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有一样比我们强的。”
杜子期癫狂的吼声中,安心清灵的声音突然响起,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杜子期诉苦般的质问戛然而止,不解地看着安心。
“你们兄妹俩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本事无人能及啊!”
“你杜子期哪来的自信跟我大哥比?我大哥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温润如玉、风华绝代、才华横溢、德才兼备、医术超群,还好学谨慎、求知若渴……”
安平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叫了声“妹妹”打断了安心的夸赞。
从不知道自己在妹妹心里如此的优秀,安平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红了脸。
安然听了心里酸溜溜的,从小到大妹妹都没夸过他呢!
安心这才自觉有点过了,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大哥,送给大哥一个大大的治愈系笑容。
转过脸对着杜子期立马一脸严肃加愤慨。
此刻杜子期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紧咬着后牙槽,因为气愤脸憋得通红,大喘着粗气,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安心秉着打不死你也要气死你的原则,继续说道:“总之我大哥就是长得比你好看,脑袋比你聪明,还比你好学。他不优秀谁优秀,你也就自己觉得比谁都能耐,你这种人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普信男’,喏,看她......”
安心朝刘妈怒了努嘴,“就她,刘妈,跟你一路货色,人家认为她儿子能当咱神医谷的少谷主,甚至还能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就你这样的,她都看不上呢!”
被提到的刘妈低头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嘴里小声嘟囔着:“我儿是没有个好出身,否则成个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好,大家的关注点不在她那,没人听到她说什么,否则只怕是要辣耳朵。
杜子期则是猛地瞪向刘妈,反复要将她用目光凌迟处死,都是这个老婆子,否则自己怎么会暴露,早知道应该听杜芸地,斩草除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杜子期此时内心无比地懊恼,也就忽然觉得,杜芸也是有靠谱的时候的。
这一瞪,这一想,杜子期越想越觉得委屈,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都不能做到最好,拿个第一怎么就这么难?
想着想着,看着看着,杜子期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哭了起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是神医谷医术最好的,为什么我的毒术甚至都赢不了曾经是傻子的安心,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呜呜呜.......”
第一次,杜子期露出了后悔的神情。
“安心你不要再说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杜子期崩溃大哭后,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安心都有点鄙视他,这么激将两句就受不了了,就这,还想当神医谷一人之下?
待杜子期稍稍平静,开始叙述他谋害安心的过程。
“对,是我,我知道安心你那时对周围的任何事都没有感知能力,如行尸走肉般。
可杜芸依然嫉妒你,嫉妒你的相貌,嫉妒你的炼毒能力,更嫉妒你父母兄长及各位长辈的爱护,没有你,她就是神医谷的大小姐,这样的名号在江湖上便能有她杜芸的一席之地,所以她叫我帮她除掉你。”
“果然是你要害我妹妹,你们兄妹俩怎么这么歹毒,亏我以往还对你们俩那么好,将你杜子期当成我亲哥哥,甚至将杜芸你当成我心目中的女神,没想你俩如此的龌龊。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俩不可。”说着,安然拔出一把匕首就要上前。
被安平一把拦住,“二弟,别冲动,看看杜子期还有什么可说。教训他们兄妹俩自有戒律堂,不可在长辈们面前放肆。”
安心也劝道:“是啊,二哥,可别沾了这种人的晦气。”
安然看看大哥和安心,这才退回座位上坐下,“好,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刑老便也发话,“杜子期,你继续说吧。”
杜子期对安然的行为一脸淡定,看都没看安然一眼,只听闻刑老的吩咐,继续说道:“我同样忌惮也觊觎安心的炼毒之术,因为我听说,安心出身时天降异象,这种异象听闻是因为惊动了天上,仙人们下凡赐福送宝给刚出生的气运之子。
而传闻,安心得到的就是两本举世无双的医书,一本是医学的,我怀疑安心教的解剖等内容就是这本书的,而另一本则是本毒经,毒术先进无双,掌握了这毒经上的内容就能百病皆能治,百毒皆可解。只要要杀了安心,这两本书就能自她身体内显现。
所以我答应了杜芸的请求,安心是百毒不侵体质,我最引以为傲的毒却对她毫无作用,想了很多种让安心悄无声息死去的方法,最后我想到了爹给我做的银针,入体极化,实乃悄悄干坏事的标配。
于是便在那日,杜芸用爹的“幻海”迷糊了木槿,我则进了药庐,将抹了毒药的银针插入了安心的风府穴,安心立马就倒下了,我也趁机走了,全程只有刘妈、杜芸和我在安心的药庐,再无其他人来。
我原本认为安心必死无疑,没想到啊,安心居然没死,还转性了,也不傻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
只可惜,我的毒终究是对安心无用,安心也只是因为刺激穴位陷入了几天昏睡。
可惜我最终也没得到那两本绝世秘籍。”
“谁说没用?杜公子,你的毒术不比我差,不要妄自菲薄,也不怕告诉你,我确实是被你银针上的毒所伤,甚至已经死了......”
“心儿,你是差点死了!要不是你坚强,还有你父亲祖父兄长不放弃你,对你进行努力的救治,你我娘俩就要阴阳两隔了。”
林夫人状似心疼女儿实则是提醒安心不要将她起死回生的事说出来。
安心闻言,给了林夫人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继续说道:“确实,我就是死于你的毒药。”
安心端起之前洗银针的水杯。
“这是你自己做的毒吧?有名字么?”
“有,我管这药叫‘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