她了。
“你就不怕我生气吗?”
听着他恨铁不成钢的质问,她转过头看着他,自从相识以来,他向来都是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就算是生气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此时却彻底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可见是气急了。
“殿下生气证明心里有我,殿下若是不生气,无动于衷才让我感到心寒。”
被完全拿捏的李承泽紧绷的嘴角弧度微微上扬,坐在床边,仰着下巴故意别开眼,傲娇道:“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抵消,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嘴上说着不吃这套的李承泽,悄咪咪的伸出手去勾着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明明羞红了耳根,还要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坦诚。
“劳烦殿下随意帮我找个人来不拘性别清洗身子,顺便上药。”
李承泽猛地站起身,脸颊绯红一片,温文尔雅惯了的清秀面容,燃起来的火格外的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你竟然...宁可找外面的野男人也不愿意考虑我?”
“我不许!我绝对不允许!”刚才在为她大胆不拘礼节害羞的李承泽,听到她这话生气炸毛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地面上留下愤怒的印记。
“你的身上除了我可以触碰,其他人胆敢有这个苗头,我杀了他,连全尸都不会给他留下!”
她的脸色显现着病态般的苍白,浓密卷曲的眼睫微微扇了扇,在眼帘下方投射下一小片显而易见的阴影。
“殿下天皇贵胄,还是不劳烦殿下了。”
“一点都不劳烦!”李承泽加重了语气,生怕她嫌弃,还凑到她面前俯下身,表明心意。
“殿下这话很像恼羞成怒被迫答应唉~”
“才没有!是我心甘情愿才不是恼羞成怒被迫答应!”他两眼紧张兮兮,紧盯着她脸上流露出的为难,仿佛下一秒她要是敢拒绝,就会张嘴咬上去的凶狠小猫,见她迟疑似要拒绝,他咬着嘴唇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她真的不会要找野男人吧?
他刚才是不是说话有点大声了?是不是对她太凶了?就在李承泽胡思乱想快要受不住时,嘴唇传来的温热触感唤醒了他出神的理智。
声音柔和温婉,她呼出的气息如丝丝细雨般让他酥酥痒痒,她望向他的眼眸清亮,仿佛镌刻进无数绚丽的风景,柔情似水,蕴含着灿如烟花般的爱意。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听到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浑身僵硬,耳垂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刚才还怒气冲冲眼底燃烧的怒火,此刻竟然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
抓着他的手腕贴在她的脸颊上,她眸光潋潋流动着幽幽星光,隐藏的爱意淌淌流转于眸底,嘴唇微扬,噙着似有若无的浅笑,竟看不出刚才疯批偏执的病态,也看不出清冷柔弱的破碎感。
“此生如若不是你,何愁青丝配白衣。”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陷入她编织的无数情丝牢笼里,要被着海水般波涛汹涌的爱意拍打在其中彻底的沉沦于此。
她轻抬眼眸盯着他,毫不遮掩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他脸上游走,欣赏够了,声音娇媚婉转,言语间似乎带了丝丝的挑逗。
“殿下可真是纯情,只可惜我精力不济,怕是殿下下不来我的床。”
顿时,他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垂下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与她对视片刻,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最终败下阵来,故作恶狠狠的放下狠话:“若非你受伤,谁下不来床的还说不准!”
说完站起身,从她脸颊上抽回手,甩了甩袖子,很是高傲的仰着下巴离开去给她打水去了。
等他走后,她强撑的精力泻下,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浓浓的疲惫感让她心力交瘁,若是身体脆皮,怕是此刻半只脚去阎王爷面前报到了。
三句话就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并且还能收获纯情害羞的猫猫。
冷风一吹,让恋爱脑上头的李承泽稍微冷静下来,刚才好像一直被她牵着走。
在外面不远处守候的范无救看到阴沉着脸,但又沉浸在傻乐两极分化的李承泽,不由得脱口而出。“殿下,你这么快?”
李承泽黑着脸,面色不善的盯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内涵他的范无救。
“去,烧一桶热水过来,记得掺凉水,别烫到我的三元,最好放些新鲜的花瓣...”
范无救听到这一串的要求,头昏脑胀的,瞥到殿下染了血的手,神色复杂,用殿下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眼神控诉着。
“没想到殿下的爱好如此...”
“如此什么?”李承泽一头雾水,反应过来,顺着范无救的视线低头看着染了血的手,在结合范无救的话,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扔。
李承泽歪着头,面无表情的审视着范无救。“你读的圣贤书正经吗?”
“绝对正经!”范无救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道。
李承泽只觉得头都大了,属下的聪明劲不用在正道上,反而是专盯着他的情感,每一次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地,他这个做主子的真的很头疼。
“还不快去烧水,小心我断了你的圣贤书!”
“是。”被拿捏的范无救退下去烧水,心里腹诽着殿下绝对是在医仙受气了,才会拿他开涮,都说了殿下注定压不过医仙的,唉!
殿下这辈子注定重振不了夫纲了!
要是被李承泽知道范无救心里的腹诽,不止断了圣贤书,还会扣月银。
李承泽抬头看了一眼诡异的天气,勾了勾唇角,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神色越发薄凉起来,望向京都城的方向眼神诡异。
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平淡,却冷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怎么办呢?三元一旦动怒起来,连我都哄不好,更别提你们了,真可怜呐~”
太子府。
这诡异的天气出门,别说是百姓了,就连太子看的都觉得心悸,莫名的觉得心慌不安,都说良辰吉日,现在这个时候出门去下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阴亲,真害怕路上从浓雾里神出鬼没的出现鬼物。
“殿下,是否出发去清欢别院。”
太子端起茶盏,却莫名的裂开,拿着茶盏的手在抖,但还是强忍着恐惧把茶一口饮尽,想到姑姑对他的期待,突然觉得姑姑的期待也不是很重要。
“不,先缓一缓,不急,父皇的旨意还未下达,急不得。”
“是。”
要是被李承泽知道太子挑着这个时间点过来提亲,绝对会把太子的头砍了拿来当球踢。
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上药,第一步就把他给难住了,好在她并没有昏睡过去,强撑着一步步指导他。
只不过是帮她脱下身上的衣裙,就面红耳赤,眼神飘忽不知道该往哪看,但又忍不住偷瞄,偷感很重,让她想忽视都难。
“殿下,被看光轻薄的人是我,不是你,不要一副被轻薄羞涩到晕过去。”
她无奈的轻叹着。“殿下若是不行,我自可来就是。”
李承泽内心慌乱,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眼里闪过恼怒,可恶(〃>目<),男人的尊严在她面前快要丢尽了,但仍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让她看出慌乱。
“别看不起人,区区小伤,我定是手到擒来!”
可嘴硬的李承泽不过是上个药,却忙的满头是汗,等好不容易包扎完,如释重负的瘫在地上,抬起手用衣袖擦着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受伤。
她戳了戳李承泽的后腰,面对他转过来的眼神,笑容灿烂道:“还劳烦殿下帮我清洁身体。”
还没有把气给喘匀(((φ(◎ロ◎;)φ)))的李承泽...
她动了动唇,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望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柔情似水,带着冷漠的疏离。“是我得寸进尺了,我让...”
“我没有!”李承泽猛的起身义正言辞的拒绝她扣过来的这一口锅。
没有伺候过人的李承泽,占有欲超强宁可亲自动手提水进去,也不愿意让范无救帮忙提进去,累的气喘吁吁,娇生惯养的他从来都是享受的那一个,现如今却是伺候的一个。
忙的一身是汗的李承泽,匆匆去浴室清洗一番后,在范无救殿下果然是这般快的眼神中回到她的寝室,看着她安然如水,李承泽气的磨牙,可恶(〃>目<)!
没关系,他可以主动爬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还要时不时瞄着她有没有被自己吵醒,蹑手蹑脚好像做贼一样。
见她没有被吵醒醒过来的迹象,他心里松了口气,总觉得有种要是吵醒她就会被秒地感觉,李承泽讨厌这种偷摸地偷情,不知道地还以为他惦记着别家的人妻似的。
他神色缓和,嘴唇微弯,眼睫轻垂,目光温柔醉人,直勾勾地凝望着她的睡颜,眼底浓重的情愫爱意令人无法抗拒,一手托着腮,抬手用指背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指尖不偏不倚碰上她的唇,冰凉,柔软,湿润,他惊的慌忙缩回手,他好像有点变态,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三元?”他轻声呼唤着,手一边伸进被子里勾住她腰间的带子,指尖触摸道她裸露的肌肤,她咽了咽口水,喉结暗暗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眼睫隐忍而微微发颤。
“都是三元勾起的,三元想必也不想我受折磨的,对吧~”
他的眸光噙着委屈,眸底渐深的欲望翻涌着,粗热的气息碾过她小巧的耳垂,“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不过是为了睡的安稳而点了安神香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如此禽兽。
他跪坐起来,伸手扯落床幔,屋里的烛火光纤晕散开来,影影绰绰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微生三元:...你这么狗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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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总结。
回眸沉痛历史,勿忘国耻,吾辈自强,振兴中华。
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视和平,警示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