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连慕白等人坐在李然家的院子中举杯痛饮,几人依旧在谈论着白天南桑对战巨虎时,想起南桑站在巨虎面前霸气的样子,几人的脸上满是崇拜,只有连慕白,却红了耳根。
“慕白兄这是怎么了?耳朵这么红?”沈天齐凑到连慕白的面前,食指弹着他的耳朵。
连慕白将沈天齐的手打开,“你少喝点,不然今晚又要抱着李兄的大腿睡觉了。”
“哈哈哈哈~~~”贺维大笑起来,众人想到那夜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一旁的林长崇插不上话,只能抱着酒碗看着他们说笑,贺维肩膀撞了一下林长崇问道:“听说你爹要给你说亲,你死活不同意,你心里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啊?”
众人听到贺维的问话,赶紧都凑了上去,沈天齐的耳朵伸得可长了,林长崇一脸羞涩,“并没有,别多猜别多猜。”
“不可能,要不然林大人为你说亲,你干嘛离家出走啊?”沈天齐抱着手看他,一脸的八卦味道。
在所有人的严刑逼供下,林长崇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心里确有一女子,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不敢奢求。”林长崇说着,将脑袋低了低。
“哎呀,没事,你现在参加武举,如果以后得到陛下的赏识,又得了那么几件军功,到时候就立马去提亲。”贺维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长崇觉得这个鼓励很不错,他默默发誓,一定要追上那人的步伐。
皇宫中,南桑在批阅着奏折,有些奏折一看就知道那人有多闲,尽是一些问候的闲话,要么就是吃了吗,要么就是身体可好,这样的折子,南桑统一丢给南风遥,回一个好字。
“回陛下,有荆州急报!”齐三快步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加急的奏折。
南桑打开一看,眉头皱起,荆州涟水村银矿坍塌,二十人死亡,十七人受伤。看着南桑的表情不对,南风遥拿起奏折看了一眼。
“前段时间荆州大雨,荆州知府就上过奏折,我居然将这个疏忽了。”
南风遥懊恼至极,当时他想着,荆州就下了两天一夜的大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隐患,除了要防止庄稼被水淹没和房屋损坏之外,他并没有想到银矿坍塌这件事。
“荆州何时大雨?朕怎么不知道?”南桑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团怒火,脑子里闪过被石头压倒,一直喊着救命的人。
“那几日你生病,朝政由我代理的,怪我,没有深想。”
南桑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全是重影,脑袋里面全是救命的声音,雷鸣,暴雨,洪水,落石,一幕幕一闪而过,南桑只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她站起身,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推翻在地。
“出去!”她冷声凶喝道,南风遥想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南桑一抬眸,眼中有一红一蓝火焰,“出去!”
见南桑一脸怒气,南风遥和齐三只好退了下去,南桑看着自己神力在外泄,她立刻打坐,努力想压制。神界的臧宁感受到南桑的异样,连忙下界,席昭与他同时到达议事阁内,两人想帮她压制,却被南桑体内爆发的力量弹开。
南桑猛地睁开眼,朝着他们二人攻去,臧宁闪身来到南桑的身后,他想使用神力再次封印另一股力量,却发现无济于事,他只好与席昭一起,将南桑先控制起来。臧宁幻化出阵法,将南桑困在阵法,铁链从地下伸出,将她的手脚捆住。
“她的两道力量相斥,一旦她愤怒,力量就会翻涌,越压制越适得其反。”臧宁看着被捆在阵法南桑,不知如何是好。
“将她体内那股力量引出来,炼化成另一颗内丹。”席昭说道。
臧宁微微蹙眉,现在看着,这也是一个办法,“一旦将她的另一股力量抽出,那么她的神力就直升五层了。”
“在人间,五层够用了。”席昭的双手握拳,他刚要动手,火凤就挡在南桑的面前。
“她会魂飞魄散的。”听到火凤的话,两人收住了手,火凤转身面对着南桑,“三千年了,你终究,还是醒了。”
火凤的话音刚落,南桑就发出一声声低笑,她抬起头,双眼泛着蓝白色的火焰,“好久不见啊,火凤。”她的头偏了偏,“月神玄羽,还有臧宁帝君,你们,别来无恙的。哼哼哼哈哈哈哈~~”
席昭和臧宁的眉头紧皱,臧宁的双手负在身后,握成拳,南桑接着开口,“碧鸢,有你我的两股力量助她修炼,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非得要在她体内和我作对?”
听到碧鸢的名字,臧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曾经那个火凤一族的风主,可为何碧鸢站在他的面前,他一点没有认出来了。
“风祁,你想让她跟你一样,在万道天雷之下神格烬灭吗?”碧鸢严厉的问道。
见风祁有些犹豫,碧鸢回到南桑的体内,她的力量将风祁力量包裹住,两股神力在南桑体内汹涌的流动,席昭和臧宁使用神力尽量稳住她的心神。
南桑的识海里景象不停地在变化,她的脚下伸出一道道裂痕,一根根红蓝相间的藤蔓从地表越出,将那座冰山包裹住,火树被裂缝吞噬,在冰山顶上,长出另一颗红蓝的树,那树叶就像被冰冻住的羽毛一般,飘落下来。
雪龙和火凤从树中飞跃而出,相互缠绕盘旋,两股力量相撞,散发出彩色的光芒,雪龙将火凤包裹,同时仰天鸣叫,化成蓝红色的力量回到南桑的体内。
识海外,南桑清醒,额间的印记越发明亮,南桑的双手紧握,铁链断裂,南桑幻化出长枪,原本是红色长枪上刻着蓝色的龙纹,枪峰是像是火凤展翅的样子,尽显威武。
“这就?完了?”席昭一脸疑惑,“这也太,儿戏了吧?两股力量就这么融合了,真是情谊大过天啊。”
席昭感叹着,回头一看臧宁的脸色铁青着,席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碧鸢风主呢,本来就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确实跟你无缘。”
席昭的话刚说完,臧宁给了给了他一掌,席昭立马伸手与他对上,“我今天要把你剥皮!”
“现在能不能先管管你背后那个。”臧宁一收手,就看到南桑叉着腰看着他二人。
“你们俩换个地方打,别把我这议事阁给弄坏了,我要去休息了。” 南桑转身离开,一抬手,地上的那些奏折又完好的回到桌上。
她刚走到自己的寝殿外,南风遥就在门口等着,她快步过去,“兄长还没休息呢?”
南风遥看见来人,立马跪了下去,“荆州银矿坍塌,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陛下降罪。”
南桑深吸一口气将人扶了起来,“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处理,别人去朕不放心,就要劳烦兄长跑一趟了。”
“这是应该的,明日我就出发。”南风遥想了想开口道:“陛下,你刚才的眼睛...没事吧?”
南桑意识到南风遥看到了自己眼中的火焰,她笑了笑道:“无碍,可能是身体还未痊愈,刚才有些头痛罢了。”
看到南风遥还要说些什么,南桑立马打断道:“天色不早了,兄长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早些休息。”
南风遥行礼退下,看到他转身,南桑施法将人定住,抹除了刚才的记忆,抬步回到殿中又将定身术解开。南桑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一闭眼,就是风祁留下的记忆片段,都是他与火凤之间的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