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嫂齐氏的帮助下,林夫人做了一顿丰盛的午膳,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饭后,安老头自个溜溜达达就去了兜率峰给安心要硝石去了。
老头一到兜率峰山门口,就开始扯着嗓子喊:“祁老头,起床没有?本座驾到,速来迎接。”
那包含内力的声音,震得兜率峰山门都抖了抖,树上的鸟儿更是惊走一大片。
丹堂堂主姓沈名青山,年仅三十,跟安大哥也是位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即在神医谷统领一堂。
也就是说,神医谷三堂只有毒堂的堂主还是由安谷主一辈的担任。也就是杜芸和杜子期的父亲杜元海。
而沈青山的师傅就是安老头口中喊的祁老头,祁震,也是安老头的师兄。
安老头这一吼,有弟子立刻跑去禀报祁老。
沈堂主听得是安老谷主来了,立马跑来山门迎接。
“师叔,您怎么来了?”
“怎么,你这丹堂如今我不能来?”安老头叉腰反问。
沈堂主连忙作揖,“哪能呢?老谷主来咱们这兜率峰,兜率峰可是蓬荜生辉。师叔,您快山上请。”
安老头背着手,悠哉悠哉径直往山上走去。
到了兜率宫正殿,安老头没见着祁老,逮着沈堂主问道:“沈小子,你师傅那老头呢?不会真还没起床吧。”
“师傅他......”
还没等沈堂主说出口,安老头又嚷嚷开了:“祁老头,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谁没起床了,谁睡懒觉了!”
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自后殿响起。
来者正是祁老。
“我说安老头,你磕碜谁呢,到底是谁年轻的时候总睡懒觉,啊?哪次不是老子叫你起床,让你免了多少师傅的责罚。啊?你这颠倒黑白,这叫什么你知道吗?你这叫不尊师兄,是不孝。”
祁老指着安老头鼻子一顿输出。
要论神医谷谁脸皮最厚,安老谷主任第一绝对没人敢认第二。
睡懒觉的梗被揭穿了,安老头完全不带尴尬的。
伸手将祁老指着他鼻子的手往边上一拨,顺势就往旁边圈椅上一坐,二郎腿翘起。
“得了得了,啥不孝,你犯错我没有给你兜着的时候?切!”
祁老“哼”了一声,也在旁边坐下,脸偏向一边,表示不想跟这老混球说话。
旁边沈堂主一脸无奈,这俩老头一见面就吵吵,有事没事,反正先互相揭短半个时辰。
俩老头吵完了,互相不理对方,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沈堂主实在没辙,劝谁都不好,只好吩咐弟子们上茶。
等香茶上来,沈堂主亲手端给安老头,“师叔,您老今日是有事?有事您吩咐,师侄我定给您办妥。”说着又给自家师傅也端了茶。
安老头接了茶,拨了拨杯盖,抿了一口:“嗯~~,茶不错,回头给我弄点送我那百草园去哈。”
祁老回头没好气地说道:“又吃又拿,你的脸呢?”
安老头笑咪咪:“脸,我是没有,要脸又不能当饭吃,要脸我能有好茶喝?要脸我能来找你们丹堂要硝石?”
“硝石?”沈堂主和祁老一通出声道。
祁老瞪着眼睛问道:“你要硝石干什么?就你那三脚猫炼丹功夫,你未必还想炼丹不成。”
安老头反唇相讥:“叫你年轻的时候多读点书你不听,没文化真可怕。”
“好你个安老头,你存心来找茬是吧。”
安老头也不搭祁老的茬,继续自我显摆:“硝石就只能炼丹吗,硝石本来就能入药,攻坚破积、利水泻实、解毒消肿之效,就准你用来炼丹,我就不能用来入药?”
跟安老头打嘴仗,祁老一回都没赢过。
此时也只能怒拍茶几,企图气势上压过安老头。
“我能不知道硝石的功效?要你在这跟我显摆。行行行,要多少,拿了赶紧走,少在这碍眼。”
“不多要,两筐就行。”安老头仍旧笑眯眯地
“两筐?你医堂接了啥病人,治啥病要两筐硝石?你们医堂不是备得有吗?”
医堂有药阁,汇集了世上各种常用不常用,常见或稀有的药材。多是各种药草。其余类的如果用得少,只是有一些备用,并不大量储存,比如这硝石。更何况神医谷本来就有硝石矿,完全不用备太多。
祁老有些好奇地问道,沈堂主也竖起耳朵听着,等着安老头的回答。
安老头正了正身子,略显神秘地说道:“我那孙女,安心那丫头,知道吧?”
祁老和沈堂主点头,“知道,知道。”
祁老一怔,“心丫头病了?是她要用硝石?这什么病要用这么多硝石?”
安老头推了一下祁老的肩膀;“怎么说话呢,你家孙子才病了呢!”
祁老不想跟有毛病的安老头计较,白了他一眼没出声,听安老头继续说
“这硝石啊,确实是给心儿那丫头用,不过不是她病了,是她要用做它用。”
祁老和沈堂主对视了一眼,心下明了:制毒。安心这姑娘又发明了啥新毒药了。
可安老头语带骄傲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家小孙女啊,脑子清明了,不傻了!”
安心醒来后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养病,仅有的几次出门也只是在医堂里,虽然下过一回山上了一回黄狗解剖课,上课的弟子皆是医堂弟子,时候因着安心的展示和说的话,弟子们回去后关注的都是大黄狗的生死和解剖、手术相关的知识,反而把当事人安心给忘记了。自然也就没人出去说安心的事情。其余神医谷弟子也没几个认识安心。
因此,丹堂至今都没人知道安心的变化。
安老头此言一出,祁老和沈堂主皆是面露惊喜。
“这是真的?安心侄女可算是否极泰来,这日后可是要有大造化呀。相信,谷主一家也是苦尽甘来了。师叔,可喜可贺呀。”沈堂主是真替老谷主一家高兴。
祁老也很是为安心感到高兴,但他见识过人,尤其跟这狗屁师弟相爱相杀一辈子,最是了解安老头,听他一直神神秘秘地说安心的事,就知道安老头所言并非只告知安心不傻了这么简单。
捻了捻胡须吐出两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