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件事,叶繁星就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
“师父以前受过伤,失忆了,与她过去相连的,就这一张相片。”
叶繁星从霍东方的怀里退了出来,她站在月光下,宛如神秘月神,俏生生的说道:“我怀疑,这张相片,是师父的亲人。”
关键是,叶繁星对这样一张相片,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无论她怎么回忆,她都没有办法回忆起这样一张相片在哪里见过?
“你想找到师父的亲人?” 霍东方问。
叶繁星忙不迭的点头。
“对。”
她知道。
知道战乱多年,或许亲人之间已然走散。
可是……
她还是想找到师父的亲人。
她想要告诉师父的亲人,师父从未放过寻找她们。
是师父生病了。
是因为师父受伤,才将她遗忘。
“我先与顾晏臣聊聊,确认一下详细经历再说。”
叶繁星又再三叮嘱道:“你得保密,我不想师父失望。”
“明白。”
叶繁星与霍东方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住处。
最近霍东方和顾晏臣接到一项任务,他们很忙,忙到霍东方没有时间询问顾晏臣关于连翘的过去。
直到任务前的准备工作妥当后,霍东方才终于有空与顾晏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顾参谋长,有点事,我想问问你。”
“你说。”
霍东方平静从容道:“关于连老师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顾晏臣坦言相告,“我知晓并不多,江德生知道的多一些,你与其问我,倒不如去见见江德生。”
“好。”
在顾晏臣的陪同下,霍东方见到了正在坐牢的江德生。
曾经意气风发的江德生此时苍老的坐在椅子上,他听见动静声,下意识看向门口。
只见门外的人,是顾晏臣和霍东方,瞬间脸上浮起一抹慌乱。
“江德生,霍东方有事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
顾晏臣给江德生施了压。
江德生道:“我知道。”
霍东方坐在江德生的对面,他舍弃了无谓的寒暄,径直直奔主题。
“江德生,关于连翘老师,你知道多少?”
江德生不明白霍东方为何会这么问,可他还是语无伦次的骂道:“那个女人是个冷血无情的,明明是我救了她,她却不愿意教我的女儿学医,说我的洛洛吃不了苦。”
霍东方轻轻拍了拍桌子,“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江德生见霍东方冷了脸,瞬间也不再东拉西扯,只道:“她好像是来荔城找她的丈夫。”
“可后来她被炮弹给炸了,她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时,她的身上并没有能够证明她身份的资料,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留在荔城,后来她的医术在荔城军区出了名,就特招进了荔城军区,成为了荔城军医大学的老师。”
霍东方眸光灼灼的看着江德生,平静发问,“这就是所知晓的你的全部?”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江德生说完,又开始吐槽。
“那个女人,脾气古怪着呢,她从不与人深交,甚至不像其他的医生好说话。”
“她的规矩很多,找她看病的人,都得按她的规矩来。”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但凡要是乱来,她就不会给你看病。她说她不治想死的人。”
“我救过她,你去找她,让她给我治病!”
“只有她,能治好我!”
江德生一把抓住霍东方的手,他想,如若连翘出手,以她的医术,自己被叶如意搞断的手,肯定能治好。
霍东方不耐烦的甩开江德生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德生。
“如若没有老师出手,你现在就是废人了,你还能坐在这里?”
那天叶如意发了狠,她是本着要江德生生不如死才动得手。
如若不是连翘出手,江德生早就废了。
霍东方在江德生这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想要的东西。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连翘老师的资料?”
“好。”
顾晏臣将连翘的资料拿给霍东方。
资料上,关于连翘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顾晏臣解释道:“连老师是在军区医院醒来的,一开始,大家都担心她会不会是别的背景。”
以顾晏臣的年龄,想要知晓连翘的过去,并不容易。
他也只能将自己所知晓的连翘说给霍东方听。
“日久见人心,连翘老师用她的医术征服了荔城军区的所有人,甚至连翘救过好些首长的命。”
“我这么和你说吧,连翘老师是荔城军医大学的灵魂人物。”
“因着连翘老师的医术不凡,军区首长这边也希望连翘老师培养一些弟子,奈何,跟着连翘老师的学生很少,能被连翘老师认为徒弟的人,叶繁星是第一人。”
“现在整个军区的人都知道叶繁星是连翘老师的关门弟子,所以你看军区这边给叶繁星行了不少便利。”
在别的学生必须在荔城军医大学待着时,叶繁星可以跟着连翘自由出入。
荔城军区这边,也希望叶繁星能够早日学成。
毕竟,像连翘这样的“神医”,那当然是越多越好。
神医越多,哪怕上了战场,就能有更多的战友有活下来的希望。
“顾参谋长,军区这边没继续调查过连翘老师的过去?”
顾晏臣将一份报纸,搁到霍东方的面前。
“连翘老师一直从未放弃寻找。”
相纸上,是叶繁星觉得眼熟的那张相片。
顾晏臣很遗憾的看着报纸,“可惜,依旧没有消息。”
顾晏臣没说的是,他想,或许,连翘老师也都放弃了。
“霍东方,你如果想要寻找到连翘老师的过去,你可以试试。”
当霍东方在施针时,将顾晏臣与江德生的话说给叶繁星听时,叶繁星下针的手,突然微微一顿。
一抹快到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叶繁星的脑海里掠过。
“怎么了?”霍东方问。
叶繁星先是摇了摇头,又继续施针。
她施完所有针后,才看向扎得跟着刺猬似的霍东方,“江德生所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