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话说的实在是仔细了点,单单回皇后的话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但是露新平也在听着,念垚就是想劝退他,不一定有用,但总归是会让他有些忌惮的。
“念随侍这般花样年华,真的想着要嫁人吗?我听说从名门正派里出来的寻常女子会不同,在我看来,好像也没多大差别嘛。”露新平突然说出这段话,让念垚都有些猝不及防,他这是在反向逼迫。
念垚反而一笑:“都是普通女子怎么会不同呢?娘娘觉得臣的话,对否?”
皇后本就想听听他们俩说,忽然被提到还有些错愕,紧接着说:“是啊,都是普通女子,哪里有什么不同,本宫还要佩服那些门派的女弟子,展翅翱翔于天地间,又有一身武功绝学。”
念垚又急忙说:“娘娘却不知,那些女弟子还羡慕着娘娘呢,对于我们来说,娘娘一生都过着安稳的日子,不像我们成日打打杀杀,指不定哪天,命就丢在了荒郊野外。”
听上去是有些唬人的,念垚是不希望再继续这个话题,帮她忙完正事就该走了,念垚不想离这个露新平这么近。
直到走前,露新平都没有说过话,确实是如了她的愿,也让她很不心安,总觉得这个露新平不简单。
秋猎这日到来,宫里出奇的热闹起来,也不能说是热闹,是大家都忙活起来了,念垚五更天便已经醒了,候在皇帝的寝宫外。
像往常一样守着,只不过今天皇帝起的更早些。
“念垚。”
寝殿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后,皇帝第一时间喊了念垚的名字,然后又让徐公公靠过来,他才又说:“去奉先殿。”
徐公公得令,扶着皇帝上轿,然后大喊:“起驾,奉先殿!”
念垚则是跟随左右,细细想着这奉先殿,那里是皇家祠堂,皇帝今日前去,大概就是想得一个保佑吧。
这奉先殿,理应只能有皇帝一个人进,但是他却把念垚也喊了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扶着皇帝进来了,殿内空旷,墙上都挂着历代帝王的画像。
皇帝是来祭拜祖先的,他跪了念垚自然也跟着跪。
按理来说,跪拜完也就出去了,可是这皇帝却带着念垚来看墙上的画,刚进来时念垚都没有注意,在一众帝王和帝后之中,还挂着一位女子的画像。
走近她才发现是自己历劫的那一世。
历劫时的神仙,容貌会有所改变,所以再怎么看都只是极为相似。
念垚还不知道自己的画像被挂在了这里,她还没问,皇帝就已经说了:“当初朕说你长得极为亲切,正是因为你与237年前的珍贵妃长得有些像,这位珍贵妃是护国功臣,当年景德帝提出将她的画像挂于奉先殿,阻止的人都寥寥无几,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这个王朝。”
“都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陛下仍然记得珍贵妃的功绩,臣敬佩不已。”念垚看着画像有几分晃了神。
珍贵妃死了,土之神归位,此后人间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她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些事,如今看见了,心中便思绪万千。
“朕敬佩她,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子却名垂千史,达到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你很像她,不仅是容貌,还有你们都在做的事情。”他敬佩的,是一个能力灼灼的女子,是一个名垂千史的巾帼。
念垚做不到了,她此行的目的本就不纯,担不起这样的名号。
“陛下,吉时将至,该去猎场了。”念垚提醒着。
皇帝又看了一眼珍贵妃的画像:“走吧。朕听慕容竹说,你的那把无鞘之剑很是不错。”
言外之意念垚已经理解了,等出了奉先殿,她停在殿门口,退了两步后运转灵力,右手朝着天,没一会儿,薇香从天而降,落入她的右手之中。
皇帝以及几百号人都看着这一幕发生,一个个都感到不可思议,随后念垚双手呈剑奉到皇帝面前。
“果然是好剑,慕容竹说起来都谦虚了,今日有此剑护着,朕甚是心安。”皇帝看着薇香,眼中带着光芒。
出了薇香是要见血光的,今日免不了一场大战。
薇香果然能震慑住人,只要念垚提着剑走在皇帝身边,那些想要造次的人就都忌惮着几分。
那些早就听闻御前随侍的人,今日见到本人后又是另一种反应,这张脸实属绝色,有的人哀叹几声,心中想着可惜,这般绝色应当被养在宅院里。
该来拜见的,都已经一一到了,等到末尾,念垚才看见跟着沈宇来的轩周,早在来猎场的路上,皇帝让念垚等会儿指出沈宇的小徒弟来,让他好好见见。
“陛下,跟在沈将军身后的,那便是臣的师兄,轩周。”念垚在皇帝身边小声提醒着,她内心还是有一些担忧的,怕轩周礼数欠妥,惹得皇帝不高兴。
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轩周的长相却让他眼前一亮:“如此俊俏的少年郎,果然是师出同门啊。”
一旁的皇后柔和地笑着:“清流派的弟子似乎都有几分英气。”这话同时夸了念垚和轩周。
说话间,沈宇和轩周已经拜见完皇帝了,皇帝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也就多跟他说了几句话,不过今天有别的事情,更深一步的了解是不行了。
而念垚也根据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原本的计划,轩周还不知道,念垚趁现在跟皇帝说:“陛下,臣与师兄多日不见,想与他说几句体己话。”
忽如其来的,也是很离谱的要求,其实早在那日皇帝得知沈宇爱徒是念垚的师兄时,皇帝就已经暗示过她了,今日想要成事,必须拉几个靠谱的人来。
皇帝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点头后就与皇后聊了起来,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