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抓起抱枕往怀里塞,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双眼。
“以前在证券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饭,我早就习惯了……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以后我这么晚才下班,你就别等了,自己点外卖。”
“还是建议你学点简单的厨艺,老吃外卖没营养,最近热搜上全是食用油危机的新闻。”
明明累得脚指头也不想动,林若溪却还惦记着赵砚舟有没有饿肚子。
年纪轻轻,就有操不完的心。
“下午跟谢景安出去,顺路把晚饭解决了。”赵砚舟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视线往女人的身上扫。
林若溪穿的这一身职业套装有种别样的韵味,明明是便宜货、款式普通,却被穿出大牌的味道。
身材比例刚刚好,腰肢又细又软,看着瘦却挺有料。淡妆下五官更立体精致,对比平日素面朝天的样子增添了几分从容和干练。
她应该很适合职场,哪怕下班回家累死累活,整个人的状态跟失业的时候不一样。
“能帮我倒杯水吗?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不想动。”林若溪掀了掀眼皮。
“你自己没手?”赵砚舟往椅背上靠了靠。
自从被谢景安找到以后,他轻松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不是找他帮忙修改报告,就是商量新项目的议项。
赵砚舟一旦拒绝,谢景安就会死皮赖脸夺命追魂call,使尽浑身解数威迫、利诱他同意帮忙。
今天有一个跨国项目需要敲定,谢景安大清早把赵砚舟绑去酒店。
晚上吃的是酒店送上来的套餐,味如嚼蜡。
忙活了大半天,他也累了。
“去嘛,我实在不想动。要不是公司规定上班穿正装,这破高跟鞋谁爱穿谁穿去!”林若溪把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打了个哈欠,眼眶微微泛红。
一双翦水秋瞳亮如星辰,声音软糯糯的带点撒娇的味道。
这样子的她,让人不忍拒绝。
“麻烦精!”
赵砚舟嘴巴上骂骂咧咧,扭过头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
回来的时候,林若溪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
她的睡相很好,安安静静,乖巧又可人。
头顶的灯光投影在女人精致的小脸上,眼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抖动。纤瘦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抓着小兔抱枕的耳朵。
入夜后气温虽然没有白天那么高,但是三伏天又闷又热。客厅里只有一把落地扇微微颤颤地摇头,吹过来的风夹杂着一丝热气。
女人的头发丝湿了一大片,小巧的鼻尖上挂了汗珠,两侧脸颊一片绯红。
赵砚舟挺佩服林若溪,为了节省那么一点钱,酷暑天也能忍着不开空调。他微叹了一口气,上前把熟睡中的女人抱起,直奔卧室。
……
凌晨两点,林若溪是被腹痛痛醒的。
睁开眼,她盯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主卧室的床上。
室内温度很低,林若溪的身上盖着毛毯。深蓝色格子枕头,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是赵砚舟的卧室!
难道是他把她抱进来的?
那家伙不是最怕热吗,怎么舍得把有空调的房间让给她?
刚要下床,突然一股暖流涌出,伴随钻心的刺痛。
林若溪表情一僵,该不会是……来例假了吧?她手忙脚乱扒开毛毯,往床单上一看,果然发现了一滩小小的血迹。
社死!
林若溪有痛经的习惯,这么难受还是头一回,估计是这两天西瓜吃多了。她尴尬不已,强忍着腹痛起床找换洗的被单。
主卧的衣柜里,男人的衣物只占据很小一部分。
赵砚舟的衣裤鞋袜,全都是林若溪从拼夕夕淘回来的打折货,此刻被叠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摆放好。
“赵砚舟该不会有洁癖吧?”林若溪的指尖扫过一百块三件的特价背心,这质地叠出棱角,简直比军训还要整齐。
不去干家政,实属浪费了!
林若溪把衣柜翻了个遍,最后从压箱底翻出换洗的床单。等她换好,早已满头大汗、腰酸背痛。
“药箱里应该还有止痛药吧。”林若溪捂住小腹,深吸了一口气,半死不活走出卧室。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赵砚舟捧着电脑在沙发上看资料,橘黄色的光线撒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柔和了刚毅的侧脸线条。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隔着薄薄的速干料子,隐约可见壁垒分明的腹肌。
他的眉头紧皱着,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看,似乎在思考什么世纪大难题。
“你怎么还没睡?”林若溪站在走廊口,因为疼痛声音有些颤抖。唇色泛白,后背直冒冷汗,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
听闻脚步声,男人随手合上笔记本电脑,扭头望向身后的女人。他从前就习惯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工作,四周安静,脑袋会更清醒。
“我不困。”赵砚舟应道。
通宵熬夜加班,早已深刻进他的骨子里。即使摆烂了几个月,依然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哦,那你继续。”林若溪早已疼痛满头是汗,也没心思跟男人继续掰扯,转身进了浴室。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把干净的睡衣换上以后,林若溪发现镜柜里的卫生用品只剩下最后一片。药箱里的止痛药上月已经吃完了,估计前段时间太忙忘记买新的。
几经思想挣扎,林若溪还是决定换衣服下楼一趟,小区对面马路有二十四小时连锁便利店。
重新换好衣服,林若溪万念俱灰走出浴室,准备换鞋出门。
刚好赵砚舟从厨房里出来,手中还捧着刚泡好的咖啡:“这么晚,你要出去?”
“买东西。”林若溪有气无力应道。
“大半夜外面的商店都关门了,你该不会在梦游吧?”
“你才梦游!”
小腹的位置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林若溪靠在玄关柜上,浑身的末梢神经都紧跟着绷紧起来。
经痛简直要命!
赵砚舟放下咖啡杯走上前,借着玄关柜上的射灯,终于看清楚女人苍白的脸。
因为疼痛,她的五官几乎拧成一团,唇色泛白。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