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是用来丢的？”
姜慕禾眼中淌着疑惑，“校长，您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我没幻听，您别忽悠我。”
庄莫寒深深一叹，“小姜，我也没办法啊。”
“你要实在不想让我为难，那就别威胁我。”
姜慕禾摇头，“没有威胁。”
庄莫寒接话，“既然如此，你答应帮赵局长的忙，学校驿站的名额不给陈言，怎么样？”
“不行。”
姜慕禾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不给陈言驿站名额，我就不帮忙。”
庄莫寒嘴角隐隐抽搐，“小姜，你还说没有威胁我？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姜慕禾眼神清澈，“校长，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庄莫寒：“……”
唉，遇到这么一个宝贝学生，真是痛并快乐着。
刘芒嘴角暗暗咧动。
放眼整个江大，估计也只有姜慕禾敢和校长这么讲话。
庄莫寒跳过这个话题，“小姜，你假期准备回凉山吗？”
“不回去。”
“既然不回去，明天我带你去见赵局长，如何？”
“等等。”
姜慕禾扭头冲着陈言眨了眨眼，“你回去吗？”
陈言点头，“回去。”
“那我也回去。”
姜慕禾瞬间改变主意。
庄莫寒语重心长地劝道：“陈言，你姐出国交流去了，你一个人回凉山干什么？”
“别回去了，在学校待着吧，假期间你出去随便吃喝，学校给你报销伙食费。”
陈言解释，“校长，一开始我确实没打算回去，有个朋友突然约我去乡下老家玩，我答应了，车票都订了，明天早上的车。”
听出陈言话中的婉拒，庄莫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小姜，等假期回来，你可不能再推辞，赵局长那边的项目等着你帮忙呢。”
“嗯嗯。”
姜慕禾下颚点动。
见聊得差不多了，陈言客气一笑，“校长，您看过我的创业申请资料了吧？觉得如何？”
庄莫寒神色淡淡，“一般吧。”
陈言追问，“校长觉得哪里不好，可以说一下吗？”
庄莫寒点评道：“你的创业申请资料很扎实，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目标太小，没什么太大的展望，有点小打小闹的意思。”
这个评价乍一听，似乎非常中肯。
可落在陈言耳中，却让他的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没有太大的展望？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解释的方式，最粗暴的解释就是，没吹牛逼！
“咳——”
“校长，学生可否借您的电脑一用？”
“可以。”
得到庄莫寒的同意后，陈言快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创建一个文档后，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了起来。
速度之快，看得庄莫寒和刘芒颇为意外。
这是在干什么？
姜慕禾慢悠悠地来到陈言后方，看着屏幕上快速出现的字符，不住地点头。
虽然她也不知道陈言写的什么东西，但……
点头就对了！
十几分钟后，陈言敲键盘的动作停下，控制鼠标将数百字的文档打印在纸上。
他拿着尚有余温的A4纸大步回到沙发这边，将纸放在庄莫寒面前的茶几上。
“校长，这就是学生的创业展望，之前资料交的太急，忘了这个东西，抱歉。”
庄莫寒似笑非笑，“你确定是之前忘了，不是现编的？”
“当然不是。”
陈言神情严肃，“关于创业申请这么重要的事情，学生怎么敢现编呢。”
庄莫寒嘴角暗暗一扯。
张口就来是吧？
这小子…也是个小狐狸精啊！
“看就算了，你念念吧。”
“好。”
陈言拿起打印好的资料，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校长，您之前看过学生的创业申请资料，应该知道我想在学校创建一个网购平台。”
庄莫寒点头，“知道。”
陈言继续道：“我对自己创建的这个网购平台，有着……非常、非常、非常大的展望！”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不不不，并非如此！
而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吹牛逼，不如把牛逼吹的大一点。
庄莫寒眯着眼，“继续。”
陈言神色一正，声音随之提高了不少，“一年之内，我的目标是把江大80%的学生发展成为用户，两年之内，将网购平台普及整个大学区。”
“附近六所大学，学生数量加起来近二十万人，消费力非常恐怖。”
“当然，这还只是初期的目标。”
“按照我的预估，两年时间差不多就可以盈利，接下来的两年时间，用挣到的钱疯狂砸广告，让网购平台获得大量的曝光。”
“到时候，平台用户目标群体就不单单只是学生，大学四年，学生争取将网购平台的用户做到五千万。”
“再往后，我计划用六年时间，将自己的网购平台打造成为国内第一购物平台，平台用户规模不低于五个亿。”
“也就是说，从创办到成为国内第一购物平台，总共需要十年。”
说到这，陈言脸上露出笑意，啧啧道：“校长，国内龙头购物平台，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庄莫寒满头黑线，“意味着什么？”
陈言神情振奋，“意味着一旦上市，市值最少也在万亿，如果一切顺利，十年后，学生就是缔造市值万亿上市大公司的商业传奇。”
“啪啪啪……”
等陈言的话一说完，姜慕禾很给面子拍着手，“厉害。”
陈言谦虚一笑，“还好，还好。”
庄莫寒苍老的面容隐隐抽动。
别人都是画大饼，这个陈言完全就是在画金饼。
刘芒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拆台， “陈言，不是不让你吹牛，但你吹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唉？”
陈言满脸正色，“刘主任，我可不是在吹牛，这叫展望，只不过，我的展望比别人大一点。”
刘芒闭上眼睛，神情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好家伙！
他直呼好家伙！
一个大一学生，准备十年时间搞出一个市值万亿的公司……
这还不叫吹牛？
“校长，您觉得学生的商业展望如何？”
“这个……”
哪怕是庄莫寒也有点绷不住。
可这种时候，他作为校长也不能去打击学生的积极性，只能违心地给出评价。
“展望…挺好的，挺好的。”
陈言嘴角一咧，冲着刘芒挑了挑眉头，“主任，你看校长都说我的创业展望挺好的，你怎么能说我吹牛呢？”
此时此刻，刘芒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只想静静……
“咳，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宿舍休息。”
庄莫寒不想再这个话题上聊太多，不放心地嘱咐道：“假期之间，一定要注意安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第一。”
陈言和姜慕禾纷纷点头。
下了楼以后，姜慕禾非常自觉地拉住陈言的手。
接着，她那独具酥软的嗓音响起。
“去乡下玩，可以带上我吗？”
“可以。”
眼见陈言答应的如此爽快，姜慕禾满心疑惑，“唉？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小学姐，难道我不应该答应吗？”
“也不是。”
姜慕禾螓首微摇，“就是…我以为你会拒绝……”
陈言哭笑不得，“小学姐，你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你呢？”
姜慕禾眨巴眼，下一秒，她歪着脑袋，“走，小树林。”
陈言神情僵硬，“这都快零点了，要不……”
“不是说不会拒绝吗？”
“我……”
“走啦，给你摸…不，帮我按腿。”
“小学姐，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朋友之间，帮忙按按腿不合理吗？”
清凉的晚风吹动树梢，月色如银霜洒落。
两个影子……
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