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海的话在杜子期的意料之中。
一边的杜芸也是暗自着急。
父亲这样的态度,他们还怎么报当日羞辱之仇?尤其是杜芸,她可是还去戒律堂领了鞭刑的,现在后背还疼呢。
杜子期只得给杜元海上上眼药。
“爹,安师妹自清醒后,不光毒术更上一层楼,她现在拿出来的毒药我等都未曾见过听过,这说出去,咱毒堂的毒药居然不如一个小丫头,这让毒堂的颜面何存,让爹您的颜面何在?”
杜元海讶然:“这有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安心那丫头不是你安师伯的闺女么?她炼的毒药厉害就厉害呗,反正是咱神医谷的。
子期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医术也不差,医堂说你什么了吗?”
杜子期:“……”
得,这爹要是能理解他的用意那得太阳从西边出来。
杜芸不干了,一跺脚,拉着杜元海的衣袖一阵猛晃
“爹~~~,那能一样吗?这样下去,咱毒堂在神医谷还能有啥地位。你是不知道,现在安心成了医堂的教习,弄了个什么阶梯教室,给弟子们上课,还让全谷的弟子都去上课,现在别说医堂,咱们毒堂,还有丹堂的弟子都跑去听她的课了。”
这当爹的跟子女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也是叫人很捉急啊,当然,捉急的是这子女。
杜元海摸着小胡子老怀安慰。
“哎呀呀,这安廪师兄养了个好闺女啊。哈哈哈,不错,不错,明儿个我去见识见识。”
杜芸都快被气死了。
又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安心干的在她看来威胁毒堂地位的事。
“还有还有,她还和安平一起建了个什么手术室,专门给一些人开膛破肚,割人家肠子,嘎人家腰子呢?”
“有此事?”
终于杜堂主有点不一样的反应了。
嗯,这样说有用!
杜子期疯狂给杜芸使眼色,示意她再接再厉,继续。
总之,只有挑起爹对安心,对医堂的怀疑和不满,他们才能更好地实施对安家的报复。
杜芸瞬间表现得十分激愤,大有安心他们干了十恶不赦之事,她要给那些患者伸张正义之势。
“真的,爹,我亲眼见到的,在肚子上给人拉这么长一道口子!”杜芸夸张地比了一尺来长的长度。
“然后在肚子里拿起肠子就给人割了,再像缝衣服一样将人肚子给缝起来。
他们还往人身体里灌不知道是什么的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爹。”
杜元海脸色终于变了,板起脸还挺吓人的。
“他们这是草菅人命吗?这事是谷主师兄同意的?老谷主不管管?长老峰上的各位长老太上长老不管么?”
杜芸往后退了退,撇撇嘴,“他们,他们都沆瀣一气。老谷主还是帮凶呢,还有医堂闻长老。我都看见他们给人划肚子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神医谷乃济世救人的圣地,神医辈出,怎如今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他们,他们是被妖邪迷了心智不成?”
杜堂主气得暴走。
杜芸疯狂点头:“可不是,爹,我怀疑那安心就是被妖邪附身了。她自从清醒过来,做的事情都奇奇怪怪的,她给弟子们上课讲的东西我神医谷如此医学底蕴都没听说过。她还经常拿出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我看她就是妖怪,根本不是安心!”
杜元海大吼一声:“师叔和谷主师兄糊涂哇!走,我去会会他们。”
杜芸杜子期兄妹连忙跟上,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得逞的笑。
杜芸还嫌是不够大,连奔带跑追上杜元海,又说道:“爹,还有你那新收的关门弟子,咱那小师弟,如今已经欺师叛祖,跑去给安心当徒弟了。”
杜元海猛地停下脚步,后面的杜芸差点撞断了鼻子。
“什么?你是说陆青那小子?”
杜芸摸着撞得生疼的鼻子,眼泪汪汪地说:“是啊,可不就是他,我和哥哥拦都拦不住。”
杜元海看向杜子期,眼神询问此事可是真的。
杜子期:“的确,不过爹,陆师弟也是被安心那妖邪给蛊惑的。”
这会,已经将安心定为妖邪了。
“好,很好,好得很!”
连说三句好,杜元海已经气急,直奔神农峰而去。
神农峰上,安心今日刚好给众人演示一台“腹股沟疝”的手术,陆青得以打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腰硬联合麻醉。
麻醉效果不错,安心已经准备开始手术了。
安老头、安谷主和医堂众巨头都齐聚手术室,见习手术呢。
杜元海怒发冲冠地冲进神农大殿,一顿咆哮:“安廪,安平,给我出来!”
喊了半天只出来两名小弟子,这俩人倒是认识杜元海。
恭敬地问道:“弟子恭迎杜堂主,不知堂主找谷主和我们堂主何事?”
杜元海大马金刀坐上殿中的主位,杜子期和杜芸立马跟上分立在他两侧,神色倨傲。
“安廪和安平呢,叫他们出来,我要问问他们为何要助纣为孽,祸害我神医谷。”
俩弟子面面相觑,助纣为孽、祸害神医谷?
这从何说起?
弟子甲怯怯地回道:“杜堂主,谷主他们不在神农殿,这会儿都在杏园手术室。要不您,移步那儿?”
杜元海腾地站起来,“手术室!又是干那害人之事?还不带路。”
俩弟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这杜堂主是几个意思。
挠了挠头,只好答应着:“是,杜堂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