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对,秦言心想。
她不是没有看过风虞宁和许漉言的剧,剧情和演技无疑都是一等一的那种好剧。
而且不管是剧里还是剧外,她们两个的感情看起来都非常好,彩蛋里也是非常亲昵。
现在怎么回事?
难不成吵架了?
秦言虽然想了很多,但是手上的调酒动作却非常熟练。
很快把两杯酒都递给了许漉言,没错,她一次性点了两杯。
出于多次见面的熟悉,她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少喝点。”
许漉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一整杯酒一饮而尽。
周围几个人看见了这一幕,齐刷刷鸦雀无声了。
都震惊了。
行吧,看来是真的出事了,秦言面无表情地想,要不要给风虞宁打个电话呢?
她也有风虞宁的私人号,不过那个忙人……
能不能接到还得另说,呃,她记得是不是还有经纪人来着?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百转千回,秦言想了很多。
但是被许漉言一拍桌子打断了,她不满地说。
“不许告诉风虞宁!”
现在她看起来还是清醒的,秦言冷静地想,酒量不错。
……然后许漉言就连同另一杯再次一饮而尽了。
秦言咳嗽了起来,站在她面前,最后叹了口气。
“姐,发生了什么事,要不你跟我说说呗,你现在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也不是事啊。”
许漉言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言:“……”
然后许漉言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空酒杯,愣了一会儿神。
杯子表面被酒吧五彩斑斓的灯火涂抹成了花里胡哨的颜色。
看着还挺好看的,许漉言冷静地想。
然后她又点了两杯酒。
“你冷静点,姐。”
秦言虽然手上很诚实,但是嘴上也不忘了劝告,“什么事也没有身体重要啊。”
许漉言当然是选择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的,权当什么都没听见。
先不说她和秦言并不熟,而且以她现在的心情,她也并不想多说话,更不可能听劝。
现在还是大白天,这个酒吧开着纯属是因为二十四小时营业。
秦言心说,她从来没有这么想下班过,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回头那个冷面女神风虞宁要是找过来,不会找她的麻烦吧?
不会吧?
秦言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但是一边又得调酒,毕竟这是个大客户,上来点了好几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酒。
她竟然眼光还挺好的!
秦言既无奈又别无他法,已经开始琢磨着把风虞宁喊回来了。
然而,许漉言几乎是在这里待了一整天,风虞宁始终没有任何消息,直到下午五点。
他们酒吧的白班夜班轮值,这两天是秦言的夜班,晚上的时候,秦言就要下班了,会有其他人来换班。
她有点担心不熟的人来了以后会不管许漉言,于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一个小时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许漉言喝得一身酒气,面色酡红,酩酊大醉。
她喝了不少酒,或者说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从来都没有喝过那么多酒,好像一次性把一生的量都喝完了。
许漉言有些戏谑地想,不能算是为情所困借酒浇愁吧?
只能说好久没来了,难得痛快一次。
她冷静到近乎冷漠了。
然而时间漫长,她愈发地有些神志不清起来,甚至胃里也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也不是很想吐,她冷静地想,还很正常。
然而视线越来越模糊,许漉言觉得心绪也开始起伏,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睡过去了,这个酒吧里冷气开的有点太低了,她觉得有点冷。
然而下一秒,有个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坐在了她旁边,小心地摇晃着她。
“许姐,许姐,醒醒……回家了。”
许漉言迷迷糊糊之间抬起头,下意识喊了一声。
“虞宁……”
但是潜意识告诉她,并不是风虞宁,面前的人不是风虞宁。
风虞宁一整天都没有来找她,不,或许风虞宁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不在家里了。
旁边的人起身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几个药片过来,倒了一杯清水。
连哄带骗地让许漉言吃了下去。
半个小时左右,那种胃里难受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了,许漉言人也清醒了过来。
她转头一看,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人是季沅。
许漉言揉了揉鼻梁,也懒得考虑自己现在的形象是不是很狼狈了。
她撑着柜台,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小姐给我打电话,说你在这里。”
季沅诚实地说,“姐,你喝太多了,我们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许漉言冷笑了一声:“回家?回哪去?”
她既不愿意回自己家,现在回别墅也没什么意思,还能去哪里呢?
但是她环顾四周,意识到这个酒吧里人来人往,可能比人间更加冷清一点。
季沅顿时面露担忧之色,皱了皱眉,问道。
“怎么了许姐,你和风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许漉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把那杯清水一饮而尽。
然后她轻轻拍了拍季沅的肩膀,漫不经心道。
“陪我出去走走吧。”
季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扶了许漉言一把,闻到了她身上有些狼狈的酒气。
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风姐呢?
她不安地想。
她们两个走出酒吧,许漉言意识到季沅恐怕也是打车来的,外面无风无月,路上灯火通明。
天色昏暗,不过好在这附近就是一条商业街,今天没下雪没刮风,也不是很冷。
她们穿的不少,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散散步也未尝不可。
一开始许漉言一直沉默不语,什么都没有说。
季沅走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挽住她的手,什么也不敢说。
最后还是许漉言率先开口,她呼出一口酒气,看了一眼星星稀少的夜空。
她感觉自己一生都没有这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