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布局严密,但从慕容竹所介绍的来说,与念垚两百年前来历劫时有很大的相似点,不过就是新建了一些大楼。
念垚需要知道这些新建筑的来历,但是她又必须隐藏自己的目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慕容竹聊到一块,只有这样念垚才能以好奇的目的得到更多信息。
在念垚的三言两语间,慕容竹已经说了很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平日里嘴有多严怕是人尽皆知,今日却对念垚知无不言。
戒备心会因为感情减退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慕容竹自己能够回答了。
颀晟早已经不耐烦,拿着茶杯子玩了许久,倒是念垚耐心听完了所有的,有用的没用的,都是对慕容竹的尊敬,明事堂堂主有多么忙碌她不是不知道,既然是利用,还是应该给到应有的尊敬。
“念垚谢过慕容堂主,打扰了,待日后事成,我必加倍报恩。”念垚鞠了躬准备离开学堂,颀晟已经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慕容竹却说:“先别走,就在对面酒楼,我请客,去不去?”
念垚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想要一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到慕容竹凭什么理由请他们吃饭,要请也应该是他们请啊。
慕容竹见她犹豫,又急忙解释:“就是单纯请朋友吃顿饭而已。”
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念垚若是拒绝怕是会伤了他的心,这顿饭不吃不行了。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必这些虚礼,互称姓名即可。”念垚没有理由拒绝。
颀晟才是那个最不满的人,本来他就不愿意留下听慕容竹讲这些,现在就更不愿意去吃这顿饭了。
他的不情愿都写在脸上,慕容竹走在前头,念垚跟他走在后,左手用力推了一下颀晟,他毫无防备地退了两步。
“死人!真是无聊,长得好看就艳福不浅啊,还要我来当花瓶,死人!”颀晟双手环胸,干脆罢休不走了。
念垚感觉玩脱了,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往前面走,慕容竹听见他骂人,同样停下来看他们,念垚第一时间摆手说:“没事没事,咱们走吧。”
等慕容竹转过身,念垚才急忙安抚他:“抱歉啊,这一趟没你不行啊,我没钱。”
“死人,果然是看上了本皇子的钱财,你看看,没有我去赌坊给你们赚钱,哪儿能行?”颀晟还神气起来了。
“是是是,没你不行,还得是我们九皇子。”念垚一个劲儿地安抚好他。
这酒楼选的好,颀晟吃到了这几个月最好吃的饭菜,自然不再闹腾,念垚也就能专心对付慕容竹。
念垚随便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饭也吃了,可以说说是什么事了吧,如果是关于我进宫的目的,那你还是不用说了。”
慕容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我只是请你们吃饭而已,怎么就聊到皇宫去了?”
这回换念垚懵圈了,亏她还一路计划。
“吃饭,这里的鱼肉最为鲜美,你尝尝。”慕容竹夹了一块鱼肉到念垚碗里,后面就是不停地夹菜。
念垚被迫拿起筷子吃,这顿饭她越吃越没味儿。
倒是颀晟越吃越来劲儿了,坐在一旁看好戏。
胡乱吃完,念垚就推开了慕容竹的手,让他不要再夹菜,眼神示意颀晟也停下来。
“你帮了我大忙,应该我好好谢你,这顿饭我们请,晚点还有事,就先走了。”念垚拉着颀晟准备走,刚转身走了两步,慕容竹就说话了:“在宫里拿东西,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去?”
念垚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带着颀晟走了。
“掌柜的,结账。”颀晟靠在柜台前,丢出一块金饼,出手阔绰又豪气。
掌柜的认出了他们,没有收那块金饼,而是说:“慕容堂主早就结过账了,二位可以直接离开。”
“什么?”颀晟傻眼了,回头看着念垚。
她往楼上的厢房看了一看,带着颀晟离开了。
慕容竹坐在那里,看着空位子很久很久,直到手下进来告诉他人已经走了,他才说:“他们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没有?”
“只查到他们一行五人,有一位是陈尚书的大儿子,还有一个孩子被陈尚书收为了义女,另外三人身世不明,还有待细查。”
慕容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查。”
“是,堂主,他们进宫的目的不纯,还要放她进宫吗?”
他放下筷子:“让她进宫是天子的意思,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机会。”
念垚说还有事,并非谎言和说辞,确实是有事,她今日答应了轩周,在进宫前陪他吃一顿饭,所以她才随便吃了一点就去军营了。
等待期间,颀晟又开始搞事情:“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个慕容竹好像喜欢你。”
“是吗?九皇子有这闲心,不如到处去帮我打听打听神识的消息。”念垚伸手掐着颀晟的手臂,让他吃痛。
颀晟疼得弹起,一只手拍开念垚的手:“疼啊,死人!”
念垚自己能不知道吗?皇宫的事儿哪是能随便讲的?饭桌上那眼神、动作,她还是看得出的。
“这可不一定是好事,如果因为感情就将皇宫的事情全部说出来,那他慕容竹坐不上今天的这个位子,皇宫之内,我想要做什么都很难,更何况慕容竹在慢慢地了解我。”念垚冷静地一番分析,把慕容竹看透了许多。
他们在互相了解,同样也是一场战前刺探。
颀晟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他离开了王宫太久,远离了纷争让他对世间的态度变平缓了,看人的眼神也没有那么犀利了。
他曾为那把王座争抢过,最后头破血流远离母族,想靠别人坐上王位,最终也输光了全部。
“他在皇宫里地位极高,你跟这样的人争抢,哪儿来的自信?”颀晟是想劝退她的,因为那个皇宫里太危险,就连他们都不一定能将手伸到里面去,如果念垚触怒了皇帝,他们都不好过。
念垚从来都不在意,她只有那一个目的:“那龙椅上坐着的,斗不过我,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些人。”
颀晟只当是她自信满满,念垚也原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