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南桑在早朝上提出了武举的想法,有反对的人也有支持的人,反对的理由多是大印内无忧外无患,此时没有开武举的必要。支持的人也是觉得,开武举那是能为大印提前打好基础,以免以后外敌入侵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因为这一件事朝堂上争了半个时辰,南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将茶盏扔在地上,堂下的人瞬间安静起来。
“一个武举就让你们挣这么久,为国为民有何可争!”南桑的神情严厉。
“回陛下,我大印百年未开武举,不是因为先帝们没开过,而是武将一旦拥有兵权就容易犯上作乱。” 陈王南朔站出来回答。
“陈王此话不妥,虽说武将有兵权可能会作乱,可我大印百年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能因为忌惮就放弃武力强国的想法。”冯其道站出来反驳。
“陛下,臣觉得冯大人说的是,我大印百年以来从未有过武将作乱的例子,相反,想作乱得到往往是文官最多!”孟云谏说着,眼神瞪着原先余泽涛的门生,他们本想反驳,又怕得罪了陛下,索性就给了孟云谏一个白眼。
“朕想开武举,是因为我大印确实没有多少武将,现在除了南境司徒将军和北疆沈将军之外,西北,东境,西南边境还有良将吗?”
南桑一步一步走到堂下接着道:“你们的手伸向何处朕不是不知,朕不想说是在给各位面子,各位爱卿可知晓?”
“臣等惶恐!”
南桑冷哼一声,“今年的武举定在十月初九,十二,十五,年前结束,科举从明年开始,礼部下朝后便去拟旨吧,将这一喜讯传到大印各州县。”
“臣,领旨!”冯其道重重跪在地上,堂下各世家议论纷纷,科举一开,他们便不好再私下举荐官员,而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对此却很欣喜。
“退朝~~”随着齐三的声音出来,早朝就结束。
南桑直径去往南风遥的寝殿,今天席昭要正式解毒,她要盯着,免得席昭又整什么幺蛾子。踏进寝殿内,就看到席昭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一旁的宫女将各式各样的早点端上桌子。
“这是做什么?”
南桑一出声,众人赶紧跪了下去,“回陛下,席圣主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来了来了,最后一道。”瑶梨急着围裙从门外进来,她像是没看见南桑一样把一锅粥端到桌子上,盛了一碗递到席昭的面前。
南桑走了过去坐下,“也给朕来一碗。”
看到南桑坐在一旁,瑶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行礼,瑶梨拿起碗也给南桑盛了一份,她吃着粥点点头,味道还是不错的,再看看这些小菜,自己早上都没有吃的这么丰盛。
“陛下尝尝这个包子,是新鲜的虾馅。”瑶梨夹了一个放到南桑的碟子里。
“手艺不错,这一桌子做了多久?”南桑边吃着边问,席昭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确实味道不错。
“卯时开始做的,席圣主说只要吃饱吃好,大殿下的毒就能解。”瑶梨一脸期待的看着席昭,可是他只顾着吃东西,就当听不见。
南桑放下碗筷擦擦嘴,“收了吧,席圣主,你可以开始干活了。”
一声令下,桌上的食物全部被收走,就连他手里的筷子也不例外。席昭想说着什么,南桑已经走到主位上坐下,眼睛狠狠地盯着席昭,没办法他只好起身去干活。
他来到南风遥的床边,拿出一把小刀就要向南风遥的手腕上割去,就被瑶梨突然拉住,“您这是做什么?不是解毒吗?为何要用刀。”
“我要把他废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你怕不怕?”席昭开着玩笑,瑶梨一脸不安地看向南桑。
“他没那个胆子,你过来,朕有事同你说。”瑶梨松开手走到南桑身旁坐下,此时南风遥床前纱帐被放了下来,挡住了视线。
南桑敲了敲桌上的茶盏,示意添茶,她开口道:“你写一封信给你母后,将你外祖父所做之事详细说明,让她劝你外祖父就此收手,如若不然,朕是不会善罢甘休,那些参与人的名单一并写上,至于怎么处理,你母后应该不会让朕失望。”
“是,瑶梨这就去办。”
她提步走了出去,南桑掀开纱帐走了进去,此时的席昭正在用内力催动南风遥体内的子虫,让他们顺着血液排出,那子虫顺着南风遥的大脑到脖子,最后从手腕处排出。看着南风遥惨白的脸,南桑拿出一颗气血丹给他服下。
“这是好东西,给我一颗。” 南桑无奈丢了一颗给他,席昭走了出来对着一旁的徐掌令道:“去给你们大殿下包扎吧。”
徐掌令进去就看到盆里在蠕动的小虫,他想拿起来看看被席昭出声阻止,“小心被咬一口,会中毒的。”
徐掌令收回了手为南风遥包扎伤口,一个小公公端着茶进来,他将茶盏放在桌上后,从袖中拿出匕首向席昭刺去,南桑眼疾手快一脚将人踹飞,门外的颜逸风冲进来将人按住,为了防止他自尽,颜逸风从小公公身上扯下一块布塞进嘴里。
“带下去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南桑悠哉的端起茶盏缓缓开口。
“是!”颜逸风将人带了下去。
席昭看着南桑嘴角勾起,“不用审都知道是谁干的。”
“这份口供要一起往北疆,这样琪琪娜才会舍得动手,在人间,血缘关系是一种羁绊。”
席昭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夜未眠,我得去休息一会。”
南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此时齐三从门口进来通报,“陛下,二殿下来了。”
二殿下南风瑾,他那么多年不出自己的宫殿,今天突然来访,南桑眉头皱起,“让他进来。”南风瑾因双腿残缺坐在素舆上,齐三推着他进来。
“臣弟参见陛下。”
南桑打量着眼前这人,在记忆中,南风瑾小时候和南风遥是玩得最好的,只是后来他的腿出现了问题后就逐渐远离所有人。
“瑾弟近日可好吗?” 南桑亲手拿了一个青橘递到南风瑾的手上。
“多谢陛下挂心,臣弟一切都好,只是听说大哥今日解毒,就来看看,不曾想遇到陛下。”南风瑾握着青橘的手紧了紧。
他本来就是悄悄出来的,那些嬷嬷将他看的很严,不会让他单独出门,若不是听说南风遥中毒他也不会过来,上次出来后嬷嬷们就很生气。
南桑笑了笑,“去看看兄长吧,他知道你来会很高兴的。”
齐三把南风瑾推到南风遥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南风遥,他把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坠取下来放到南风遥的手里。
“兄长,这是小时候你给我的,你说它能保佑我一世安宁,如今我把它给你,希望它也能保佑兄长平安。”
南桑看着以画面,兄友弟恭,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刚才给南风瑾递橘子的时候,南桑探查了一下他的记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那个寝殿里,那些宫人都不把他当主子,除了他身边的小公公临安。
南桑看着南风瑾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宫里,没有权力真的没有人会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