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和慕容澄未曾言语,皆沉浸于沉思。
镇远和飞鸿听程天翔如此一言,并无任何驳斥之辞。倘若有雪延陀和突厥交兵于此时,
大唐必然也不会放过这般良机,多半会挥师而出。
只是此刻一桩烦扰之事横梗于胸,当前这局势于众而言,唯推测耳。
“程将军,可有知何关于此铁骑军更多的讯息?”慕容澄问道,目露疑惑。
程天翔摇了摇头,“未知也。仅是根据前方巡逻者的口述,我方能揣度几分端倪。”
“马踏痕迹遍野,骑兵兼步卒同行,然马步并举,城池争夺非骑军之利,彼辈必设法拦住我军信使矣。
更是准备以久斗,或者满载粮食,欲于我唐不退!
“重重战车痕迹揭示一事,即那投石车矣!”
当程天翔脱口说出“投石车”三字,慕容澄和镇远二人的神色瞬变!
“竟尔等已炼此等巨器耶?”慕容澄苦笑道,摇头复摇头。
早有人知此法,久已。虽经改换改进,然大隋至大唐并无大异。
慕容澄叹道,“兄弟志澄昔年与突厥结为亲戚时,即职守物资者。
“那时闻风,前为制西北,故赠以设计。”
“廷谓是妄言,但我们皆信实,途中一木箱视如瑰宝,吾命若失,此盒亦毁。”
忆昔年经历,慕容澄感概良多,不曾料想送予异邦的陈器,今竟为攻打我唐的大忌!
“隋帝昏,岂以神器送于他者乎?
”此等要器,如何相送?“
面对此境,镇远忍不住一掌击案。
程天翔仅苦笑摇头,终不敢诋隋文帝昔日主上,虽唐朝已至,他仍慎谈过往帝王。
眼见慕容澄难言,程天翔举手以止吕玮,提醒他们更糟的情状以备不测。
定襄大城,近年未见缮治,损败已显。近段略整修,却难补往日亏空,
只好决死奋战!”
听罢这境况,令他瞠目不已,原为极劣设想,竟已变现。
“请教将军下命,吾等唯命是从。”
慕容澄高声道,以大敌当面,再不能犹豫良多,“程将军,命下便是!”
“对,敌临阵前,无暇细想太多。”
“我述一观,诸如有要,等吾讲尽再增补。”
程点头,言下之义。
须严防,故需充足器, “长枪,桐膏,箭矢无数,盾牌众多。”
足量材,慕容,借民户凑集桐膏。
木箭和盾牌不可急求,工匠急工,人增帮手无妨,
此器干系定襄存亡与否。
程书写条目纸片,付于吕玮,“由尔筹备此事,勿悯俘虏,俱用上罢。”
”从是日以降,突厥口粮减半矣,
待积足够之材,则直面对付——言下之意清晰,慕容澄明了程心。
吕无妇人之态,治军无情义不持,自不必言,
焦急定襄安宁,又防军机泄露,此是唯一之举!
“镇远治兵马,负重伤之卒,专人侍候。
常戒慎,巡查增班,昼夜不止,不歇。
四城戒备加厚,以扩大防御线,勿求破强敌,拖延其足,探知准耗。”
“尔等复言?” 程轻问道。
镇远和吕对目摇头,未有何言之欲。
“宜,速作豫也!”
“斥侯悉报导后,详尽诸事议!”
二人向将军拱手致意,旋即远去。
程安坐下,心绪波涌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