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屁屁?”
如此可爱的一幕,让赵爱兰苍老的面容上堆满了笑意,快步上前,“怪奶奶,忘了提醒你,黑色吸热,这大热天的,皮座在太阳下晒这么久肯定烫。”
姜慕禾拍了拍屁股,“幸好穿的是牛仔裤,要是裙子屁屁都要被烫熟了。”
她嘟囔了一句,玉手轻摆,“奶奶,我没事了,您忙您的,我去买水。”
“不骑车了?”
“不了不了。”
“小姜,等一下。”
赵爱兰叫住姜慕禾,取下草帽戴在了她的头上,粗糙的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捏了捏她那白嫩的俏脸,“戴着帽子,这么白的小脸要是被晒黑,奶奶会有负罪感的。”
姜慕禾取下草帽重新给赵爱兰戴上,“奶奶,我是冷白皮,晒不黑的,还是您戴着吧,我去买水了。”
说完,她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赵爱兰面露宠溺,自言自语地感慨道:“唉,小姜要是我孙女,让我开豪车住大别也,我也愿意啊。”
姬萧家的地就在村边上,距离卖店并没多远。
七八分钟后,姜慕禾抵达卖店。
卖店老板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妇女,名叫白淑芳。
听到动静,正在擦柜台的白淑芳抬头朝着门口看去,见来人是昨天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姜慕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白淑芳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准确来说是第二次。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都是姜慕禾。
“丫头,要买什么?”
“买水。”
姜慕禾把二十块钱放在柜台上,“冰水。”
白淑芳打开冰柜后,有些尴尬,“丫头,冰水卖完了,只有常温的。”
“不要常温的。”
姜慕禾来到冰柜前,看到了果汁,“这个可以,多少钱一瓶?”
“三块五。”
“阿姨,可以便宜点吗?二十块六瓶怎么样?”
“可以。”
如此爽快,倒让姜慕禾有些意外,“真的吗?”
白淑芳热情一笑,“丫头,别六瓶了,阿姨今天心情好,七瓶,二十块给你七瓶,”
“谢谢阿姨。”
软乎乎的小奶音,听得白淑芳笑个不停。
人好看,声音也好听。
由于果汁太重,出了卖店后,姜慕禾还没走多远,右手就开始泛酸。
再加上这会儿的阳光太过毒辣,她的额头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找个树荫缓了缓,目光落在塑料袋里的果汁上,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喝一瓶……应该可以吧?
“咕咚…咕咚……”
“唉?这个果汁为啥不甜呢?不过…挺凉。”
“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
一连喝了三瓶后,姜慕禾满足地打了个嗝,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地头。
赵爱兰叫上孙子和陈言来到地头。
走近以后,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姜慕禾的异样。
此刻的她,俏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
陈言看着她那透红的俏颜,忙问:“小学姐,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头晕胸闷?”
姜慕禾眨巴眼,“头…确实有点晕。”
一听这话,陈言暗道坏了,对着赵爱兰出声询问:“奶奶,村上有卫生室吗?我看小学姐这样子,有可能是中暑了。”
听到中暑,赵爱兰也不敢耽搁,“有,有的,走,我带你们过去。”
陈言扶着蹲在地上的姜慕禾站起身,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也不顾上男女授受不亲,将她拦腰抱起,还没走两步,他从姜慕禾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脚步随之停下。
走出十多米远的赵爱兰见陈言停下,出声催促,“小陈,咋停下了?快点走啊。”
陈言把姜慕禾放在地上,“奶奶,您先等一下。”
他一只手扶着姜慕禾的肩,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学姐,你喝啥了?”
姜慕禾正欲回答,突然打了个嗝。
陈言嗅了嗅,心中更加确定了刚才的猜想,嘴角隐晦地抽了抽。
姜慕禾舔了舔嘴唇,“果汁,就是不怎么甜,喝完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一样。”
“陈言,等会儿你记得用绳子绑住我的脚,地心引力好像对我失效了,你说,我是不是要成仙了?”
如此可爱的姜发言,让陈言哭笑不得,扶着她来到三轮车这边,将皮座上的黑色塑料袋打开。
猜测,得到了证实。
塑料袋里装着四个玻璃瓶,瓶身的标签上印着四个大字,小麦果汁。
陈言一边摇头,一边在心中吐槽。
当然,他并不是在吐槽姜慕禾,而是在吐槽生产啤酒的厂家。
啤酒就啤酒,叫什么小麦果汁?
这不是骗小孩嘛!
当姬萧和赵爱兰看到皮座上的四瓶小麦果汁,不禁面面相觑。
合着,不是中暑啊?
陈言对着赵爱兰歉意一笑,“奶奶,应该是我搞错了,小学姐不是中暑,而是偷喝啤酒了。”
赵爱兰失笑不已,“没事没事,人没事就行。”
姜慕禾再次打了个酒嗝,“没、没有,我才没有偷喝啤酒,我喝的果汁。”
“对对对,你喝的是果汁。”
面对微醺状态的姜慕禾,陈言也没心情和她掰扯,将三轮车开到二十多米外的梧桐树下,把两个麻袋叠好铺在皮座上,然后让姜慕禾坐在上面。
忙活完这一切,陈言大松一口气,看了看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拿起一瓶啤酒递给姬萧的同时,又拿起一瓶啤酒贴着脸,瓶身上传来的冰凉如救命良药。
相比之下,姬萧更惨,像是刚从水池里爬出来一样,接过啤酒后,学着陈言的举动给自己手动降温。
缓了一会儿,姬萧问道:“老陈,没启瓶器咋开?”
“好像还真是。”
陈言先是一愣,随后看向趴在三轮车把手上的姜慕禾,“小学姐,你怎么打开啤酒…不,你怎么打开果汁的?”
姜慕禾抬头,呆萌地眨着眼,“这个很简单的,你不会吗?”
陈言面露尴尬,“哪简单了?有本事你打开一个让我看看。”
姜慕禾接过陈言递来的啤酒,嘎嘣一口就把瓶盖咬开了,“喏,这不是很简单吗?”
陈言:“……”
姬萧:“……”
牙口真厉害啊!
姬萧把啤酒递给姜慕禾,“学姐,帮我也开一下呗?”
姜慕禾继续趴在把手上,“自己想办法,我只帮陈言开。”
姬萧泪流满面。
一个两个都搞区别对待,合着,就他多余?
走过来的赵爱兰笑呵呵地开口:“小姬,奶奶帮你开。”
姬萧面露质疑,“奶奶,您行吗?一把年纪了,别再把牙崩坏了。”
“开玩笑,小姜都能咬的开,奶奶自然也可以。”
赵爱兰拿过孙子手中的啤酒,递到嘴边。
嘎嘣一声。
崩掉的不是瓶盖,而是半颗牙。
姬萧:“……”
陈言:“……”
赵爱兰放下啤酒,捂着左脸,“哎呦,我的牙……”
听到这个动静,姜慕禾茫然地抬起头,看到赵爱兰掌心中的半颗牙,眼睛闪动。
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没开盖的啤酒,“奶奶,您弄错了,左边的牙使不上力,要用右边的牙,您看我,我给您打个样。”
说完,嘎嘣一下就把瓶盖咬开,整个过程干脆利索。
这一幕,看得赵爱兰心中存疑。
这么简单的吗?
要不,试试?
嘎嘣一声,瓶盖开了……
赵爱兰看着掌心中的瓶盖,以及瓶盖旁边的一整颗牙,陷入了沉思。
办法,确实有效。
代价,同样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