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骞被玫湫突如其来的出手给震住。
因为缺氧,祝骞面色阵阵发青。
他翻着白眼,直瞪着玫湫:“你若敢伤我半分,我就将噬越的事说出来!”
玫湫听闻,丹凤眸幽幽眯起,眸底的杀气不但不减,反倒越积越盛,可那只箍住祝骞颈间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松下。
简安欣万万没想到,刚混进玫湫的寝室,居然听到这么一个惊天秘密。
能让玫湫顾忌的定然只有左使噬越。
如今看来,噬越的失踪与玫湫脱不了干系!
祝骞想拿噬越要挟玫湫。看玫湫一脸心虚作态的,噬越失踪一事,答案显而易见。
阴司王定然想不到,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会正背着他窝里斗着。
对着这幕好戏,简安欣得意地扬起唇瓣。
哪知这一笑,气息走露。
祝骞立马喝道:“这屋里有活人气息!”
玫湫听闻,呵呵大笑。
他这话明显的是在说她么!
整个冥界,大概也只有她玫湫还算是个活人。
“你想找人,我不拦你,可别拿我说事!”玫湫拉下脸道。
一张冷艳绝伦的脸上,顿时杀气四溢。
明明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尤物,周身散发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比起杀人,祝骞自然不及玫湫。
这女人是活人要杀,死人也要杀。对自己的同伴动起手来,更是半丝犹豫都没有。
这样限狠的女人,也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
想到这,祝骞不免多瞧了玫湫一眼。
外界传言,阴司王从不沾女色,他倒是怀疑,这不沾女色有点虚,说不定早就与属下有染。
玫湫长得明艳不说,还是块万年寒冰,若真不是与阴司王有个什么,她怎会如此死心塌地?祝骞想到这,终于弄明白,是他自己眼浊了。
他早领会到附魂使的阴狠,双手作揖道:“末将再去别处找找!”
玫湫幽幽拾起桌上的杯子,唇角的冷笑越发凝重。
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这家伙跟噬越一样,全是自以为是的紧。到最后,还不是要死在她手上!
不过噬越到底死没死,她心里全然没底。
想到噬越,心口收紧。
那女人一向装死的本事很强,搞不好还真活着!
玫湫无心情再喝茶,不时起身,冲身旁的属下道:“你们也跟着去找找,兴许真有外人混了进来!”
简安欣此时已混在祝骞的赤焰军中。一身赤黑的铠甲在身,又硬又沉的质感,让她极不舒服。
她刚探过了,祝骞这人十分奇特,身上居然没有半点魂魄,甚至连魂魄的气息都没有。
一身的钢筋铁骨,简直像个机器。
简安欣疑心,祝骞是凌沧星人,可走近他时,又觉不像。
因为羽璇可是同人类一般无二的。只有一个可能,这祝骞是凌沧星人造出来的。就像凌凌一样,不同的是凌凌只是只宠物兽,而祝骞却是个机器人。
简安欣又趁机探了探祝骞身边那些赤焰军。
这些赤焰军全是货真假实的魂魄。这些魂魄与玫湫身边的那些魂魄,却稍有不同。
祝骞身边的魂魄,魂魄里皆被安装了东西。
简安欣是在杀死一名赤焰军后,从那赤焰军的胸膛里找到了那东西。
竟是一块金属板。
这金属板极微薄,却能给魂魄带来极强的力量。它能让魂魄变得同活人一般的灵活,一样的有思维……
可以说,简直是重造的生命。
也许是这个原因,让阴司王觉得这些魂魄,根本无需再去投胎轮回,只要装上这块金属板,他们同样能像神仙一样,长生不老。
这阴司王心思还真不简单。
不知不觉,简安欣已在冥界呆了三天。
她估算着时间。
阴司王应该服下了那颗被她加过料的丹药。
她静等着他药毒发作。
正想着,祝骞手臂上的金属灯发出一道红光,那红光有警报作用。
祝骞见之,神色慌张地往阴山顶上去。
简安欣料知,定是阴司王在传唤他。
不时跟在他身后。
从阴山底下到山顶,实则无路相通。
祝骞不知在腰上按了什么,身下竟出现一个黑色的圆形飞盘。
那圆形飞盘底部往外喷着火焰,不时托着祝骞的身躯,越过层层乌云,直朝山顶飞去。
简安欣昴头望了望山顶,她本想让赤魂尺载她上去的,但又怕会暴露身份,就学着祝骞在腰上摸了摸。
只听“啪嗒”一声,腰上弹出一个黄色的按钮,她按下那黄色按钮,不一会,脚下出现一个黑色的圆形飞盘。
简安欣两腿往飞盘上一站,那飞盘竟飞了起。
祝骞此行十分匆忙,并未发现身后跟着人。
等他到了山顶,再次按下腰上的按钮,收起圆形飞盘时,简安欣紧随而至。
山顶上站着清一色的赤焰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相当的森严。
简安欣倒是没想到,阴司王似乎更亲信于祝骞。
那些守卫朝祝骞一一行起礼,随后放祝骞进了眼前的宫殿。
简安欣想了想,灵机一动,冲已远去的祝骞喊道:“统领大人,您忘了拿东西!”
简安欣明知他已听不见,却故作出焦急样。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借说是祝骞准备送给阴司王的,可惜忘记拿了,做为他的属下,只好替他送来。
这一说,这些守卫还真相信了。
简安欣顺利地骗过赤焰军。
眼前的宫殿一座连着一座,七拐八弯,像在走迷宫似的。
细看之,这些宫殿用的材料全然不是砖瓦,而是一种透明的黑色晶石。
这晶石她曾在冥王墓里见过,不同的是,冥王墓里的晶石是呈柱形的,颜色也非常多。而这里的晶石皆呈块状,清一色的赤黑色。
这些晶石里,时不时浮现出星空图案,还有一颗颗像大阳一样熊熊燃烧着的赤热火球。
简安欣经过这些晶石时,这些晶石“嗡嗡”有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般。只不过这种语言,她听不懂,又觉得扰心的紧,便将两耳捂住。
殿堂与殿堂曲折交错,没一会间,她就走十字路口。
她望望左边,再瞧瞧右边,竟瞧不出两边有什么不同。
稍一会,她才想明白。
这殿堂是一个非常工整的平行四边形,而她现在恰站在平行四边形的中心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