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附在成王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便见到成王的眼睛猛的睁大,迸射出一缕寒光。追问道:
“你确定?”
沈鸢点头,补充道:“臣女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宫里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她是假冒的,这是欺君之罪。”
“王爷大可以利用此事,来要挟魏玉寒,叫他替您做事,只要他还在乎黎月,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沈鸢可太清楚,魏玉寒对黎月的在意程度。
上次在街上,看到魏玉寒在马车骤停的那一瞬,第一反应就是去保护黎月,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这个抢夺她一切的女人如愿,继续在宫里招摇撞骗,装神弄鬼。
这时候,沈鸢先前从成王这儿借的人,前去渭县调查黎月的身世。突然赶回来了。
那人一身青衣,像是历经了长途跋涉,一股子风尘仆仆。甫一看到成王,便从马上下来,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册子,禀告道:
“启禀王爷,小人幸不辱使命,已经调查到,京城的这位黎月大夫,根本就不是渭县人士,而是来自于羊城,本名叫做赵月离,是赵家村的一户农女,因幼时结识了一位老道士,拜其为师,便习得了一手医术。至于为何会突然来到京城,据说是与沈世子有关。”
随着那幕僚的话落,沈鸢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大步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册子,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当看到最后一页,上面还附上了黎月原先的一幅画像时,沈鸢忍不住咧开嘴,发出了一连串桀桀桀的笑声。活像一只千年女鬼。
一旁的成王和报信的幕僚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另一边,圣景帝醒来之后,先是召集了魏玉寒,定国公等一众心腹大臣到御书房议事,谈论关于是否给燕王赈灾的事宜。
最后一致商定,先召燕王回京,等太后的寿宴过后再行定夺。
而皇帝这边也做好了准备,等燕王一进京,就要找个理由将其囚禁,让燕王一行人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皇帝还给魏玉寒下了一道密令,让其带着圣旨火速赶往边关,让上官老将军带领二十万人马赶回京城,以防有变。
魏玉寒接到命令之后,正欲赶往边关,回府的途中却突然遇到成王的人,说成王在对面的酒楼等着自己。
他吩咐长风先行回府上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然后只身一人前去赴约。
豪华的酒楼包间内,成王一手执扇,一手端着酒杯,正悠然自得的品尝着。
见魏玉寒入内,成王立马换上一贯儒雅的笑容,“魏世子,请坐!”
魏玉寒坐在对面的圈椅上,直奔主题道:“魏某还有要事,不知王爷约我在此,可是有事?”
成王见状,先是替他倒了杯茶,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魏世子先别着急,本王见你,自然是有事相商。”
说完,成王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立马呈上了一本册子,如果仔细看的话,便能认得,这册子正是先前去往羊城调查月离身世的那名属下带回来的。
“世子不妨先看样东西。”
魏玉寒将信将疑的接过成王手里的册子,入手一看,上面竟是详细的写了月离的生世,连小时候的主要经历,上面都有。
很显然,成王找人去羊城调查过月离,并且还调查的相当仔细。
魏玉寒不动声色的合上手里的册子,开门见山的问道:“王爷想要我做什么?”
他知道成王一直都有野心,只不过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再者,就是身边支持的人还不够。
就算起事,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这些年,成王一直暗中在收买或拉拢朝中的大臣。
这一点,魏玉寒是知道的,就连他父亲昌平侯,如今就已经倒向了成王的阵营。
成王见魏玉寒如此上道,心情大好,开口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魏世子说的哪里话,本王可是一直拿你当成是自己人,这东西也是本王偶然所得,如今就交由世子保管,权当本王的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成王虽然话说的好听,但魏玉寒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送他人情。
更何况,就算如今成王不说出来,月离的身世,早晚也要揭露出来的。
成王如今特意将他找来,无非就是要拿月离来要挟自己了。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京,月离的身份,现在还不宜暴露出来,否则,少不了要被扣上一个欺君之罪。
想了想,他道:“多谢王爷,那今日这个人情,我便先记下了。”
成王客气了几句:“好说,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本王还有需要麻烦到魏世子的地方,还望世子到时候能看在今日的份上,多体谅一二。”
成王的意思,等于直接想要拉拢魏玉寒了。
魏玉寒拱手道:“王爷得天独厚,又众望所归,我祝王爷能早日得想所成!”
“哈哈哈哈,好!有魏世子这句话,本王便又多了几分成算,你放心,待它日事成,本王必不会忘记魏世子的祝福!”
……
等魏玉寒从包间房门出去后,隐在隔壁的幕僚走了出来,疑惑道:“王爷为何不以此为要挟,逼迫魏世子留下些投靠的证据?”
这样一来,等于拿捏了魏玉寒的把柄,叫他不得不站在成王这边。
成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道:“魏玉寒此人,一向不喜与人结交,又有胆识和谋略,这种人,一贯都是有些孤傲的。用强乃是下下策。”
幕僚追问道:“难道王爷是想采用怀柔策略,以退为进?”
成王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道:“没错,本王是要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他,招揽他为本王效力,而不是通过胁迫,逼着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幕僚想了想,觉得成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遂点了点头,赞道:“王爷高瞻远瞩,倒是老夫狭隘了。”
“只是如此一来,那沈侧妃那边,又该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