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而非知府衙门后院。
江家祖上本来就是湘州府望族,祖上也曾官拜首辅,首辅之后的子孙因各种原因皆成就平平,踏入官场者甚少。
直到出了个江易行,自小表现出极高的读书天赋,聪慧异常。
在十六岁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后,家族便倾全族之力,将江易行送进了官场,又在一通操作后,将他弄到了湘州府当知府。
而江易行也不负众望,他的到来,使原本并不怎么清明的湘州官场焕然一新。
同时,经济、农业都有所发展。
且因为他少年状元的名头,吸引了很多读书人,每年考取功名的人数大大增加。
可以说,江易行是位勤政为民清廉又有作为不可多得的好官。
安心他们到了江府,江易行亲自领着众人从正门入,知道安心是第一次来,不断给她介绍着江府的建筑格局。一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不愧为百年的望族!
虽然见识过现代建造精美的建筑,也参观过很多如故宫的古建筑之瑰宝,亲眼见到住着人的古代大家族的豪宅园林,安心内心还是很震撼的,不免不免多看了两眼。
而这满怀欣赏的两眼却被一迎面而来的女声打断了。
“哟,这是来客人了呀?”
还未等江易行开口,女子又道:“这位姑娘,若想欣赏江府景致,不妨由我带你去逛逛梅林如何?江府的梅林可是堪比皇家园林。十里梅林可是皇家别院也没有的!”
迎面而来的女子面容还算清秀,只是妆画得有些浓,此时笑盈盈地看着安心,语气里的鄙视之意却溢于言表,就差没直说“你个土包子,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府邸吧,再让你看看更漂亮的梅林,亮瞎你那双狐媚子双眼!”
气氛一时僵住,安心的好心情顿时全无,怎么到哪都能碰到小说里的无脑绿茶。
不用说,定是江易行的爱慕者了。
“柳姑娘,这几位是我的客人,我自会招待,不劳你费心了。”
江易行不甚耐烦,眼睛都没看向女子身上。
女子撇了撇嘴,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可爱的表情,“易行哥哥,我就是知道这位姑娘是你的客人,你自己招待多有不便,珊儿才想带她去欣赏欣赏咱们江府的梅林嘛。”
说着,一步走近安心,“这位姑娘生得如此好看,在梅林里一站,定是相得益彰,珊儿领姑娘去梅林吟诗作画如何?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不如何!”安心在她靠近的时候默默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我没有姑娘的慧眼,如此夜色还能赏梅吟诗作画。姑娘请自便吧。”
“你!”柳珊珊没想到安心会如此拒绝她,一时语塞,只觉得落了面子又无言以对,转身就想去抓江易行的胳膊撒娇告状求安慰。
江易行一侧身,柳珊珊抓了个空。
“易行表哥,珊儿只是一片好心。”
江易行背着手,冷着脸道,“这里是外院,不是你这内宅女子能来的地方,二婶没教过你规矩吗?没有的话,还请柳姑娘回去好好请教请教二婶。来人,请柳姑娘回她自己的院子!”
有小厮上前来躬身道:“柳姑娘,请!”
柳珊珊皱眉看了一眼小厮,面露不甘,指着安心道:“我不走,易行表哥,她也是女子,为什么可以在外院东张西望,我却来都不能来?”
“她是我的贵客,我的客人还轮不到你来质问。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去请二婶亲自来接你回去。”江易行语气里明显染上了怒气。
“表哥!”柳珊珊狠狠一跺脚,很不甘心地转身跟着小厮走了。
安心和木槿齐齐“啧啧”一声,“真为她感到脚疼。”木槿煞有介事地感叹一句。
直到柳珊珊走过前面的月亮门,江易行转身对安心几人抱拳道:“心儿妹妹,简诚,抱歉,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二婶的侄女,柳珊珊,她只是在江府暂住探望二婶,与我并不相熟。”
安然打趣道:“简之,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这姑娘表现得如此明显,我们还看不出来吗?”
安心和木槿也都跟着笑了笑。
江易行很是尴尬又无奈,“我确实跟她不熟,要不是看在二婶的面子上,早把她赶出府了。你们就别笑话我了,都不饿的吗?”
“饿了呀,这不一进你家门,就倒了胃口。”安然很是不跟好友客气地怼道。
江易行只得作揖赔不是。
安然收起了笑脸,“简之,你的烂桃花我们乐意看热闹,但一来就将我妹妹当成假想敌,那我可就不干了,我妹妹喜静,像今天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希望以后不会再遇上了。否则,咱俩友尽!”
江易行见安然不是开玩笑,也认真了起来,看来如今有了妹妹的安然也是有了软肋了,柳珊珊是触到了这小子的逆鳞了。
堂堂知府大人只得抱拳再次道歉,并保证安心在这住的期间,那柳珊珊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安心本也没将柳珊珊这号人放在眼里,而江易行都如此了,安心顿觉心有内疚,“江大哥言重了,我和哥哥来府上本就多有打搅,怎好让江大哥因为我与家中其他人心生嫌隙。”
江易行知道安心这是怕他和二婶生了嫌隙,便解释了一句:“心儿妹妹不必如此想,家中祖父、父亲均在,我这知府也是在府中说得上话的,有些人确实不应该烦到你跟前。”
“谢谢江大哥。”安心微微福了福,算是接受了江易行的一片心意。
“不说这些了,先去用膳吧,跟我来。”江易行头疼地领着众人往摆饭的花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