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都懵了,一个个像被点了穴一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魏老头,你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皇上,不论真相如何,你把皇上的仇恨值都拉满了,这是何苦呢?
这魏征,昨天在太极宫外被大家伙儿好一番嘲讽,那感觉,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回到家后,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茶饭不思,琢磨了一晚上。
他死活不相信,李二会这么好心给群臣发这样的福利。
这其中一定有诈!
想到半夜,终于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估计李二肯定是想从中渔利。
今天,看到小奶娃,他就想着当场揭穿李二的假慈悲,也好出出昨天的那口恶气。
李二的脸都黑了,心里破口大骂:魏征,你个老匹夫,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分明是不相信朕,担心朕吃回扣还是担心朕做中间商赚差价?啊呸,朕赚差价怎么着吧?
小奶娃闻言一愣,大眼睛眨巴眨巴,回头看了看黑脸的李二,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魏征,歪着脑袋想了起来.......
李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做好跟这魏征老匹夫翻脸的准备了,一旦小奶娃说漏了嘴,先治魏征一个大不敬之罪,然后,嘿嘿,抄家!
群臣一听,先是震惊,这倔老头胆子真他么的大呀!
继而,大家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看热闹,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看好戏了。
小奶娃想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那系江枫哥哥跟阿爷薛的,好像系仙……仙十仙贯。”
“噗嗤!”
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接着,整个朝堂都回荡着压抑不住的笑声。
李二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恨不得冲下台阶,将小奶娃抱起来,好好地亲上两口。
小棉袄真好,关键时刻不漏风, 幸好她只听到了一个总价!
群臣一听,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呀:这仙人也够黑的,竟然敢开价三十三贯,幸好陛下英明,砍价砍到二十五贯,魏征这老匹夫,竟然还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吾辈羞与之为伍。
魏征一阵沮丧,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奶娃怎么可能说谎呢?
他诚惶诚恐地抬头看向李二。
正迎上李二欣喜若狂之后,杀气腾腾的眼神。
魏征“扑通”一声,赶忙跪倒在地,口中连声告饶:“陛下,臣一时愚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陛下的好意,还请陛下治老臣大不敬之罪。”
李二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征,心中冷笑,治你的罪?老子恨不得把你脑袋拧下来!
他刚要开口,却见小奶娃奶声奶气地说道:“魏伯伯,以解么了?阿爷解么会怪罪以呢?系吧,阿爷?”
唉,小奶娃这软糯糯的声音,一下子把李二想疯狂输出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
李二好憋屈呀,这魏征难得自称小人了,他这个君子再穷追猛打,岂不是显得他没有君子之量。
何况,就这么个事,总不能真的抄家吧!
他忍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魏卿啊,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了,枉朕如此信任卿,卿竟然猜疑朕,实在是令朕失望之极啊!”
“是是是,陛下英明神武,宅心仁厚,是老臣错怪陛下了。”魏征赶紧磕头如捣蒜。
“哼,看你真心悔过,那就罚俸两个月,以儆效尤!”李二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了魏征。
李二心里乐开了花:扣你老匹夫两个月工钱,绝对能让你魏征老匹夫家里揭不开锅!哈哈!
魏征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灰溜溜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次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下个月不知道得到谁那里去借贷去啊!
左右看看,发现大家都像躲避瘟神一样,都不敢跟他对眼神,生怕跟他沾上借贷关系。
小奶娃可不管这些,她继续分发照片,一张一张地送到大臣们的手里,每当听到大臣们夸奖她的时候,她都会露出甜甜的笑容。
终于,所有的照片都发完了,小奶娃的任务也完成了,她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回李二身边。
群臣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讨论朝政啊,一个个拿着自己的照片,摇头晃脑的,恨不得能再有一杯酒品品。
其中,尤以阎立本最是陶醉。
这家伙,昨天就占了大便宜,从李二那里讹了一件仙衣,说是回去参详,回到家就穿上去跟狐朋狗友鬼混显摆去了。
他可是混迹文人圈子的,穿着这一身,那可真是飘飘欲仙,风流倜傥。
一帮书生,何曾见过泼墨山水可以印在衣服上的,一个个羡慕的直淌哈喇子。
听得阎立本讲述这件仙衣的由来。
一个个悠然神往,文思泉涌。
一首首名句喷薄而出。
什么:天上突然一火链,莫非玉帝想抽烟。
什么: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阎立本白喝了一夜的酒,今日上朝又得到两幅画像,简直是喜上加喜,他准备今夜再去炫耀一番,这次,就说这画是自己画的,不知道得惊掉多少眼球呢!
画都分发完了,有两个家伙眼巴巴地,不明所以,看到最后,连那个死太监无心都有份,怎么能少了自己的呢?
两人不忿地冲上前去,大声叫起屈来。
这个说:“公主殿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想当年,你小时候可是曾经尿过你程伯伯一身的啊!怎么别人都有画像,程伯伯就没有啊?”正是那泼皮程咬金。
另一个跟着叫唤:“同上,同上!”正是那嘴拙的黑炭头尉迟敬德。
这两个倒霉蛋,小奶娃给众大臣拍照的那天,两个家伙怕李二追究他俩偷御酒,称病旷工,被抓了现形,罚了俸禄不说,还错过了拍照得机会。
李二看着这俩二货,看着他俩那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心里笑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