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周听完有些感到可惜:“啊?那怎么办,他们这么相配……不过我还很好奇,念垚会怎么选?”
念垚都没思考,立马就说:“用选吗?自然是瀿漪啊,我不过是位列五行之神最末的小神明,对于我来说,天庭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是为了瀿漪而担责,没了他,我连天庭都不想回。
但是力量和爱人,并非只能二选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二选二是许可的。轩周,望你切勿人云亦云,把持自己的观点更重要。”
他点头答应,其实他也想不通,对于念垚来说,瀿漪比她注定要守护的天庭更重要,那强大的瀿漪会怎么选?
他难道不会和埆虎说的一样选择力量吗,毕竟他要守护的是天下。
若瀿漪选择力量,那念垚的单向选择有何意义,她等待的是终究要被负的命运。
念垚自说完之后,就一直在沉思:“不对啊,我们一路过关斩将,虽每一关都凶险至极,但都可以迎刃而解,最奇怪的就是我们之中总有一个人可以克制关卡,设阵者到底是有多了解我们?”
这阵法设在这里百年之久了,总不会是在等他们吧,从前就有人闯过,但失败了,还告诫后代不允许再进入。
这河流源头这么神秘,难道他们不应该交代后代继续闯关吗?
是不是进来的人,被警告、威胁了?能进入到这里来的除了清流派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了,莫非这阵法真的在等他们?
设阵者精心设计,看似困难,实则一一对应。
河流的源头到底是什么?百年前,清流派因河而建,那时间刚好是瀿漪神识四散之后,加之清河灵力充沛,这灵力又来自何方?一切,都指向瀿漪。
念垚突然醒悟,叫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打住,我突然想明白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瀿漪留下的,他是为了引我们进来,这里有他的神识。”
桂葭和珏珠也停下,桂葭见今日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走了,留下一句“我还来找你的”给珏珠,就不见了踪影。
她一走,念垚就把玉玲竹扇放了回去,并用法术将其光芒掩盖。
轩周皱眉,脑子转不过弯:“怎么一下就把故事串一起了?为什么瀿漪上仙是幕后主使?这情节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念垚径自走到河岸边,感受灵力的属性,确实是带着仙力的,而且很浓,看来那个所谓的“秘密”就在前面不远了。
她心中有一个答案需要得到证实,“秘密”就是最后的证明,他们四个沿河逆行,路上逐渐多了冰雪,温度也渐渐降低。
“一块石碑?这就是清河源头?我们千辛万苦破阵爬山就为了这块石头?”轩周被风雪扰乱了心绪,对这样的一个结果表示不满。
珏珠和念垚却感受到了强大的灵力冲击,就是来自那块石碑。乍一看,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碑,但细细感受,它由内散发着一股寒气。
念垚:“轩周,用你的法术攻击石碑。”
他也不懂这么多,只管照做,没成想才刚打了一下,石头就裂开破碎,里层的冰块显露出来,冰块内闪烁着光亮,念垚和珏珠一眼就看出那是瀿漪的神识。
神识源源不断地向河水中输送灵力,这就是清河中灵力的来源,这股河水也是源自冰块。
这就让念垚不得不思量一番轩周的身世了,他既诞生于清河,那也一定与这灵力脱不了干系,她还要查下去。
在此之前,她要取走神识,至于后果,她已经窥见了——冰雪消融,清河干涸,清流派世世代代守护的秘密就此消失,这里的人也会散去。
她曾救下的这个门派,也要毁于她手了。她有点不舍,她更不敢去面对轩周。
可她以前是不会心软的,这牵扯到了瀿漪,就算是这个门派散了,她也不会感到可惜。
可叹呐,人世间数日,她的心便被感化了,有时候看着这些凡人,她好像可以明白瀿漪一生所做的事情意义何为。
可到最后,她还是会为了瀿漪……
“轩周,你还没见过皑皑白雪对吧,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去看雪,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念垚亲昵地与他说话。
轩周依旧乖的不像话,像个孩子一样走开了。珏珠和埆虎都明白,但是他们不能说,这是念垚的选择,更是关乎瀿漪的事。
珏珠自觉地为她让路,看着她采取下一步行动——取神识。
念垚刚动手时没想到这么难取,一下就被冰块反噬,接着她用了五成力,开始慢慢钻破外层防线。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在第一次时,强大的冲击力就吸引了门派所有人。
轩周回头一看,见念垚正对冰块出手,他才明白他们的任务就是这清河灵力之源,他知道没有了冰块的后果。
“念垚,你们干什么!”他想阻止,但被埆虎挡在了防线外。
“小子,你知道吾的实力,杀你是最轻松不过的了。”埆虎假意劝退他。
但他不听,他想救下这个门派的生存之基,师父和长老们总说这百年来的故事,讲述这百年间,祖先们是如何守护这里的。
这是他的家,他的诞生之地,不可就这样毁掉。
就算想毁掉的那个人是他的意中人,就算那些都是他的朋友,他也不允许。
这十多年,他没出过清流派,见识少,但他明白了最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家的温情。
他毫不犹豫地执剑与埆虎对峙,埆虎没办法只能拖着他。
清流派长老们也正好赶来了,他们当然只有一个原则,保护门派。
念垚见他们打起来了,分心提醒埆虎和珏珠:“别伤人,阻止就好。”
轩周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对着念垚大喊:“你们拿走它救瀿漪,可是我的家怎么办?我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瀿漪的。”
他真是又可悲又无奈,在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之中,胜负早已注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只是在绝望中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