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比试,则顺利了很多,双方各有输赢,只不过沈行则在经历最开始的几把后,很快就玩上了手,趁着众土匪们耳朵被堵住,他的优势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半个时辰后,桌子上的酒坛和大碗已经空了一大片,对面的四人已经倒下了三人,还剩一个人在苦苦支撑着,终于在对方摇到一个五点之后,又饮下了一大碗,随后‘咚’的一声倒地不起。
沈行则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乎是在对方倒下的一瞬间,他也支撑不住就要倒下去。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在倒地之前,一把扣住月离的手腕,冲着上方的刘霸山说道:
“现在,我可以将人带走了吧?”
刘霸山爽快地一笑,扬声道:“哈哈,沈军师海量,我刘某人佩服,你们两个,还不赶快送军师回去休息?”
最后,月离成功的被带到沈行则所在的院子,开启了对他的‘监视’任务。
沈行则这次喝多了之后,不小心触发了旧疾,睡着后突然发起了高烧,还咳嗽不止。
福安很是担心,但夜深人静的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无奈之下,他敲响了月离的房门。
“月离姑娘,我们公子不好了,您快去看看他吧。”
月离匆忙起身更衣,很快就来到了沈行则的屋子。
刚一进门,就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月离定睛一看,这还是三月里,屋子里竟放了有四五个火盆,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到底怎么回事,先前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慌忙之下,月离只能向福安询问。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公子打小身子骨就不太好,这些年也是一直用名贵的好药将养着,可自从被俘来这大别山之后,一直多思多虑,没仔细将养,今儿晚上更是为了姑娘连喝了这么多酒,这才……”
“若是公子有个什么万一,老爷和夫人怕是都活不了了啊,月离姑娘,求您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救我家公子啊。”
福安急的声泪俱下,一个劲的求着月离。
月离撩开帐幔,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烧的头顶冒烟的沈行则。
她一边挽起帐子,一边吩咐荔枝,“赶紧的,将窗户打开透气,还有,屋里的火盆,全都撤走。”
福安见此,忙上前阻止道:“不行,公子体寒,这火盆不能撤。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你想你家公子早些去见阎王,就尽管试试?”
不及福安说完,月离脸色猛地一凛,朝着福安警告道。“他发着高热,本就需要透气散热,可你倒好,竟还捂着这么厚的被子,你是要将你家公子烤熟吗?”
福安迎着月离一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有些心慌,弱弱地解释着:
“可是以前的大夫曾吩咐过,发热的时候要捂一捂,出出汗就会好。”
月离有些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你说的是普通的伤寒感冒,与你家公子的情况不一样,算了,日后有空我再跟你细说吧,现在,我给你写个方子,寨子里有药堂,你且去抓一副药过来,熬好了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端上来。”
福安听到月离还会写药方,立马来了精神。
“好,多谢月离姑娘。”
一直折腾了大半宿,沈行则的高烧总算退了下来,月离确定他没有危险之后,才回房休息。
沈行则翌日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但昨晚醉倒前的画面他还是有的。
“福安!”
刚朝外面唤了一声,守在门口的福安立马进屋,看到自家公子已经能起身了,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公子,您可算醒了,昨夜高热不退,可吓死小的了。”
“还好有月离姑娘在,命人撤了火盆,开了窗户,还亲自写了药方,公子这才得以好转,一会儿咱可得好好感谢月离姑娘……”
福安自顾的将昨晚的情况悉数说了出来,并想着一会儿该如何答谢月离。
而沈行则在听闻月离会写药方的时候,亦是感到十分诧异。
月离就像是一本书一样,越往后读,越是让人意外和惊喜。
想了想,他吩咐福安道:“一会儿就将上次大当家赏赐的那幅棋盘取出来,作为谢礼,我亲自给她送过去。”
那副棋盘,是上等的紫檀木打造而成,木质坚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棋子亦是由108颗上等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色泽温润,手感细腻,十分难得。
福安想了想,觉得此物虽然珍贵,但月离姑娘对公子有着救命之恩,若以此相赠,倒也说得过去。
如今月离被当做‘礼物’送给了沈行则,居所也已经移到了和沈行则一个院子里,只不过月离住在西厢房。沈行则住东厢房。
为了扮演好一个合格的‘细作’,不等沈行则来问,月离便做好了吃食,主动来到沈行则的房间。
这让沈行则有些受宠若惊,他慌忙从榻上起身想要相迎。
月离阻止了他的动作,将手中的吃食放到桌子上,并道:“沈公子还是不要妄动的好,你身上的热刚退,身体依然很虚弱,这些见礼什么的就免了吧。”
“是,福安都告诉我了,沈某还是要多谢姑娘昨晚出手相助。”
等身后的侍女都退下之后,月离目光复杂的望着沈行则,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就算你不入那金水阵,李奎等人自会想别的法子让我来监视你,可你为何?”
沈行则顿了顿,随后抬头,真诚的脸上还带着薄怒:“我与月离姑娘一见如故,实不忍姑娘被那群土匪如此轻慢。”
所以哪怕明知是个局,他也甘愿自己往里面钻。
月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咱们只需要在人前做戏,迷惑对方,再找机会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便好。”
沈行则很是意外,月离会主动跟他交底。
“月离姑娘放心,我一定配合你们的计划。”
月离点了点头,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沈行则察觉,遂问:“姑娘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