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找人告诉我了,明天他会给我打一个电话,有些话你想要跟他聊,那么我们总得见面。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拜访。”
陈峋没有任何要辩驳的意思,而是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丛月果然很久没说话:“你不需要来我家,我知道你知道我家的住址,但我不希望你能来。你在我的眼里并不是客人,也不是朋友,只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来到我家,会影响到我的心情,明天我们找个地方吧。”
她说话故意不留情面,可是陈峋却觉得她的声音很悦耳,很动听。
他笑了笑:“行,那我明天给你一个地址,我找人去接你。”
“我自己过去就好。”
“也好。”
两个人约好了,丛月第二天就独自去赴约了。
分手了,她如今的自由度越来越高,一般来说,只要保镖跟着她,她遇到的危险越来越少了。
“陈伯伯什么时候打电话?”
丛月到了那个目的地,坐下,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最关心的。
陈峋给她打预防针:“你认为我的父亲会更改他的想法吗?我觉得很难,婚约既然存在,就很难被取消。或许你该调整一下自己对于我的厌恶,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真是没想到,在别人眼里那么厉害的陈家领头人,如此的死缠烂打。
丛月真不知道她的魅力有那么大。
她嘴角的笑容带上几分说不出来的冷意。
“还是等我跟陈伯伯说完,我们再提这个话题吧,你又怎么能够知道我说不动他。”
那个长辈之前对他那么的好,小时候她得到的温暖有他给的一部分。
陈峋看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没有再多说,等到时间到了,他就把手机递给了丛月。
丛月在那边喊了一声:“陈伯伯。”
陈伯伯的声音是十分低沉的,威严极高:“丛月,昨天陈峋把你的意见反馈给我了,我明白你对他的抵触,但这个婚约是无法取消的。我也赞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丛月的脸白了下去。
“陈伯伯,你跟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会同意婚约?我小时候,我们两个人是有什么特殊的渊源吗?”
丛月心情有些差,但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可陈伯伯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些问题关系到太多往事,一时半会儿我没有办法,全都告诉你。等我回去,会跟你见面。当务之急,你要跟陈峋好好发展感情,他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你嫁到陈家会幸福。”
“不,陈伯伯,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您非要让陈峋履行婚约,明明您应该查过了,我早就有过一次婚姻。目前来说,我没有任何进入婚姻的想法,无论您想不想听我的意见,我都不可能跟陈峋在一起,希望您能尊重我。”
丛月的语气十分严肃,她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个长辈看样子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或许在他的眼里,陈峋是个般配的丈夫。
可丛月不需要这种般配。
她需要的是尊重与自由。
那边陈伯伯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丛月,我知道,你肯定非常不解,也很委屈,毕竟谁被平白无故安排一桩婚约,总会有抵触的心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为你好,并不是要害你。这桩婚约必须要履行。这件事,我已经交到相关的人手里了。你还是要跟陈峋好好相处,找到他的闪光点,等到合适的时间,举办婚礼时我会出现。”
“在这边我太忙了,很多事管不过来,陈峋还是有些能力的,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他会帮你办完。”
丛月太失望了。
陈伯伯是她童年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这个人给了她很多的温暖,也让她感觉到了某种厚重的亲情。
可也是他,他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意思,他还是要固执己见,执意让她跟陈峋结婚。
“陈伯伯,您说为我好,可这种话很多家长都说过,最终的结果,他们的确害了孩子。他们总觉得可以掌握孩子的一生,可能吗?我已经30多岁了,不是年轻人了,我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您如果真的为我着想,就应该让我去自由选择一条路。您不该束缚我的人生,这是错误的。”
丛月的语气中失望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愤怒。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崇拜的长辈会如此的封建。
“丛月,你以后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很讨厌我了,但是也希望你能够给陈峋一个机会。我这边工作非常的忙,就先不说了,总之婚约不会解除,陈峋还会继续追求你,你们会结婚的。”
电话挂断后,丛月看向陈峋:“你父亲找了人?找了什么人?要干什么?”
生气归生气,她没有忽略掉电话那边的信息。
陈伯伯已经说了,非常希望她嫁到陈家,甚至还找了人去谋划。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想要让她嫁到陈家,总会出现一些事故。
丛月心中有些隐隐的焦虑。
陈峋面无表情,其实他看出了丛月对这件事的厌恶。
可他不能放弃,为了一切,他都不可能放弃丛月。
“我也不清楚,父亲做事不会通知我,不过你放心,他是绝对不会做坏事的,也不会伤害到你。”
丛月不想听这种话了。
精神上的伤害就不算伤害吗?
她已经提出了解除婚约的意愿,可是被陈伯伯给一口否决了,她还能怎么办?
丛月拒绝了陈峋送她回家的请求,自己打了个车,有些茫然地回到别墅。
陈峋,她跟他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人固然是人中龙凤,可那又有什么用?
陈伯伯拒绝了她的选择,她应该找谁去解除这桩婚约?
她的母亲已经神志不清了,问也问不出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该怎么办?
丛月还没有想明白,陈清姝竟然主动登门道歉了。
她这一次没有嚣张跋扈,一身素净的打扮,语气也很平静:“对不起,嫂子,我是来给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