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中,响着轻鼾。
睡梦中的陈言,鼻子有点发痒,痒的同时还嗅到了一股香气。
这股香气,清新之中带着一丝牛奶的味道,很好闻,也很熟悉。
咦?
不对啊?
为什么会有香气……
陈言猛然睁开眼睛,当看到趴在床边的姜慕禾时,眼睛瞪得溜圆。
愣了数秒后,他迅速看向墙壁上的时钟,早上七点零五分。
这个点,她怎么会在这呢?
难不成…在做梦?
出于怀疑,陈言爬到床边,一巴掌拍在了姜慕禾的腿上。
“啪——”
声音清脆,悦耳至极。
至于手感……
软软弹弹,手感绝佳。
姜慕禾吃痛,快速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拍我腿干什么?”
“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你怎么不拍自己的腿?”
“我怕疼。”
“……”
姜慕禾目光幽怨,小声抱怨,“不能轻点吗?很痛的。”
听着她的控诉,陈言已经确定这不是梦,脸色微微发黑,“小学姐,你怎么进来的?”
姜慕禾眼眸清澈,右手食指轻摇,“陈言,说起来你不可能不太相信,我只是把手指放在门锁上,你猜怎么着?唉,锁开了。”
“然后我又拧了下你卧室的门锁,你再猜发生了什么?唉,锁又开了,好神奇对不对?”
陈言:“……”
咋有点想骂人呢?
这位账主子是把他当傻子忽悠吗?
“出去。”
“?”
陈言指着自己赤裸的上身,语气放缓了一些,“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
“哦。”
姜慕禾一步三回头,走两步回头偷看一眼陈言,看的时候还用双手捂住眼睛,只不过,指缝叉的太大,多少带着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等房门关上以后,陈言捏了捏手指,眼中升起明显的意外。
奇怪!
她的腿明明那么细,手感为什么会这么软呢?
按理说,应该有点硌手才对…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过了几分钟,陈言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见姜慕禾正坐在餐桌那边吃早饭,走过去坐在了对面,右手在餐桌上敲了敲。
下一秒,他的嘴边就多了一只玉手,手上还拿着一个剥完壳的茶叶蛋。
“张嘴,啊~”
“幼稚,我是小孩吗?”
陈言嘴上虽然在吐槽,可身体却很诚实,一口把鸡蛋吞进了嘴里,边咀嚼边出声质问:“小学姐,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在楼下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什么?”
姜慕禾眼睛躲闪,磕磕巴巴道:“不、不记得了。”
如此明显的心虚模样,属实把陈言看笑了,只不过是冷笑。
“不记得了是吧?行,那我再说一遍,以后来我家按门铃,不能随意……”
“茶叶蛋好吃不?”
“……”
陈言盯着姜慕禾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随她去吧。
反正两人的交集,只会持续到开学之前。
等开学以后,他和姜慕禾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虽然在同一个大学,但江大还是很大的。
陈言看过江大的平面图,男女宿舍隔了三栋楼,再加上两人也不是同一个专业。
一个计算机系,一个数学系。
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在学校里碰见一次。
想清楚这些,陈言咽下嘴里的食物,好奇发问:“小学姐,你这么早来我家干什么?”
“无聊。”
姜慕禾眼神真诚。
陈言汗颜,“来我家就不无聊了?”
姜慕禾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不无聊的意思。”
姜慕禾眸角弯着,玉颊上露出的笑意极为动人。
冰山女神秒变甜妹。
陈言扭头看向一旁,“我家又没什么好玩的,来我家也无聊啊。”
“谁说没有。”
“我家有什么好玩的?”
“你啊。”
“……”
陈言嘴角不停地抽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说服自己。
莫生气,人生本是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遇。
当然了,只是孽缘……
接下来一段时间,姜慕禾大约每天早上七点钟就会出现在陈言家门口,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早餐。
对于这样的生活,陈言刚开始还有点不太习惯,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慢慢的,他也接受了,甚至感觉还不错。
至少……
挺养眼的。
电玩城的生意,也和陈言的预期大差不差。
进入八月以后,电玩城的日流水平缓下降,从五万多降到了五万,然后四万五,四万。
临近月底的时候,营业额稳定维持在了三万出头。
陈言也不意外,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趁着暑假挣点快钱,这种办法本就是旁门左道,不可能长久。
最终的结果,让他非常满意。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挣了将近七万块钱。
加上之前和姜慕禾分账的五万,伙食费三万,还有买股票挣的一万块钱,扣去平时的花销,他的微信余额增长到了十五万三千多,历史新高。
这也算是陈言的第一桶金,成就感满满。
开心,但不骄傲。
对自己的未来,陈言有着很清晰的规划。
这只是积累原始启动资金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创业的开始,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若是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就骄傲自满,未来注定无法走远。
八月三十号。
早上七点零几分。
姜慕禾出现在陈言家门口,手一伸,‘滴’地一声,门锁开启。
当她走进屋里后,第一时间就瞪大了眼睛。
沙发上,陈言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富婆论》,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什么茶?
冰红茶,一口冰红茶,清凉一整夏。
但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冰镇,冰镇似国窖,常温如马尿。
“唉?”
“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迎着姜慕禾新奇的眸光,陈言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来了,坐,有件事要和你清算一下。”
姜慕禾听到‘清算’这个词后,心中一慌,连忙指着门口,“陈言,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伸了伸手指,锁就开了,是它自己开的,和我没关系。”
陈言满头黑线,“不是这件事。”
“呼——”
姜慕禾松了口气,把早餐放在陈言面前的茶几上。
下一秒,她玉腿一抬,越过陈言,坐在了他的左手旁。
陈言暗暗翻着白眼,随着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位也是…愈发得寸进尺。
“坐对面去。”
“不要。”
见姜慕禾拒绝的如此干脆,陈言没办法,无奈起身。
她不过去,我坐过去还不行嘛。
可是等陈言去了对面后,姜慕禾也来了。
她眨了眨眼,眼神清澈无辜,“你让我坐过来的,看,我听话吧?”
陈言:“……”
这叫听话?这他妈的叫一身反骨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