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于苏家来说,是最为黑暗的一夜。
霍东方一出手,苏团长就没有还手之力。
他心里很清楚,叶繁星是烈士之女。
动了烈士之女的东西,没有人追究也就罢了,可一旦有人追究,他就休想全身而退!
霍东方当初对程建设出手时,他还在心里嘲笑程建设,殊不知,如今也轮到他了。
更何况,证据确凿,苏团长没有办法狡辩。
他坐在小黑屋里,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自己所犯的事。
与此同时,沪城大学状告苏明月冒名顶替,苏明月也在公安局这边接受审讯。
叶繁星状告苏明月侵占他人财产,两个案子看似是一桩案件,实则是两桩不同的案件。
苏母看着失去自由的丈夫和女儿,只得按着苏团长的吩咐给同宗哥哥打去了电话。
她和苏团长一样,盼望着同宗哥哥能够从中周旋,争取让苏团长能够从这桩案件中毫发无伤的出来。
苏母坐在公安大楼前的台阶上,抬头仰望着头顶浩瀚的星空,绝望至极的捂着脸庞,悲痛万分的想着: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让苏团长着了程简的陷阱!
一定不会。
而此时,战北望和霍东方二人也喝得有些微醺。
两人正准备去休息时,叶繁星的房间里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你先睡,我去看看星星。”
霍东方同战北望说了一声后,才推门走进叶繁星的卧室。
卧室里的叶繁星明显是做了噩梦。
她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角,皎皎月光下,是一张冷汗涔涔的面容。
“星星。”
“别怕,是噩梦。”
霍东方坐在叶繁星的床边,伸手轻轻地拍着叶繁星的后背。
嘴里不由自主的哼唱起儿时母亲所哄她时唱的那首童谣。
许是霍东方能够带给叶繁星足够的安全感。
惊惧与不安渐渐地从叶繁星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平和恬静的面容。
霍东方看着叶繁星那张恬静的睡容,想着战北望与他所说的事。
虽说答应战北望明天同他一起去看看那位中医圣手,可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病治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他并不想去。
不想再被人宣判“死刑”。
霍东方伸手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又给叶繁星掖好被角后,才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叶繁星做了一夜的噩梦,以至于天还没有亮,叶繁星就醒了。
她虽然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此时再也没有困意。
叶繁星索性就拿出日记本在日记本上写下与霍东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有耐心。
也清楚的知道以霍东方的性格,如若想要攻略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可她却也没有因此退缩。
她眼下只需要一点点的靠近霍东方,只要他不推开自己,她就能与霍东方“日久生情”。
写完日记。
叶繁星又往前面翻了翻,她心中甚是得意的想,她相信只要霍东方看完她写的这份日记,就一定会动容。
合上日记本,叶繁星练了一会儿功。
哪怕她要上大学,叶繁星也不准备把舞蹈的基本功落下。
以后大学里有个什么晚会,她也可以上台表演。
再者,当成一个爱好,也可以强身健体。
叶繁星跳了一会儿,微微出了一身汗。
她洗漱完毕时,号角声吹响。
寂静的院区,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战北望与霍东方二人也收拾起身,跟着去出了早操。
如若在霍东方家,叶繁星可能还会做准备早餐,如今她与霍东方借住在战北望家,她也不便进厨房做早餐。
早操结束。
战北望与霍东方带着早餐回来了。
早餐时,霍东方轻咳一声,温声道:“星星,我稍后把你送到小满那里,你去试一试小满做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改进的地方?她也好及时改进。”
“好的,霍叔叔。”
叶繁星乖巧的应下。
战北望用眼神询问,为什么不告诉叶繁星,你要去做什么?
霍东方将一个茶叶蛋递给战北望。
“吃蛋!”
战北望接过鸡蛋,看向叶繁星,好奇的询问,“星星,你不愿意读沪城大学,你想读什么大学?”
“军校。”
只有读军校,叶繁星才能距离霍东方近一些。
她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早一点完成任务,拿到一亿报酬。
“军校好啊!”战北望咬了一口大肉包,“只是,你这小身材到时候经不经得起操练?”
“军校开学应该还有一段时间,霍叔叔可以给我开个小灶。”
战北望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老霍教你,肯定没问题。”
早餐结束后,警卫员收拾餐厅。
霍东方与战北望将叶繁星送到李小满的裁缝店。
“东方哥,星星交给你,你就放心吧。”
霍东方不放心的叮嘱道:“星星,你一个人不要乱跑,乖乖呆在这里,我两个小时后就回来接你。”
“好。”
霍东方与战北望二人去了那位中医圣手所在的弄堂。
战北望看了一下门牌号,对着全身都透着抗拒的霍东方道:“老霍,就是这里。”
霍东方抬腿走进弄堂。
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正在擦着一盆兰花的叶子。
“您好,请问您是殷中正先生吗?我是经桑老介绍……”
殷中正看了一眼战北望,又看向霍东方,“是他要找我看病?”
战北望心中雀喜。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位殷老医术了得。
只一眼,就知道霍东方身患隐疾。
四舍五入,霍东方一定能治好。
“是。”霍东方既然来了,自然也不会忸怩,“四年前,我受了伤。”
“跟我来。”
殷中正将心爱的兰花放在清晨的阳光下晒着太阳。
他带着霍东方与战北望二人走进他的卧室。
他早己多年不看病多病,就连弄堂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会看病。
“坐。”
霍东方坐在椅子上 ,将手放在殷中正拿出来的脉枕上。
殷中正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霍东方的手腕上。
战北望紧张不已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好几次都想要脱口询问殷中正,霍东方这病,能不能治好?
殷中正只用了五分钟,就宣判了霍东方的死刑。
“你的这病,我治不好。”
哪怕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霍东方的心里,还是划过一抹失望。
“你的这病,只有我师姐能治。”
战北望兴奋的一拳捶在霍东方的肩膀上,迫不及待的问,“殷老,那请问你师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