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太放心……周晓辰熟练地虚空召唤:“幽灵幽灵,你靠谱吗?不会给我整个大活吧?”
屋里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但阿列克谢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是这样跟幽灵交流的:……
然后就发现幽灵的画风也不对劲了:“看不起谁呢?我有具体数值不能告诉你但绝对吓死你的哈希率!我的微操比你的粗放操作牛叉一万倍!你最好求我下半程带你飞……”
虽然是机械音,但居然也精准地传达出了“气急败坏”的情绪……
周晓辰无视了幽灵的输出:“我得给你交待一下啊——”
“不就是把联盟的制度抄一遍吗?”幽灵打断她,“我懂!”
“不是硬抄啊,”周晓辰一听更不放心了,“你得考虑一下鱼人们垃圾的社会治理水平,亚特兰蒂斯甚至还是腐朽落后的宗教统治……”
“我懂,”幽灵:“在鱼口普查阶段就会乱成一坨,统一分配物资更是贪腐的温床,你已经念叨好久啦!”
周晓辰只能住口:“加油!”
明晚无论如何都要自己上线,就挂机一天,出不了天大的乱子……吧?
周晓辰交待完了,在躺椅上滚了半圈,然后就看到阿列克谢看着她:?
“没事,”阿列克谢朝她笑了一下,“我总算明白……”但他没说下去,伸手握住周晓辰的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是祥和的半天:大家躺床的躺床,睡椅子的睡椅子,集体蒙头大睡,饿了去医院食堂来一顿健康而寡淡的营养餐,然后继续睡。
在这种强烈的睡觉气场中,连平时不睡午觉的奥拉都眯了一小会儿。
周晓辰第二次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挪到了床上:?
阿列克谢听到动静,在躺椅上睁开眼睛,侧过头:“我看你快掉下去了……”
不等周晓辰尴尬,他已经坐起来:“我要归队了。”
“啊?”周晓辰:“可是你还没养好伤?”
“只是归队,不会马上出任务的。”阿列克谢:“我保证。”
“……你早点说啊。”周晓辰悲从中来:好好的约会时光,先是跟虫茧斗智斗勇,然后又睡过去了?
阿列克谢微笑:“我怕说了,你就不肯好好休息了。”
呜……周晓辰爬起来:“我送你。”
牵着手走在医院走廊上的时候,周晓辰问:“你要去看阿姨吗?”
“今天不合适,”阿列克谢:“我的精神力状态不稳定,容易让她紧张。”
“不要道歉,”他在周晓辰开口前截住了她,开玩笑,“该道歉的明明是那只切片?”
他说的不是“母虫”,而是“切片”。
周晓辰:“……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阿列克谢:“我不想问你不能回答的事情。我不想让你为难。”
周晓辰:……
因为阿列克谢不让她道歉,于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啊,原来这就是被ban词库的感觉吗?
“没关系,”阿列克谢忽然停下来,俯身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揉她的发顶,“无论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我都已经准备好同你分担命运。”
“别担心我,”声带的震动和他的声音一起传过来,“将来发生什么都没关系——我已经很幸福了。”
病房这边,两人相携出门后,剩下三人顿时觉得屋子里恋爱的酸臭为之一散,空气都清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那一双人儿走远了,谢东流才弹起来:“不行,憋不住了,我得去个洗手间。”
从厕所出来,谢东流有点肚饿,结果在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上,又撞见了那对爱情鸟。
不是,还没完呢?
桑榆星的永恒黄昏下,停车场边告别的两人像一对温柔的剪影。只见周晓辰说了什么,然后自己笑得倒进阿列克谢怀里。阿列克谢托住她不安分乱蹭的脑袋,低下头。
他们开始亲吻。
自然是最好的打光师,这一幕温柔而有冲击力,击穿了还未冷却的战争,并在谢东流不开窍的脑壳上凿了一个洞。他还不懂什么叫“羡慕”或者“嗑到”,只是模糊地想起了自己碎碎念的老爸老妈。
空气中仿佛有股酸味,驱使他忿忿地想,你们迟早也会变成一对唠唠叨叨的中老年……然后就真的想象出了大妈版周晓辰和黑帮风格光头大叔版阿列克谢一起念叨儿子的画面,而那儿子居然是他自己,不由得一阵恶寒,成功打碎了美好的滤镜,掉着鸡皮疙瘩地遛走了。
等周晓辰回到病房,刚刚盘腿坐在床上,就碰上护士姐姐来查房——是那个“我们的毯子很大”姐姐。
周晓辰顿时预感不好,生怕她看到自己在男病房,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护士姐姐看了她一眼,果然又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本来我是来换床铺的……”她眨眨眼,“那我就不给你换了。”
周晓辰:??
等等!不是——我是那种抱着男朋友睡过的枕头汪汪哭的人设吗?
但是护士姐姐已经一脸“嗑到了”,施施然飘走了。
周晓辰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觉得反正她的形象已经救不回来了,不睡白不睡。
然后眼角在枕头上看到了几根金发,和她自己掉的猫毛散在一起。
她克制住了自己捡走阿列克谢的狗毛的冲动——这多少有点变态了!
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躺了一会儿,周晓辰从社死状态中解除,脑瓜又开始运转,“唉,奥姐呢?”
林见星:“她说状态还好,挂机不放心,去模拟舱准备比赛了。”
“喔,”周晓辰想起了比赛,又坐了起来:“那咱们看直播!”
别说,第一次以旁观的视角看“自己”比赛,还怪有意思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