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二十九年二月五日。
大夏镇南军发出讨伐檄文:南召皇室藐视大夏皇朝,未遵守同盟协议在西线进攻乌蒙,并且慢待和安公主,将其嫁给病入膏肓的九皇子,并囚禁于偏远的甘泉山区。
为救和安公主回国,镇南军出兵三十万讨伐南召皇朝,以告天下。
檄文以飞鹰传书的方式,分别传达给南召皇室和大夏朝廷,并在民间传播。
随后,南召先锋大将苏一鸣率三十万镇南军出南宁关,兵分四路分别向南召国的南平、虹口、虎关、澜城四个关隘发起进攻。
南召镇北军元帅楚王段正擎率二十万大军奋力抵抗,并向朝廷发出求援。
南召皇帝急召丞相庄正以及兵部尚书严斌进宫商议。
“二位爱卿,大夏镇南军发兵入侵南召,老三请求支援,你们怎么看?”
前几天还在怀疑镇北军要造反,这会却是镇南军入侵,皇帝这会有点糊涂了。
严斌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皇上,据兵部收集的情报,虽然镇南军来势汹汹,但进攻并不猛烈,而且人数可能也有夸大,微臣怀疑是楚王和苏振堂的阴谋。”
“什么阴谋?”
“微臣预料,楚王的镇北军很快就会抵挡不住,往平凉方向撤退,这样一来,在通往平凉的几个山口关隘守军只能给镇北军放行,他们就能兵不血刃顺利接应苏振堂的镇南军进入平凉。”
庄正提出异议:“现在没有真实证据表明楚王已经 叛变,万一他是真抵抗怎么办,难道朝廷不派兵支援?”
严斌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镇南军的入侵理由太牵强了,说咱们没有出兵在西线牵制乌蒙大军,完全是扯淡。
这次出兵纯粹就是苏振堂自作主张,跟大夏朝廷没有关系,以大夏目前的局势,他对付乌蒙大军的进攻都很吃力了,怎么可能在南边跟我们开战。
再就是第二个理由,说和安公主受到慢待,被囚禁于甘泉,镇南军要救她回国,也是无稽之谈。
众所周知,和安公主在大夏本来就不受待见,在冷宫囚禁十年之久,大夏皇室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受重视的公主大动干戈。
所以这场战争就是苏振堂发起的,没有达到大夏朝廷的同意和授权。”
“那现在怎么办,是否派兵支援楚王?”
“微臣建议暂时等一等,楚王手握二十万大军,不可能一触即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假了,说明他和苏振堂是勾结在一起的。”
“可不派兵支援,就给了段正擎反水的借口,支持他的大臣和世家就会借此发难,可能会引起京都动荡。”
君臣三人讨论一个多时辰,始终没有拿定主意。
当值太监领来一名黑衣护卫。
“启禀皇上,楚王殿下,镇南军用炸药轰开南平城,镇北军正在进行巷战,敌人的火药威力太大,请求支援。”
黑衣护卫递上段正擎的求援信。
皇帝大惊:“炸药?镇南军怎么会有炸药,这个东西不是夏王妃搞出来的吗?”
“皇上,镇南军先锋大将苏一鸣是苏振堂的儿子,之前被和安公主抓走当人质,一直在甘泉,二十天前他突然回到南宁关,并且担任先锋大将。”
“这么说炸药是苏一鸣从夏王府带回去的?”
“应该是。”
皇帝一拍桌子:“难怪苏振堂的发兵理由是为了和安公主,原来是夏王和苏振堂早有勾结。”
严斌眉头紧锁:“难道我们错怪了楚王?夏王才是这场战争的幕后主使?”
庄正点点头:“有可能,夏王在大夏游历并担任外交官十几年,他跟大夏有勾连并不奇怪。”
皇帝有点慌了:“父皇跟朕透露过,老九是风信司的真正掌控人,在大夏有庞大的情报机构和商业版图,所以才给他下了蚕丝蛊,让他到甘泉就藩。
就是担心他勾结大夏对南召不利。
没想到他在那个山疙瘩里还能指挥苏振堂发动战争。”
庄正有点奇怪:“炸药是什么东西?楚王怎么这么快就溃败?”
严斌苦笑:“我也没见过,但是在甘泉的探子传来消息说,炸药是夏王妃鼓捣出来的两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一种叫手榴弹,只有半尺长,木柄上套个圆柱形的铁疙瘩,大概一两斤重,扔出去就能爆炸,发出巨大的声响,方圆五到十米内的人非死即伤。
另外一种叫火炮,是用铁水铸造,圆筒形,大概一米多长,这个武器更可怕。
它能在千米之外,发射一种球形的炮弹,能轻易轰开城门,甚至连城墙都能炸垮。
莽族土司城之所以一夜直接就被攻破,就是炸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莽族数万大军被炸药给震慑住了,不得不臣服夏王府。”
庄正倒吸一口凉气:“夏王妃这么厉害,难怪镇南军要听她的指挥,有这样威力巨大的炸药,城墙的优势就完全丧失了,就算是山口关隘也挡不住呀。”
皇帝一脸铁青:“老九这是蓄谋已久,难道他不要命了,蚕丝蛊的养蛊人可在朕的手里。”
严斌无不担忧的说:“皇上,听说武圣可解蚕丝蛊,而夏王妃才十六岁就已经是三级宗师,她成为武圣的概率很大,蚕丝蛊可能威胁不到夏王。”
“哼,那只是概率而已,夏王妃能不能成为武圣还是未知之数,再说了,武圣解蚕丝蛊也只是传闻,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
“皇上的意思是?”
“派人去甘泉,跟老九谈判,朕给他解除蚕丝蛊,让他交出炸药方,并带着镇南军退出南召,他在大夏造反,朕还给他提供支持。”
火药的出现,让皇帝害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只能对夏王妥协,打算提前解除他的蚕丝蛊。
前提是南召国也必须掌握火药技术,否则夏王解除蚕丝蛊后再次翻脸,他的皇位还是不保。
“可夏王要是不同意谈判呢,毕竟蚕丝蛊短时间要不了他的命,战争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在兵临平凉城之后再逼迫皇上给他解蛊。”
“没事,他会同意的,他的亲生母亲还在宫里。”
皇帝知道老九重感情,他的娘亲就是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