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马山天狗,在半个月前流传于网络的流言。
大致内容是:
鞍马山天狗乃是正义的武士,只要自愿献上右手,它便会为你斩杀恶徒。
网络上流传着各种流言,并不是所有都会变成怪谈。
所以特殊搜查科也并不在意,直到三日前,
犬山组的若头被人当街杀死,目击者说凶手是身负黑翼的天狗武士,
这则流言,才重新被重视起来。
犬山组若头,名为犬山鬼,
虽然没有证据,但坊间流传他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恶徒,
有数件杀人案与爆炸案与他有关。
想要找到是哪名受害者献祭了手臂,可以说如大海捞针。
不得已,特殊搜查科的人想到了“沉睡的名侦探”。
双方之前多有合作,不需要再做背景调查,于是宫本智便上门求助。
听完详细的案件内容,白河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兴趣。”
如果死了一个好人,他可能还会参与,但是死了一个黑道,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宫本智为难地看着白河,说实话,他其实也不想来,
但是那帮黑道已经开始暗中活动,叫嚣着,要展开血腥报复。
为了不造成大事件,他才违心上门求助。
白河看出宫本智的窘迫,于是问了一个问题:
“假如我们抓到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把他交出去,平息黑道的怒火吗?”
“警察不帮助平民,反而帮助黑道,你觉得这正常吗?”
话音刚落,宫本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右手紧紧攥在一起,哪怕指甲插入肉中,他也没有发现。
是啊,难道我真的要为了一个黑道,去残害平民?
宁愿献祭一条手臂也要报仇,这必然是有深仇大恨,这样的人应该被抓吗?
想到这里,宫本智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徽,冰冷的金属暂时让他恢复冷静。
宫本智深吸一口气,说道:
“哪怕犬山鬼做了再多的恶事,也该由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私刑。”
白河轻笑一声,开口道:“那我就更没有兴趣了。”
宫本智的脸上露出失望之情,但依旧礼貌地说道:
“打扰了,白老弟,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好的,”白河点点头,然后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我的两位助手的真名是命运双子,她们掌控命运,可以降灾或赐福。”
宫本智面露疑惑,虽然不知道白河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他还是回答道:
“我记下来了。”
接着便转身离开这个逼仄的办公室。
白河靠在椅子上,看向特蕾西娅,询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特蕾西娅冷笑道:“想试试把我们塑造成怪谈,尝试获取力量。”
白河打了一个响指:“回答正确,可是没有奖励。”
“呵呵呵呵呵。”
特蕾西娅发出一连死板,毫无起伏地冰冷笑声,让白河浑身发毛。
幸好卡师对于仆从的控制是绝对的,
否则,他都要担心,特蕾西娅会不会在他的水杯中吐口水。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白河试着询问特蕾西娅。
这还是第一次和这两位单独相处,他决定拉近一下关系。
“诅咒你。”
特蕾西娅的回答异常干脆。
白河果断放弃,看向奥罗拉:“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奥罗拉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此身即为主君之剑刃,为您分忧便是我想做的。”
特蕾西娅嘲讽道:“我怎么不知道何时把女儿培养成一名马屁精?”
奥罗拉冷冰冰地回应道:“那是因为您的心比地狱之王还要恶毒,自然不懂得何为报恩。”
好家伙,白河直呼好家伙,一次性骂两个人。
说实话,虽然奥罗拉的话肉麻一点,
但依照卡师的特殊感应,白河能确定她说的是真话。
当然特蕾西娅说得也是真话。
缓和关系的计划还没正式开始便已经失败了,
白河决定要不要换一种更快捷的方式,比如一起去吃顿饭?
似乎想到了什么恶毒主意,特蕾西娅突然露出一个美艳的微笑:
“想要缓和关系,很简单,送给我几个玩具怎么样?”
“活生生的,会说话,会痛,会叫的玩具。”
奥罗拉眉毛倒竖,厉声呵斥道:“毒妇,停止蛊惑主君。”
特蕾西娅转过头,怜悯地看着奥罗拉:
“你该不会以为疯王,是因为我的蛊惑才堕入地狱吧?”
奥罗拉一怔:“难道不是吗?”
特蕾西娅轻笑道:
“真是愚蠢啊,我的女儿,疯王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天才的演员。”
“他扮演了五十年回心转意的浪子,光明磊落的骑士,”
“只为在关键时刻,用这一切换个好价钱。”
“你懂吗?我天真的女儿。”
“停!”
白河强行中断了两人的对话,然后说道:
“决定,今天去吃烤肉。”
特蕾西娅轻笑一声:“你转移话题的方式,依旧是那么蹩脚。”
面对对方的挑衅,白河轻轻地丢出威胁:
“如果你再挑衅我,那你接下来一个月要做三十件好人好事。”
“无聊。”
说完,特蕾西娅闭口不言。
三人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便走到楼下。
白河的侦探事务所位于平民区,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简陋的店铺。
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大多数都是体力劳动者,很少见到衣着光鲜的白领和富人。
走到巷尾,白河一行人便来到这条街上唯一的烤肉店——烤肉q。
按照身份卡提供的记忆,这家烤肉店非常受欢迎,平常总是满座。
但今天却非常奇怪,烤肉店大门敞开,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白河注意到很多人都在看着烤肉店,但一旦与他有视线交汇,那人便迅速地转过头。
没有在意这些人,白河径直走进去,刚踏入店门,便听到一声暴喝:
“你这个家伙,竟然不想交保护费!”
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回答道:
“山崎桑,不是我不想交,我的母亲住院了,需要医疗费,我没有钱了。”
被称为山崎桑的男人继续咆哮:
“你的意思,你母亲的性命,比犬山组的面子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