熝熠只好放任她去,她推开一扇扇门,最后在最左边的房间见到了慌张的仙医,她闯进去,在里间的床榻上见到了已经没什么气色的瀿漪。
“瀿漪!”念垚惊慌失措地跑过去,一旁的仙医急忙跪下:“神君恕罪,水之神伤的实在是重,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办法好好治疗。”
念垚本来就愤怒,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怒气爆棚:“废物!出去!”
两个人仙医几乎是落荒而逃,这样的念垚他们也不敢惹啊,熝熠随后就进来了,念垚已经在为瀿漪治伤,她才是如今整个天庭唯一能救他的人,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等若是等她主动去找瀿漪,他怕是已经危在旦夕了。
一刻钟之后,念垚才停下法术,她现在的情绪也稳了下来,跟熝熠一起扶着瀿漪躺下,他晕了过去,念垚又把两个仙医叫进来吩咐他们去煎药来。
熝熠站在一边已然是不敢说话,直到看见瀿漪在念垚的手底下好了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这些事情只有念垚能做到,他们竟还把念垚当成一个未长大的小女孩儿。
“他是如何伤的?”念垚问。
熝熠深吸一口气:“是邪灵,他们通过本就带着阴气的凡仙草进入了天庭,且邪灵之主的目标就是瀿漪,这一击瀿漪没有任何防备,所以伤的很重。”
“没有丝毫的外伤,而内伤却如此严重,五脏六腑皆有损伤,邪灵在日益变强,而我们还没有拿出任何的东西来对付他。”念垚分出一点视线看向熝熠,这是在提醒他尽快组建队伍,开始狠狠打击邪灵。
不能只等着寻到真灵,他们一定还要有所行动,至于如何动,这就要看熝熠了。
他不是不想出动仙子们去对付邪灵,可是这件事必须由五神和天帝一起协商才行,这贸然出手只会因为冲动而害了天庭乃至六界。
熝熠不能即刻答应念垚:“吾想,吾立刻就想杀了邪灵之主,可是不是吾想就可以,你也知道邪灵的强大,我们不能轻敌更不能轻举妄动,如今还隐忍着是想韬光养晦,等瀿漪好起来了,我们再决定要不要作出进一步动作。”
念垚知道自己冲动了,所有熝熠才能站到五行之首的位置,他所拥有的稳重是念垚短时间内不会拥有的,此时是他们想的太多了,既是她很有可能会疯掉,但她也应该知道瀿漪受伤的事。
“好,从现在开始,瀿漪就在此养伤,我不会再困在宫里,天庭有什么事可以尽管交给我,一会儿我就去查探鬼族的凡仙草,以免让兽族也遭此劫难。”念垚始终是看着瀿漪的,她打算振作起来了,天庭不能没有她。
熝熠点点头,念垚这样说话,他也插不上,就依她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对付邪灵是一场巨大的斗争。
这一仗他们未必会赢,只是尽可能多的做出一些事,当大难临头的时候可以多保住一些人。
念垚走前,熝熠对她说:“从鬼族回来之后,想想办法让珏珠体内的邪灵消失吧,吾不想看到他们两个酿成悲剧,我们的生活应该回到两百年前。”
念垚知他是想起了他和温月的结局,所以向他保证:“放心吧,他们既要取得真灵,就必须重归旧好,而且他们本就相爱,只是玉儿恐惧,我会想办法的。”
她其实已经有了办法,在水之宫典籍阁里寻找神识化形时,她就已经找到了一些法子,这段时间是太忙了,忘记了这件事情,如今就趁此机会试试吧。
鬼族的凡仙草上沾染了邪灵,念垚前去将其净化了,然后让鬼烟萝当即在鬼族设下清幽花结界,补上这一漏洞之后,她就去找了桂葭,桂葭依旧在木之宫,她在试着培植一种别样的清幽花,让邪灵畏惧,也可以加固结界。
木之宫没有结界,是因为这里有很多精灵,不设结界更方便精灵出入,念垚直接进去找桂葭:“一会儿再忙,先跟我来。”
桂葭挪开视线看向念垚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好几步了,丝毫不怕自己不跟上。
她们到了一处竹亭,这里的环境倒是雅致,桂葭首先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念垚看着她煮茶,没有很想回答她的问题:“你应该是想问我知不知道瀿漪受伤的事情吧?你们都知道,唯独我耳根子清净,我还没有怪罪你们,你们倒是先说起我来了。”
桂葭可没有丝毫的罪恶感,要这么做的是躺着的那位,她早就知道瞒不住念垚,劝也劝了,如今这个结果她努力过:“我早就说了瞒不住你,你就应该知道,只有不断地经历这些刺激,才有可能克服它,害怕一件事不是去逃避,而是迎难而上,这才是解决根本。”
念垚沉默了好一会儿,自己跟自己在心里说话,后来忽然一笑:“熠叔要你劝我不要封锁记忆对吧?他不知道的是,桂葭从来不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桂葭遇到了聪明人,她也省的装下去了,说的这些话她们聊天都不自然了:“好了,你知道就行,可别让熠叔听去了,到时候定要怪罪我,说真的,轩周可是你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了,忘掉怪可惜的。”
“不忘不行啊,这些都是负累,我必须舍下一切,等我救了苍生才对得起轩周,记不记得他又有什么意义。”念垚说出了真心话,倒不是她真的绝情,只有如此,所有的事情才能更进一步。
“说正事,你应该很想知道珏珠所有变化的真相吧,虽然我曾经发誓绝不会说,但是如今这个形势让我不得不为,就算是再受天罚,我也要违背誓言帮你们重归旧好,拿到真灵,救六界。”念垚已经无所畏惧,死也好,伤也罢,她绝不让熝熠和温月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