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一怔,随即转过身,目光落到连笙身上。
夫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连笙。
其中最年迈的那位夫子看到连笙和莲庭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对院长道:“院长,这是李大人,咱们上河县的知县大人。”
昨晚,连笙在经仁离开衙门前,向经仁打听了上河县哪里有私塾,想带莲庭去报名读书。
经仁告诉她私塾有几间,并推荐她去青云私塾。
经仁的理由很简单,青云私塾里有他的一位亲戚,是当夫子的,可以更好地照顾到莲庭。
连笙二话不说,决定了把莲庭送到青云私塾。
于是昨晚离开衙门后,经仁直接去私塾找到他的亲戚,提及了连笙要给莲庭报私塾读书这事。
从经仁口中,这位老夫子得知了他们上河县的县令大人,今日会带学生到私塾报名。
所以,年迈的老夫子一看到连笙带着个七岁的小男孩到来,就知道她是谁了。
院长一惊,“知县大人?”
经老夫子赶忙点了点头,“对,就是咱们上河县的知县大人,我侄儿经仁昨晚跟我提及了此事。”
老经这个顽童,不会说谎的,那来人可能真是知县大人。
院长马上放下手中的笔,来到连笙跟前,拱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语气道:“知县大人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连笙赶忙托起对方的手,谦卑的语气道:“夫子不必多礼。”
说罢,她示意莲庭,“庭儿,快见过夫子。”
莲庭双手作揖,非常礼貌,“夫子好,莲庭见过夫子。”
院长笑了笑,“这孩子真乖。”
经老夫子走了过来,对连笙作揖半下后,介绍道:“李大人,这位是我们院长先生。”
连笙朝院长礼貌颔首一下,“院长好,日后,我们莲庭就托付给贵私塾了。我这个弟弟平时在家有点顽劣,日后,也辛苦夫子们费心教导了。”
半个时辰后,连笙已经给莲庭交了学费,办好了手续。
当她和院长回到院子里时,那几位夫子,又开始在斗画了。
院长姓耿,叫耿邱,五十出头。
耿邱带连笙围观夫子们斗画。
连笙观察了小会后,发现所谓的斗画,就是学生们出题,夫子们作画。
谁画的最快最像,奖励休息一天。
耿邱给连笙解释道:“李大人,我们私塾每个月都展开一次斗画大赛,谁赢了,可以休息一天不用给学生上课,反之,输得最多的一方,要代替赢的一方给学生上课。”
连笙笑道:“还挺有意思的,既能提高了夫子们的作画功力,又能让学生们有参与感,学生读书的压力得到释放,私塾的氛围,也让他们喜欢上学习。”
这时,经老夫子又输了,学生们把他们手中的票,都投给了其他的夫子。
其他的夫子,大多都是五六十这样的年纪,就只有经老夫子,已经有七老八十了。
因为不擅长作画,动作又慢,经老夫子就没赢过。
经老夫子摇头感慨道:“老了,画不动了。”
说到这,他望向耿邱,“院长,你代我画一会吧,我休息会。”
耿邱则扭头询问连笙:“李大人要不要试试?”
以为连笙会拒绝,但连笙直接爽快地同意了,“可以啊,本官来替经老夫子画一会。”
说罢,她走到经老夫子的画板前站着,拿过了笔。
这时,有一位夫子提议:“既然李大人都参与了。院长,你不得继续?”
耿邱无奈地笑笑,“行行行。”
他走到他的画板前,站稳。
此时,大家的画板上,都是白纸。
耿邱扫了围观的学生一眼,问道:“你们说吧,接下来画什么?”
立马有个学生举手,“院长先生,画一匹马!”
“对,画马!”其他学生起哄。
耿邱爽快道:“好,就画马了,开始!”
当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动起笔来。
这会儿,经老夫子的目光,是落在他的画板上的,他想看看,他们这位上河县县令,是否会作画,画功又如何。
围观的学生,也很好奇连笙的表现。
但奇迹出现了,在其他夫子们下笔的时候,连笙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寥寥几笔,就把一匹立体的马,跃然纸上。
动作利落干脆不说,都不需要停下来动脑构思一下。
学生们和经老夫子都看呆了。
当她画笔一放,场上突然哗然一片,跟炸了锅似的。
正在认真作画的院长和夫子们,都被惊吓到了,纷纷探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学生们为何突然喧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们才勾勒出马头的形状,但人家李大人,已经完成了画作了!
马不仅画得栩栩如生,感觉能从纸上跑出来一样。
根据规则,只要有人画完,其他人都不需要再画了。
然后就是学生们投票选最佳画作的时候。
本来院长和夫子们还考虑放点水的,毕竟那是李大人,他们上河县的父母官,不得得罪。
可结果呢?被人家李大人,给比下去了。
这会,都不需要学生投票了,都知道连笙画的那批马,赢得了第一。
夫子们纷纷夸赞了起来。
“我的天,李大人,您这功底,非一般人能有的。”
“李大人在作画方面,天赋异禀,我等佩服。”
“李大人年纪轻轻,在作画方面的造诣却如此高,后生可畏啊。”
今日,连笙的到来,让私塾的夫子们大开眼界了。
一来,他们以为他们上河县县令,至少有几十岁了,可没想到,看起来才十八九岁。
第二就是这画功,李大人年纪轻轻,可画功超群。
在一堆赞美中,连笙没有飘,谦虚道:“没有没有,夫子们过奖了,只是本官独独只会画马而已,其他都不擅长。”
耿邱道:“李大人,你谦虚了。”
连笙瞥了耿邱画的马一眼,感觉画法眼熟,想到什么,眉头不禁一挑,“耿院长,那幅上河县全景画,您画的?”
耿邱一愣,“大人见过?”
想到什么,他恍然顿悟,“对了,上次经捕头,向我借了一幅画,说是有用处,没想到,到了大人手中。”
连笙夸赞道:“耿院长才是真正的大画师。”
…
响午后,连笙回到衙门。
书房里的凳子连笙还没坐热,经仁火急火燎赶来。
“大人,不久前冒雨击鼓鸣冤的那位老人家,她的孙女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