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在出神,但赫连璞玉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危险逼近。
他利落地合起起扇子。
在锋利的剑尖眼看就要刺入他的眉心之际,他神色一凛,用手中折扇把逼近的剑给拍开了。
不会武功的连笙,反应没有会武功的人快,她这才发现有人要杀赫连璞玉,一个箭步跑了上来,“师父你没事吧?”
那个持剑的人旋转了一圈身子收了身上的凌厉之气后,从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定眼一看竟然是慕容秋,连笙惊了惊:“秋姐?”
随即放松下来紧绷的心神。
慕容秋把剑入鞘,淡漠的目光落到赫连璞玉身上。
看到赫连璞玉的这张脸,她便想起了前段时间有一次在书房,她见过此人一面。
没想到,那位金贵的公子哥,竟然身怀一身高强的武艺。
慕容秋打量了赫连璞玉一眼后,目光落到连笙身上,恭敬的语气问:“大人,您怎样?”
连笙摇摇头,“没事。秋姐,你怎么来了?钟府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慕容秋照实说道:“没有意外状况,钟小姐原谅了秦公子。”
连笙:“嗯,他们没什么情况就行,本来我也预料到他们会选择接纳对方的。哦对了,”
她向慕容秋介绍起赫连璞玉,“这是连公子,你家大人我今天正式拜连公子为师,教我武功了。”
慕容秋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赫连璞玉。
对方这身黑衣,让她觉得特别眼熟。
想到什么,慕容秋眉头一紧,“你是……白天在城外袭击我的那个黑衣人?”
连笙一惊:“啊?”
赫连璞玉没有瞒着,重新打开折扇,微微一笑,“是在下。”
慕容秋冷声问:“为何?”
赫连璞玉慵懒一笑:“试探一下姑娘的本事,能否保护我徒儿。”
连笙恍惚住了,看着赫连璞玉,眼神复杂几许。
原来是为了试探秋姐的功夫有多强。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单单只是欣赏她这个人,才想要收她为徒吗?没有别的意图?
好像……她也没什么地方可让他图的。
想到这,连笙心中不禁愁了起来:“连公子无条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给银子吗?貌似连公子也不缺银子。
好像除了以身相许外,我什么好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报答他了。”
“咳~”听到她的心声,赫连璞玉内心很惊骇,直接就忍不住呛了起来。
以为他生病了,连笙赶忙顺起他的背,又担忧又关心:“师父,你怎了?生病了吗?”
后背接触到她的手,赫连璞玉浑身不适起来。
他努力压着那丝莫名的感觉,淡然的语气道:“没事,既然你的护卫来接你了,那为师便回去了。徒儿回去后,记得用药。”
真是个好师父呢,这会还不忘记提醒她。
连笙挥了挥手,“好的师父,那师父拜拜,等徒儿得空,马上去找您。”
目送赫连璞玉消失在夜幕中后,慕容秋和连笙转过身,朝衙门方向走去。
慕容秋说:“大人,您这位师父很低调。”
连笙感兴趣地问:“秋姐这话怎么说?”
慕容秋:“大人,不瞒您说,卑职是天楚第一女剑客,在剑客排名榜上,卑职排名前十。
榜上的高手,都与卑职交过手,但唯独大人的师父。
他的武力很高,绝对能排到前三,但他并没有争取这个排名,这证明他很低调。
如果换作是别人拥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巴不得天天挑战各大剑客,拿到排名,让名号闻名天楚。”
连笙笑了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师父的确是挺低调,家里有矿,不愁吃不愁穿,但并非纨绔子弟,反而为人很谦和大方。”
“大人怎么就成了那位公子的徒弟了?”
连笙边走边如实道:“前些日子你家大人我不是去了趟天灵泉嘛,差点就摔下泉里了,幸好被连公子所救。那时我向连公子提了一嘴,问他能不能教我武功。”
慕容秋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
回到衙门,连笙直接去了库房。
经仁带着府衙里的官差,正严守着库房。
连笙一来就问:“数目对吗?”
经仁道:“回大人,已经点了,正好五十万两银子。”
连笙信得过经仁,没进库房过目银子,她吩咐道:“明日一早,让底下的人带话给受灾村子的村长,叫他们来衙门找本官。还有,城中做木材和砖瓦生意的老板,也都叫来。”
经仁点头领命,“是,大人。”
没有再忙公事了,连笙直接回了房间。
洗漱出来后,她直接在床上躺倒,闭眼。
但猛地她又睁开眼。
“差点忘了,药没涂!”
师父虽然不在身边,但还得要听师父话,该上药就得上药。
下床匆匆去屏风后面把药瓶拿回来,把受伤的脚涂抹了一圈药水后,连笙把瓶子塞起来,丢到枕头下面,重新躺下,闭眼!
但眨眼的功夫,她又睁开了眼睛。
她把药瓶从枕头里拿出来,送到鼻子前仔细地闻了闻。
闻出里面都有什么味儿后,她眼睛一亮,兴奋得笑了笑:“又有商机了!”
…
深夜。
望月轩。
赫连璞玉在院子里舞着剑,动作时而飘逸,时而凌厉。
风刮过,每一张落叶都被他手中的剑给轻易地刺穿过去。
没有浑厚的内力,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院子一角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
左刚捏着一枚白子,看着棋盘,纠结半天,也没想到要下哪一步。
这时赫连璞玉利落地一收势,手中的利剑就猛地冲向了左刚。
但左刚没有下意识躲避和抵挡,反而还一脸纠结之色盯着棋盘。
气势如虹的利剑最后没有刺到左刚,而是稳准狠入了左刚后背的那副剑鞘中。
赫连璞玉走了过来,在左刚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折扇利落地一甩,摇了起来,唇角勾起了云淡风轻的笑容,“还没下定?”
左刚把棋子丢入钵里,郁闷出声:“公子你就欺负属下笨吧,这都死局了,属下还怎么下?”
赫连璞玉却是一脸笑意地伸手过去,从钵里拈了个白子出来,落在了棋盘上,“谁说死局了?”
左刚低头一看,顿时欣喜不已。
他眼里的死局,被公子一子盘活了。
趁左刚这会高兴着,赫连璞玉冷不丁点开口:“左刚,公子我求你个事。”
左刚惊得咂舌:“公公公、公子,您说什么?您求属下?”
公子今个儿怎么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