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舸的至亲都见过后就是二房的姜崇方和林文月。
两人分别准备了礼物,姜崇方是一副上好的文房四宝,林文月则是一条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饱满,玉质绝佳,一看就很贵重。
姜舸还没开口介绍下一位,一个头发做蓝色挑染的年轻男人自己迫不及待走上前来向司羡介绍自己。
“嫂子你好,我是姜良辰,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良辰,终于见到你了,当时二哥往群里发你们结婚照,大家还以为是他p的呢,难怪二哥那么宝贝地把你藏着掖着,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
姜良辰油腔滑调,但却不显轻浮,甚至有些幽默。
司羡也为他准备了礼物:“我听姜舸说你喜欢机车,我买了一套模型,希望你能喜欢。”
姜良辰双手接过,打开,看到里面都是限量版,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足以见得嫂子花了很多心思,他抱着盒子,笑着认真道:“以后嫂子想知道二哥什么秘密,尽管来找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舸呵笑:“姜良辰,你以为你没秘密?要想互相伤害,随时奉陪。”
姜良辰抱紧礼物,溜了溜了。
人都见过后,大家去餐厅用午饭。
一张大圆桌,所有人都坐得下。
司羡的情绪从紧张到能自如应对众人的询问。
原以为像姜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吃饭会很讲究,没想到他们也同普通家人般,饭桌上聊一聊日常,不像薄家处处都是规矩,你说错一句话,或者表情不对,就会立马迎接众人审判的目光,简直太窒息了。
不知是不是凑巧,摆在她面前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糖醋鱼,燕窝鸡丝汤、鲍鱼烩珍珠菜等等。
段仪用公筷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碗里,温婉笑道:“听阿舸说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所以今天就让厨房做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一并告诉妈妈,回头给你做。”
长辈添菜,对司羡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她掩下眼底潮湿,朝段仪笑笑:“知道了妈。”
段仪享受地应了声,转头就跟老公分享:“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就是好,当时还以为阿舸是女孩子才留下,谁知道又是男孩子,害我不能儿女双全。”
姜端方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儿子女儿都一样,你没看阿舸给你带了个儿媳妇回来,等云西再带一个,你不就有两个女儿了?”
段仪被说服,点点头:“你说得对,就是不知道云西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二十八了,也老大不小了。”
姜云西熟练地无视这连带的催婚,举起杯子敬司羡:“欢迎加入姜家,姜舸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做事靠谱,你嫁给他,不会后悔的。”
司羡脸微微一红,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下:“谢谢大哥。”
吃过饭,司羡又再次成为焦点,谁都想要跟她说几句话,她感觉自己变成了吉祥物,谁都要来摸两下。
姜云西走到姜舸跟前看了他一眼,就往露台走去,姜舸收起闲散姿势,站起来跟着走出去。
姜云西握着烟盒倾斜着朝栏杆磕了两下,烟冒出来,他往姜舸方向抬了抬。
姜舸摇头:“戒了。”
姜云西意外:“为了弟妹?”
姜舸轻笑,默认。
姜云西拿出打火机,姜舸随意给他拢了下火,他点燃后,吸了口,姜舸回到原位,背倚靠着栏杆,转头去看外面的夜空。
月明星稀,云朵轻软地飘着,是个安静的夜晚。
“你也少抽点,对肺不好。”他提醒。
姜云西笑了声:“高三那年,是谁抽得最凶?现在知道对肺不好了?”
姜舸没有被揭老底的羞窘,大大方方承认:“今时不同往日,我得长命一点。”
姜云西咬着烟被气笑:“咒我呢?”
姜舸吊儿郎当:“我可没这么说。”
姜云西摘下烟,放在手上把玩,到底没再抽。
他转头看弟弟:“她就是你放弃保送坚持要高考,最后又放弃高考的女孩?”
姜舸手肘搭在栏杆上,脸上漫不经心:“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跟别人没关系。”
姜云西哦了声,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所以她是你小时候闹着要改名的女孩?”
姜舸气笑:“你还有完没完?”
姜云西扬眉:“所以弟妹不知道?”
姜舸站直身子,轻哼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烦你们这些商海老油子,别再跟我说话。”
看着弟弟有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姜云西笑了声,将烟扔进垃圾桶,散了散烟味才进去。
司羡有点招架不住大家的热情,一个个看起来斯文斯文的,八卦心思也不输村口大爷大妈,特别是询问起她和姜舸的恋情是怎么开始的,她差点就露馅了,姜舸进来时,她仿佛是旱地看到甘霖,落海遇见浮木,恨不能躲在他身后。
姜舸收到司羡的求救视线,走过去将她拉起来,对众人道:“我带她去休息下。”
刚缠着她缠得最欢的几个一听立马摆手放人:“这一路奔波劳累了,快去歇会,睡醒再下楼玩。”
司羡有点心虚,才半小时的路程,还是顶配劳斯莱斯座驾,一点都不颠簸劳累。
但她现在急需理由去喘口气。
顺着红木旋梯上楼,司羡来到了姜舸的房间。
第一眼干净整洁,东西摆放都分门别类。
第二眼,书架上全是各种外语典籍。
第三眼,好像有什么东西有点眼熟。
那是个透明五星玻璃瓶,黄色木塞封口,里面放着用夜光管折的幸运星星。
司羡走上前,伸手想要去够那玻璃瓶,但身后有只手比她更快取走玻璃瓶。
她愣了下转身,只见姜舸手背在身后,脸色如常,但她仍觉得他眼神哪里不对。
“这是姜良辰放我这里,回头我给他送回去。”
司羡原先没太在意,但刚才晃过那刹那,她熟悉感加剧。
初中时,流行用夜光管折幸运星向喜欢的人表白,她花了几天几夜才折好,准备拿去送薄衍,却看见薄衍在游乐园向庄澹雅表白,她一伤心,就把玻璃瓶扔进垃圾桶。
刚才玻璃瓶底贴了张卡哇伊贴纸,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它依稀能辨认出来。
如果那个玻璃瓶是她的,又怎么会辗转流落到他手上?
虽然联想很荒谬,但有些东西太巧合了。
她还有个法子证明那个瓶子到底是不是她的,但前提要先拿到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