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还是比较顺利的,这么说不是因为没有来找麻烦的,而是来找麻烦的都比较弱,是比他们要弱很多。
几乎不需要别人出手,周佳一自己就把这些事承包了,正好发泄她那满腔的愤怒与郁闷。
“哼!我搞不定地震!我还搞不定你们这帮无赖么!”周佳一如是说。
雨已经不下了,水在慢慢的退去,水上漂浮着各种垃圾,各种尸体,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但这却是叶小微五人难得的清静的日子,不用对付丧尸,不用应付地震,不用抓人贩子,只需要掌握好方向去b市就好了。
第三天,终于到了b市近郊,水位已经下降到二楼的高度,照样找无人处,把游艇换成两艘冲锋舟。
陈最要去教练和队友们住的那个避难所去找人,周佳一更是急着要回家去找父母,商量一下决定兵分两路。
叶小微和胖哥陪陈最去避难所,肖鹤川带着父母陪周佳一回家,如果要去别的地方,就留下信息给对方。
这个避难所在当初他们离开b市时,还只是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因为地势高,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拥有几十万人的避难所。
管理处有电脑录入灾民的入住信息,但是给粮才给查询。
胖哥又给了2支烟,负责信息管理的中年男人立刻积极的帮忙,最后查出在b区。
到了b区,又给了一斤粮才让进去找人,不过先要检查身体,测体温,还给了一种试纸,含嘴里五秒,试纸红色表示健康,蓝色表示携带病毒。
终于进到b区里,三人分头寻找。
空气浑浊难闻,入眼密密麻麻的都是床,上下两层的那种架子床,人们都无精打采的或坐或躺在床上。
陈最摘下黑色鸭舌帽和口罩,把整张脸都露出来,他希望队友或教练能看见他。
陈最身穿黑色作战服,这还是在丧尸世界里时量身定做的,当时在特训小队里,各种军绿色,迷彩色和黑色的作战服,每人都做了很多套。
他高大健壮,黑色作战服衬的他更加英俊,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陈最!”一个人从床上跳下来,扑到陈最面前,“陈最!你还活着!”
“老马!”陈最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队友。
两人互相捶着对方的后背,“教练呢?”陈最忙问。
老马把头低下,用手抹了抹眼睛,“教练没了,和师母一起都得了那个病,转移到隔离区去,后来就送了骨灰回来。”
陈最跪在铁制的饼干盒前面,饼干盒里面就是教练和师母二人的骨灰。
饼干盒旁边坐着师傅的独子杨云乐。
陈最一下一下磕着头,“对不起教练,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听着陈最压抑的哭声,叶小微和胖哥都跟着难过,陈最的教练他们见过,对陈最是真的关心和爱护。
“小微,你看看那孩子,是不是不太对劲?”胖哥小声对叶小微说。
杨云乐大概十岁左右,骤然的天灾和失去双亲,给了这个孩子严重的打击。
现在他就呆呆的坐在床边,不哭不说话,面无表情,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似的。
陈最久久的跪在那里不愿起来,老马拽都拽不动他,“陈最啊!你别这样,教练要知道你没事,他一定特高兴,咱们得好好的,还要照顾乐乐呢,你打起精神来!”
叶小微和胖哥过去,握住陈最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铃铃铃!”打铃声这时响了起来,这声音就好像上学时上课下课的铃声。
老马唰的站起身来,拿起两个饭盆,“你们在这别动,看着点乐乐,我得去打饭了!”
人们都从床上起来,拿着饭盆,往一个方向走去。
陈最情绪非常低落,他埋怨自己回来的太晚了,明明他已经有解毒丸了啊,要是早点回来,教练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不一会儿老马拿着饭盆回来了,叶小微一看,每个饭盆里只有两块玉米饼,两个矿泉水瓶里都只有三分之一的水。
老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现在都得凭入住证才能打得到饭,所以只能打到这点,你们别嫌弃,一人一块!”
说着把饭盆递到叶小微他们面前。
“你们每天就吃这个?”胖哥问。
“唉,有这个就不错了,听说过几天可能玉米饼也没有了,算了,别管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吧!陈最,你别愣着,你快把饼子给你哥和姐分一分!”
陈最听着老马的话,抬头仔细看了看他和杨云乐,“老马,你们怎么瘦成这样了?”
老马以前是一个壮汉,一米八五的大个,肌肉发达,嘴壮能吃,这几个月没见,他瘦的肋骨都凸出来了,以前的大圆脸现在干瘦的,显得两只眼睛特别大。
老马嘴唇还干裂着,杨云乐的嘴角更是起了火泡。
老马咧了咧嘴,“唉,对付活着呗,好歹还活着,还能见到你!”
“咱其他队友呢?”
“有的早就回家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有的也得病没了,游泳队的跳水队的都被带走了,说是他们水性好,可以帮忙打捞物资。”
老马说着指了指一个方向,“拳击队的还有两人,在那边呢。”
拳击队的人陈最不是很熟,不过还是打算一会儿过去打个招呼。
陈最站起来说,“老马,你俩先吃,我们吃过了才来的,你看看我,我不像是饿着的样子对吧?”
老马认真看了看陈最,发现他更加强壮了,好像还长个了,脸色很自然,嘴唇也是湿润的,看起来不像是挨饿的样子,又看了看叶小微和胖哥,这才放下心来。
他把玉米饼放到杨云乐手里,又打开水瓶子给他喝水,“唉,这孩子都半个多月了,自打那啥之后,就这个样儿了,不知道吃不知道喝的,可愁死我了,睡觉他也睡的少。”
“你俩快吃,吃完了就跟我们走,我们有食物,有药,乐乐这个样子不行,咱们出去想办法。”陈最压低声音对老马说。
“啊?能行么?听说外面都是病毒!”老马有点担心,在避难所里,不管咋样有个地方睡,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