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李红河找回去他们明德县派出所的路,他都找不到了,他哭丧着脸茫然四顾,嘴里呢喃着,“完了!都完了!”
明德县里不光有他的单位,还有他的家人,现在家人和同事都生死难料,叫他怎么能不崩溃。
好在明德县大致的方向他还是知道的,叶小微拿出指南针,按照李红河指出的方向观望。
车显然是不可能通行的了,就只能靠双脚前行。
叶小微在前面探路,胖哥,肖鹤川,李红河轮流用担架抬着小刘,其余人互相搀扶跟着走。
道阻且艰,烟尘翻滚着,天空黯淡无光,更糟糕的是,伴随着阵阵雷鸣,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让行进变的更加艰难。
走了四个小时,只走了七到八公里,叶小微从望远镜里看到不远处有不少用草搭的窝棚。
“前面有人,麻烦李同志过去看看。”叶小微对李红河说,李红河所在的派出所管辖着这一片,村子村民他都比较熟悉。
十分钟后,李红河回来,“是溪田村的村民,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溪田村。离明德县还有大概四十公里的路。”
李红河面露惊惧不忍之色,溪田村不算大,但人口也有300多,全国人口普查的时候,李红河就是负责这一片村子的,所以记的比较清楚。
但刚才过去一看,整个溪田村活下来的不到50人,其余的不是被石头砸死,就是掉进缝隙中不见了踪影。
“我能不能给他们送点药去?”李红河恳求的看着叶小微,叶小微递给他一个医药箱。
通知大家在此地休整一下再出发,女人们都茫然的坐在废墟上。
为了不让她们胡思乱想,叶小微让她们去挖野菜煮粥,有事情做多少会好一些。
溪田村那边传来女人高亢的呻吟声,似是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不一会儿,就见李红河急急忙忙的跑回来,神色慌张,“有个产妇要早产,这可怎么办?恩人?”
这是把叶小微他们当主心骨了,人命关天,叶小微和肖鹤川打算过去看看情况。
这个孕妇怀孕七个月,侥幸在地震中活下来,却是动了胎气,现在羊水破了,孩子却生不下来。
刚才还有力气叫喊,这会儿却只剩哼哼的劲儿了。
叶小微以前在医院轮值的时候,也在妇产科待过,但当时她毕竟只是个实习护士,也不可能有机会接生。
所以接生这方面只有理论知识,却没有过经验。
到现在这情况有没有经验都得上啊!
叶小微让胖哥和肖鹤川搭了个简易帐篷,漫天的灰尘和沙石,得弄一个干净的地方给孕妇生产。
帐篷里,叶小微把当初在丧尸世界里搜集到的手术床和其他手术室用品都摆了出来。
先是消杀一番,再让李红河和胖哥用担架把产妇给抬了过来。
产妇这时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叶小微把于秀秀抓进来当助手,于秀秀吓的小脸儿都白了,但是恩人需要她帮忙,她只能咬牙硬挺着。
叶小微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产科知识,准备为产妇接生。
怕产妇挺不住,从空间里拿出人参,切了一片塞进产妇嘴里。
再给产妇打上麻药,还好这些药品空间里都有,要不现在只能活生生的剖腹了。
她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在于秀秀的协助下,开始了紧张的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顺着叶小微的额头滑落。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孩子顺利降生。
然而,叶小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产妇出现大出血症状。她立刻采取紧急措施,进行止血。
但是血崩的症状很严重,叶小微并没有鲜血的储备,没法给产妇输血,眼看着她因大量失血而变的惨白的脸,显然是要活不成了。
叶小微赶紧从系统商城里买了那个止血丸,喂给了产妇,毕竟是高维度的产品,真的是药到病除,血立即就止住了。
经过一番努力,产妇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下来。叶小微疲惫地走出帐篷,告诉在外等待的李红河,产妇和孩子平安无事。
而叶小微则暗自庆幸,这次冒险的接生成功了。
她深知,在这末世之中,每一条生命都是如此珍贵。
但是这个小婴儿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在这样的末世,成人尚且难以成活,更何况这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孩。
叶小微把这个帐篷留给产妇和婴儿,小婴儿饿的哇哇大哭,产妇努力的把孩子捧在胸前,把干瘪的胸塞进婴儿嘴里。
小婴儿用力的吸着,小脸儿都憋红了,愣是啥也没吃到,她又张开嘴嗷嗷啼哭。
产妇也在无声的哭泣,叶小微拿出一袋奶粉,让于秀秀去冲奶。
叶小微出去问李红河,“产妇没有家人了么?让她家人来照顾她,她和婴儿都很虚弱。”
李红河看起来很气愤,“有,她男人还活着,但是一听到生的是个女孩儿,就抱着个头蹲着去了!什么玩意儿!不是个东西!”
然后又叹气,“唉!我们这里重男轻女太严重了,我在这儿做民警十几年,看的太多了,有的生下来一看是闺女,就给溺死了,唉!”
叶小微冷然道,“生了女孩就溺死,生了男孩儿,长大娶不到媳妇,就买卖妇女,这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又给了李红河几袋奶粉,让他找人照看产妇和婴儿,叶小微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李红河又不好意思的问,能不能把食物分给溪田村的人一些,叶小微无所谓,让于秀秀帮忙给拿过去一些。
等到他们要走的时候,溪田村剩余的40多人都想跟着走,他们村已经被震的稀碎,就想跟着去明德县看看,政府对他们这些灾民有啥安排。
于是队伍壮大,还多了一个产妇和婴儿。
李红河组织溪田村民轮换着用担架抬着产妇,婴儿就放在担架上,喝饱了奶正睡的香甜。
产妇的男人搓着手说谢谢,又说他女人没那么娇贵不用抬,他一眼也没有看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