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考结束后,南桑在李然和连慕白之间犯了难,她不知道该让谁当这个状元郎,于是他便将兵部,礼部,司徒空和席昭请了来。
“这二人各有所长,而且都是在席圣主和陛下手下接招最多的人,前面的考核中,二人也表现得很睿智,确实难选。”司徒空说道。
“连慕白的剑法也算行云流水,但是李然的枪法似乎更加有力一些,臣觉得李然作为状元更加合适。”顾临一番话,冯其道也觉得有些意思。
冯其道开口道:“陛下,臣觉得应该结合二人之前的考核,来选取状元,这样的话就不会太为难了。”
“状元李然,探花连慕白,榜眼沈天齐。” 席昭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连慕白是探花?”南桑疑惑的问道。
席昭站起身微微行礼道:“回陛下,自古探花都是才貌双全之人,李然虽长得俊朗,却少了柔美。沈天齐面相就显得稚嫩,性格跳脱,就是一个小孩子。唯有连慕白,面相柔和,五官俊美,符合探花称号。”
这么一比较,确实是这样,南桑按照席昭给予的排名为三人拟了旨,皇榜上的名字就直接交给了冯其道去写。
皇榜出来时,榜上有名之人都兴奋至极,洛云排在了第十名,想到自己没有进入前三,他很气愤,在面对他人的道贺时,也笑着接受。
在他的旁边,是贺维和林长崇,两人一个第四一个第五,都激动得相拥在一起。
“李然和慕白兄不知谁知状元,但是天齐这小子居然也入了三甲,真的太惊喜了。”贺维开心的说道。
“谁知道会不会是落选。”洛云在一旁阴阳怪气的。
贺维和林长崇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离开了人群,主街上,颜逸风带着几十名禁军护送传旨公公出门,还有礼部的人拿着前三甲的衣服跟着前往,大家看着他们手上的圣旨都纷纷退到一旁。
“不知道谁会是状元啊?”街上一老妇问道。
“管他谁是状元,就是不知道武举有没有探花啊。”
“听说是前三甲,想必一定是有探花的。”
......
众人议论纷纷,贺维和林长崇回到酒楼等消息,他们约好今夜在酒楼相聚庆祝。齐三和颜逸风出了城门直接来到李然家中,村中的人听到敲锣声都出来看热闹,一行人停在李然家门口。
李父和李母走出来,看到一行人带着刀,突然有些害怕,李父向前一步,“各位是.....”
“咱家是陛下身边的齐三公公,请李然出来接旨!”
听到是宫中的人,李母赶紧到后院将李然拉了出来,看到颜逸风时,李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旨意,跪下接旨。”齐三开口,李然一家都跪了下去,齐三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顺宁年十月,武考恩科殿试李家村才子李然,高中榜首状元及第,特此诏示天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状元郎请起,圣旨已到,明日卯时记得进宫携众进士拜谢皇恩,随后将进行游街,可别忘记了。” 齐三嘱咐道。
“多谢公公。”李然行礼道谢,李母掏出一些碎银递给齐三。
“公公辛苦了,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齐三连忙摆手拒绝,“能亲传陛下的状元圣旨已是恩惠,就不必客气了,咱家先告辞了。”
几人上了马离开了李家,周边的村民们赶紧出来道贺,李村长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脸兴奋,“小然出息了,儿啊,赶紧去开祠堂,将这好消息告知李家列祖列宗,我们李家出状元了!”
“多谢村长,多谢大家。”
于此同时,连慕白也收到了圣旨,得知自己中了探花后,他是一脸的疑惑,他以为是陛下也顾及他是连家子弟的缘故。
“连公子,恭喜了,别忘了明日进宫拜谢皇恩呐。”洪禄嘱咐道,他走到门口又折转回到,“瞧咱家这脑子,陛下之前在您和李公子之间犯难,不知道谁来做这个状元。探花之名是陛下和席圣主商议的,觉得您容貌俊美,又长的清秀,最符合探花的名字。希望连公子莫要看低自己。”
听到洪禄的解释,连慕白瞬间开朗,行礼道谢,“多谢公公。”
拿着圣旨,连慕白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陛下不是忌惮他是连家之人,只是因为只要比较符合罢了。连慕白的心情瞬间大好,今夜一定能睡个好觉。
翌日,李然身穿状元服站在最前面,沈天齐和连慕白站在两侧,原本连慕白就长得清秀,穿上大红探花服后就显得更加的气质。
“慕白兄,这衣服真衬你,若是穿在我和李兄的身上,肯定不如你好看。”沈天齐小声嘀咕。
连慕白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南桑坐在龙椅上,看着走进殿中的三人,一脸严肃,三人齐齐跪下。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三人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南桑一脸威严的坐着,不同于前几日见到的那样,此时的她威严,气势压迫。
“我大印有幸,望今后诸位与朕一同守护大印!”南桑的语气严厉,没有拖泥带水。
拜完皇恩,三人在礼部的指引之下,从宫门处开始游街,前方是严肃,肃静的牌子。街边都是老百姓,还有各个楼上都站满了皇都城内各家的小姐,所有人都在夸探花郎的气质绝佳,又说状元郎的俊朗坚毅,又说榜眼的活泼热情。
南桑回到殿中,换下朝服,玉露帮忙揉着肩膀。
“陛下累了吧,要不要小憩一下?” 玉露温声问道。
“不必了,叫齐三去议事阁把折子拿过来吧。”南桑抬抬手,玉露便退了出去。齐三将奏折搬到正殿,她一本一本看着,还有时丙的快报在其中。
南肃宁已经到了东道国,西北守将魏尧也分派了部分兵力前往西境支援,北疆边境上,西戎的人偶尔侵扰,只是一些小打小闹。
这么多折子一看,夜慢慢黑了下去,洪禄进来通报,“陛下,颜统领求见。”
“让他进来。”
颜逸风一进入殿中,就立马跪了下去,“陛下,李然家着火了。”南桑眉头一皱,一记冷眼扫向颜逸风,“人抓到了,是...是户部尚书之子,童明华。”
南桑将奏折扔在桌上,一脸愤怒,“李然今日才册封了状元,就被人烧了家,可有人受伤?”
颜逸风跪在地上,喉结滚动,开口道:“李母被烧伤,正在救治,但,但大夫说,希望渺茫。”
南桑穿上鞋子起身离榻,她走到门口,闭上眼,李家那场大火映入眼帘,李父跪在院外哭喊着,李母躺在李村长家的床上,奄奄一息。南桑睁开双眼望着天,悄悄施法,瞬间电闪雷鸣,下起倾盆大雨。
“纵火之人呢?”南桑问道。
“回陛下,已经押在刑部大牢,等候发落。”颜逸风回答。
“命范柏舟连夜审,无论多晚将口供传上来,去找席圣主和徐掌令,让他们一起去给李母诊治。”南桑看了一眼颜逸风,深吸一口气道:“派点人,保护好连慕白和沈天齐,再出事,你就自己去领罚。”
“是!”
颜逸风赶紧起身去办事,齐三走到南桑身边,“陛下,宫外事也不是颜统领来管,这是不是....”南桑瞥了一眼齐三,眼神里带着寒气,齐三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奴婢失言,请陛下恕罪。”
南桑转身回到榻上,闭着双眼,语气气愤的道:“今日才封了状元,家就被烧了,这就是打朕的脸,如今西境战事紧张,若让百姓寒了心,朕还怎么治国。”
“是,请陛下宽心,百姓们不会怪罪陛下的。”齐三跪在地上,满是心惊,他差点以为南桑要将他拖出去打一顿。
南桑在榻上打坐着,心里那团燃气火慢慢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