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还在架子上挑挑拣拣，一会儿回屋去换一套衣服。
第一套简单大方，第二套就更亮眼一些。
藏蓝色喇叭裤，红色短款羽绒服，同样的白色毛衣，在夜晚的灯光下，看起来还是挺引人注目。
这个点，学校里还有刚吃完饭的学生在外面。
不少走读生都注意到了校门口的动静。
有那好奇的，也凑过来看。
等看到卖衣服的是谁，都忍不住惊呼。
旁边的客人好奇，这些学生都立马告知苏晚苏昀的身份。
这可是霸占学校高一高三年级的第一名！
竟然会来摆摊！
太不可思议了！
有客人真去问苏晚和苏昀了，“小老板，听说你们俩是一中的年级第一？”
他旁边的学生立马捂脸，假装不是自己说的。
苏晚没想着隐瞒这件事，大方承认：“对啊，我是高一的年级第一，我哥是高三年级第一。”
对方一脸佩服。
苏晚趁热打铁，“一中年级第一卖的衣服，各位大哥大姐，要不要买一件回家啊？”
这话一出，家里有孩子的，或多或少有点心动。
这要是买一件回家，是不是也能沾沾喜气？
一中的学生才是最心动的。
家里但凡有点条件的，这会儿已经开始问苏晚了，“学霸，你们这些衣服明天还有吗？”
苏晚：“有啊，你也想要？”
“当然啊！学霸卖的衣服，指定好啊！我能不能现在先选好了，明晚就让我妈来付钱！”
苏晚不介意，“可以选，我给你单独留着，等拿钱来了，再给你。”
她不可能直接把衣服给人的。
“没问题！”
一瞬间，好几个应答的。
苏昀没想到，考试成绩好，还能带来一波生意。
他忙着给客人们找货，忙着收钱找钱，苏晚则是嘴巴不停，一直和客人各种介绍。
也多亏了张芸店里生意好，平时客人就多。
今晚身上带够钱的，基本都得带一件走。
那些没带够钱的，也纷纷表示明天晚上一定来买。
苏晚也不介意对方是不是客套话，“我们每天晚饭时候在这儿摆摊，心动的哥哥姐姐们一定要来看看哦！”
只要来了，只要心动，肯定愿意买的。
她在基础的进价上，一件衣服也就加了十几块钱。
算起来，比上次妈妈带去的商场，还是便宜了很多。
也不知道雅雅姐朋友那有没有库存，要是有积压的库存，说不定还能便宜卖出去？
一整个晚上，苏晚都在忙活。
也没注意来来往往的人里，有不少一中的学生。
更没去想，这些学生回去了会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她都不在意。
笑话！班主任都夸她厉害了，她根本就不用担心。
反正年级主任那里她已经报备好了，要是有人打小报告，她才不害怕。
确实有人打小报告了。
只不过对象换了，不是年级主任。
成天阔今天有事，去学校有点晚。
他没去高二教室，直接去了竞赛班的教室。
竞赛班里现在也就剩了不到一半的人，大多都回去准备期末考试了。
他一坐下来，立马神秘地问谢鹤阳：“谢哥，你猜我在校门口看到谁了？”
谢鹤阳正在走神。
他前面的苏晚没来，有点奇怪。
按照苏晚对学习的认真程度，对竞赛的热爱程度，不应该不来的。
成天阔又喊了两声，谢鹤阳才反应过来，“嗯？你刚刚说什么？”
成天阔已经懒得再问第四遍了，直接说出来答案：“苏晚，我看到苏晚了。”
谢鹤阳没意外，“她家店铺就在学校对面，你见到了很正常。”
“不是啊，我是想说她和她哥在摆摊卖衣服的。”成天阔解释了一下。
“我是真没想到，学霸竟然还会愿意摆摊卖衣服，真不容易。”
他都怕丢脸，不敢在同学面前做这些事情的。
没想到苏晚苏昀那么坦荡荡。
谢鹤阳也没想到，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接下来动笔更快了。
“我今晚要早点走，回头你自己回去。”
“没问题。”成天阔向来不多问。
谢哥要早走，指定有重要的事。
还是他不能参与的秘密大事。
*
晚上九点刚过，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谢鹤阳背着书包往外走。
他手上有一堆老师提前开的假条，不用担心出不去校门。
刚出校门，往对面一看。
果然，熟悉的人影正在路灯下来回走动。
他也没犹豫，径直走过去。
越靠近，越能听清楚看明白苏晚在做什么。
“大姐，你看这件衣服，我穿起来很舒服，也很清爽，你们家姑娘应该也会喜欢的。”
“叔，你要给你家儿子买啊？那看看我哥身上穿的这件吧，又便宜又暖和，绝对物超所值。”
间或着还要喊两声，“大甩卖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声音也没特别大，毕竟一中在上晚自习。
谢鹤阳走到苏晚身后的时候，苏晚刚好和客人道别，口干舌燥的，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来客人了，抓紧咽下这口水，“您好，请问想买什么衣服？”
满脸笑容地转身，看到身后是谢鹤阳的时候，苏晚又不说话了。
她还是先喝水吧，太渴了。
谢鹤阳还等着苏晚介绍，“不说了？”
苏晚摆手。不说了。
开玩笑！大少爷怎么可能会穿这种便宜货？！
还是省省力气，回头再说。
谢鹤阳看出苏晚的疲惫，直接蹲下身来，在地上翻看。
之前苏昀准备的样品，早就被人买走了。
谢鹤阳看着旁边贴的价格，摸了摸衣服，质量确实还可以。
看到苏晚穿的白色高领毛衣，黑色羽绒服，手从最上面的红色羽绒服移开，准备找找黑色羽绒服。
苏晚喝完水了，看着谢鹤阳的动作，没忍住说了两句。
“你也喜欢这款红色羽绒服啊，这个真的好看，可惜这个款式的短款红色就两件，我拿了一件，这件没人敢买。”
红色羽绒服还是太显眼了，太招摇了。
白云县这时候还没怎么发展起来，相应的风气也没那么开放。
再加上剩的这件羽绒服是大码，一晚上也没遇到合适的顾客。
她还寻思着，不行就给大哥留着。
谢鹤阳的手又挪了回来，“老板，这三件衣服，给我算一下钱。”
苏昀正好忙完了，走过来，定睛一看。
红色短款羽绒服，白色毛衣，浅蓝色牛仔裤。
就是……怎么这款式，越看越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