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杜芸是他们家的炮灰呢,哪出头都有她。
被人拦在室外,还被归为闲杂人等,杜大小姐能忍,又是第一个跳出来。
“瞎了你的狗眼,我爹可是毒堂堂主,你说我们是闲杂人等。”
“杜师姐见谅,这里是手术重地,里面正在手术,不宜太多人入内,并且进去的人员都要更衣消毒,还有,还请杜师姐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里面的病人和做手术的大夫。”
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这看门的戒律堂弟子很是尽职尽责。
自从手术室建成,安心就跟刑堂主申请了每天派人守着,没有安平和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没有手术的时候也不能让人进。
这么做,当然是尽可能创造一个相对洁净的少菌环境,当然要达到真正手术室的十万级甚至百万级是不可能的。
看门的弟子这么说,那俩带路的小弟子也点头赞同,他俩见杜师姐不好说话,机灵地不劝杜芸。
只对着杜元海行礼说道:“杜堂主,这手术最忌带入脏东西,就像那伤口进了脏东西一样,可是会化脓的。我们安教习说了,很多脏东西是用眼睛看不到的,但我们的衣服、皮肤上都带得有,所以不能随意进出手术室。这样烦请杜堂主到外边等候区喝茶,我俩帮您去请安教习。”
杜元海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看了好一会儿,点头应道:“好。”
杜芸见她爹妥协了,又是一阵气闷,却也不可奈何,只好气冲冲地跟着杜元海走了。
外面的动静,安心他们在里面自然是听到了。
有人想出去看看情况,安心趁机给众人又上了一课。
“当大夫的,任何时候都应以病人为重。手术中,手术大夫、麻醉大夫、台上台下护士,都不能擅离职守。即使所处环境不安全迫不得已需要转移,那也得带着病人一起转移。总之,天塌下来,你也不能离开你的病人。听明白了吗?”
安心说这话时,气势全开,说的话振聋发聩。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羞愧。
台上清醒的病人险些都要流泪了。
多好的女大夫啊,居然对病患如此看重。
能得这样的大夫医治,真是三生有幸啊。
等木槿缝完切口,贴上敷贴,洗手巡回收拾妥当,安置好病人,一行人才走出手术室。
今日是演示手术,第一次做疝气,整个手术团队的人都在。
出门后,安平询问刚刚发生了何事?
守门的弟子抱拳答道是毒堂杜堂主携子女前来,被他们拦在手术室外,现已被请去等候区。
众人倒是微微惊讶了一下,杜堂主出关了?
陆青一听,心跳顿时加速,有种冷气直冲天灵盖的感觉,手足无措地搓起了手指。
自己这算不算背叛师门?会不会被师父逐出师门,赶出神医谷?
安心看出了他的异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用担心,我和大哥这就去找杜堂主说说,实在不行还有谷主和老谷主出马。你是我培养的第一个麻醉大夫,咱们这个团队可少不了你。”
陆青见安教习这么说,心下稍安,给安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安心叫上安平,“走吧,大哥,一起去拜访拜访这位杜堂主。我从醒过来还没见过呢。”
走了两步,见陆青没跟上,转身看向陆青,“走啊,师傅都来了,你难道还要躲着不见吗?”
陆青猛一抬头,楞登了一秒,随即“哦”了一声,跟了上来。
手术室专设的家属等候区,设有一个VIp室。
倒不是特意为了讨好谁,但万一有哪个冤大头愿意花钱摆个普,收他点茶水钱、包房费不是很合情合理?
不收白不收,虽然神医谷不差钱,但安心存点私房钱还是可以的。
杜元海父子三人在VIp室里坐着喝茶,确切地说是杜元海和杜子期在喝茶,杜芸小嘴撇得都可以挂个油瓶了,不耐烦地抱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杜子期都看不下去了,“行了,小芸,别晃了,我头都被你晃晕了。”
杜芸气不打一处来,“嫌我碍眼你去闯那手术室找安心呐。”
“杜芸,你眼里还有没有爹,爹都还在这坐着呢,你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杜元海自打那住院部出来,一直在思考关于手术的问题,两兄妹吵吵闹闹打断了他的思绪。
招手让杜芸过来坐。
“芸儿,你是不是跟安心有什么过节?为父瞧着你似乎有点针对安心。”
杜元海这话让杜芸就像那卡壳的磁带一样,突然停下了动作,不知如何作答。
安心三人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下进来了。
一进门,安心看见了坐在首位略显单薄的中年男子,按理说年纪不大,但却头发胡子花白,面容稍显浮肿,眼下青黑。
这面容,有点那纵啥过度的症状,但据安心所知,杜堂主淡薄名利,也不好女色,只一心钻研毒药。
此等面容想必是常年跟毒药打交道,被毒药侵蚀引起肝肾功能异常所致。
不是每个人都如痴呆的安心一样,百毒不侵的。
安心端详之际,安平和陆青已经开始给杜堂主行礼了:“见过杜师叔(师傅)”。
安心忙俯身行了一礼,“见过杜师叔。”
“不必多礼。”杜元海抬手示意三人。
接着,三人又给杜子期和杜芸互相打了招呼。
在安心端详杜元海时,杜元海也在大量安心。
眼前的安心让杜元海感觉很不一样,浑身上下灵动中透着睿智,跟昔日安家那个痴傻只会炼毒的丫头判若两人。
杜元海斜眼看了看自家女儿,怪不得芸儿如此有失仪态,原来是嫉妒啊。
不得不说,虽然这当子女的不怎么了解自家老爹,但当爹的很是了解自家闺女呀。
这时,安平先开口道:“还未恭喜杜师叔出关。想必师叔此次闭关如此之久,定是大有收获。”
杜元海扬了扬眉,“确实炼制了那么一两种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