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之后,二人皆被对方的内力震开,打了个平手。
沈宇实在是激动,收了剑,赞叹不已:“像你这般武艺的女子真是难得,这些武功你是从哪学来的?”
念垚抱拳回答:“民女是清流派弟子,对兵器很是感兴趣,所以私下练了很多,武艺不精,让沈将军见笑了。”
“谦虚了,你叫什么?今年多大?”沈宇两只手搭在一起,无处不在表现出对人才的尊敬。
念垚:“我叫念垚,年芳二十。”
沈宇高兴极了,把陈尚书拉过来:“这样的天才你是哪里找来的?”
陈尚书被扯乱了衣裳,站稳后仔细理了理衣裳才开口:“我大儿带回来的朋友,听说都挺厉害的。”
念垚会心一笑:“厉害不敢当,毕竟京城之内高手如云,但能得沈将军赏识,是我们的荣幸。”
沈宇更加兴奋了:“人呢?快让我见见。”
沈宇一高兴就喜欢东拉西扯,再次将陈尚书的衣裳弄乱了,把他气的直跺脚。
“你再乱动,我明日就去参你一本。”陈尚书是文官,笔就是剑。
念垚见他们俩打闹,笑着说:“尚书大人和将军的关系真好,连斗嘴都有趣极了。”
陈尚书听她如此说,倒是对味儿了:“你从哪看出我跟这老东西关系好的?”
念垚:“沈将军有话要说,第一时间便会找到尚书大人您,这难道不能证明你们的情谊之深厚吗?”
沈宇哼笑一声:“你只活了二十年,却样样精通,倒是叫我们惊讶。”
这话,念垚没法回答他,因为她确实不止活了二十年,她会的又何止这么一点?
沈宇在军营款待了陈家父子、念垚、轩周和颀晟,轩周舞了一手好剑,颀晟却装作书生不愿动武。
念垚知道他那什么皇家血脉又觉醒了,懒得多说。
沈宇惜才如命,很想将念垚和轩周都招入麾下,但还得问过他们的意见:“二位可愿入我麾下?”
这不是念垚想要的,如果进了军队,进宫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正当她想要推辞时,陈尚书先一步对沈宇说:“你可别打这主意,人是我带来的,自然要跟我走。”
陈尚书看中的是念垚的谋略,一旦进了军队就会被埋没才华,他可不想。
沈宇不肯相让,二人争吵起来,但并不严重,不过就是日常斗嘴。
念垚从席间起身,走至主座前跪下:“沈将军,尚书大人,民女承蒙二位大人赏识,不知可否给个机会,让我自己选。”
二人停止争吵,思考了一会儿,沈宇还是很尊重她的:“那你选什么?”
念垚直接开口:“我想进明事堂。”
颀晟也幡然醒悟,第一次与慕容竹见面时他就说过,明事堂专为皇家办事,那进宫以后就是常事,原来念垚早就想到了,前面铺垫那么多就是在等这一刻。
沈宇的军队,陈尚书给的官职或者是幕僚的身份,她都看不上。
陈尚书和沈宇相视一眼,没有立即回答。
念垚有点失算了,忙问:“怎、怎么了吗?明事堂我不能进吗?”
沈宇清了清嗓子,说:“你有所不知,明事堂由圣上直接管辖,堂内人员的任命不仅要通过堂主的选拔,还要圣上钦点,最为严格。”
这下麻烦了,但无论水深水浅,都还得试一试。
念垚行叩首之礼,拜请:“求沈将军、尚书大人引荐。”
轩周和陈佳艺见了,也急忙跪在地上,颀晟一人坐在席间不太好,更没有规矩,只好懒散跪下。
陈尚书吓了一跳:“你们,快起来,引荐而已,我们没说不愿意,那明事堂堂主与我有些交情,明日我带你们去找他说说,快起来吧。”
此事终于有了希望,念垚回去的路上都是笑着的,陈佳艺与他父亲一辆马车,颀晟才说:“你好歹也是神,对着这些凡人又是弯腰又是跪拜,像什么样?”
轩周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这太委屈念垚了。
可她自己不这么觉得:“我现在是凡人,当然要遵循凡人的规矩,难道你还想进皇宫抢吗?届时人间因你大乱,佳幽阁会放过你?你也不想想。”
颀晟好心提醒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到头来还得了一顿数落,内心愤愤不平。
“还是鬼烟萝好啊,至少是与我平等吵架,你只会压死我。”颀晟忍不住想到鬼烟萝。
念垚都懒得说他,轩周听了更是不得了:“她……”难道不是与念垚一样吗?
念垚不屑于与他争吵,心中都被今日的成功占满了,只要顺利进了明事堂,就可以进皇宫,届时她就可以找到神识了。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神识在皇宫之中,一种直觉。
这明事堂不仅她要进,轩周也无论如何都要进,找到神识光靠她可不行。
这一夜,念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到了屋顶上赏月,这月亮在天庭可是看不见的,可她却在这人间看了七个月。
这七个月太久了,久到她快要忘记在天庭的日子了,没有瀿漪的天庭,她不敢想。
“你又为何孤身赏月,无酒无友的深夜最是难熬啊。”慕容竹再一次凭空出现在她的身后,这一次她都不用回头,便知晓来者何人。
她也闲来无事,倒愿意有个人陪她说话:“为何你每次都是在晚上,从我的背后出现,这种出场方式真的很老套。”
慕容竹却笑笑:“我还真不是故意的,刚刚是巡察看到你了,所以没带酒。”
念垚没说相不相信,换了个问题问:“什么时候了?”
“子时三刻了,这个点你还不睡,是有什么伤心事吗?”慕容竹站在屋脊上。
念垚摇摇头:“相反,我很高兴,也很凝重。”
慕容竹:“有意思,这两种情绪相撞在一起,倒是难得,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念垚卖起关子来:“说不定,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