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滽舒其实是在逗简安欣的。他不过是想给无聊的夜间生活增添点乐子,哪里知道,这姑娘这么不经逗。
简安欣可不知他预备了这么一套没营养的游戏。趁他不防,膝盖顶起,直朝他胯下蹬去。
没想到他早有防备,她不但没蹬到,反倒连那只纤腿也遭了殃。
白滽舒擒住她的那条纤腿,托在掌心中摆玩。
简安欣平生最怕人哈她痒痒,尤其是脚底心那地方。
被白滽舒这么一弄,痒的她哈哈大笑,早无了还手力气。
白滽舒乐了,无意间发现她的这项弱点。
看来洞房花烛夜热闹了!
简安欣是被白滽舒扛回简府的。
大概是白日太累,又被白滽舒这么一折腾,就窝在白滽舒肩头上睡着了。
白滽舒将她送回简府,起身要走时,床上的简安欣忽然来个大翻身,居然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不放。
白滽舒瞧着窗外,估摸着离天亮还有二个小时,他再不回去,督军府那边又要炸开锅了。
自打上回,他被白铭盛整到营里玩失踪后,白守延将他看得像个宝似的,时不时让人跟着,弄得他特心烦。
此回出来,他也是打着幔子,才避开白守延的手下。
对于白铭盛的那点伎俩,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白铭盛不要太过分,他全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若白铭盛,真要将他逼到非动手的分上,他也绝不会让白铭盛好过。
白守延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也正因为此,白铭盛才觉不公平,以致于对他下毒手。
白滽舒还是巴着白守延能活得长久些,最后活到他修为全部恢复,到时候,他随便寻个死法,就能顺利脱身……潇洒地当他的冥王。
当然了,他走时肯定要将简安欣带走。
想到这,白滽舒唇角牵了牵。
他将车驶入督军府内,车刚停稳,没想到身后一柱车灯光照来。
回首一望,白铭盛的车正缓缓驶来。
白滽舒身躯顿了顿。
跟踪跟绑架这种把戏,亿白铭盛一惯玩得出手。
不过今日他把那些跟踪他的人全给甩掉了,白铭盛大概是想不通,就亲自驱车出去寻他。至于结果么,又被他给甩了。
“这么巧,大哥也刚回来!”
白滽舒唇角噙着抹笑意,与白铭盛打起招呼。
白铭盛僵硬的唇皮扯了扯,一副似笑非笑地,推开车门,踏着一双黑色的军靴,三两步走到白滽舒身边。
“去简家了?”
白铭盛一只手搭在白滽舒肩头上,带着股试探。
白滽舒料知他会这么说。想来,他早在简府附近埋了眼线。
可惜啊,他又让白铭盛失望了一回。
他是去过简府,后来跟着简安欣走了,却将那司机留在了简府,那司机大概也被白铭盛收买了,早将他与简安欣闹别扭一事通知了这位少帅……
他们却不知,这恰也是他为脱身想好的计策。
“不然,大哥以为我会在哪?”
白滽舒笑着,将白铭盛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甩了开。
在白滽舒的记忆里,白铭盛打小就喜欢与他抢东西。那时的白滽舒哪里是白铭盛的对手,加上白滽舒自小身子骨弱,常被白铭盛打得鼻青眼肿。
这还不算,白铭盛还经常丈着嫡长子的身份,欺负白滽舒是庶出。
又加上白滽舒那位明义上的母亲,对此事不闻不问,童年与白滽舒来说,没留下丁点美好的记忆。
也许正是这些原因,才让真正的白滽舒英年长逝。渐而才有了冥王冥释今的重生。
自打冥释今借着白滽舒获得重生,白滽舒在督军府的位置已大改样。
白守延其实一直疼爱着白滽舒的,不管是以前的白滽舒还是现在的白滽舒,白守延爱小儿子的心始终未变。
只是以前,白守延痛失爱人,让他不敢接近白滽舒,后来白滽舒长大了,性子越发变得乖张,白守延再无法掩饰对次子的爱意。
这爱意里多少有点对死去爱人的补偿。
至于白滽舒身体的那位生母,白滽舒只知那女人不是寻常人,却不知她具体的身份……
因着白守延对白滽舒的疼爱,长子白铭盛感到少帅地位岌岌可危,明里暗里对白滽舒动起手脚,却被白滽舒一一化解。
此回,白铭盛的动静算闹大了些,搞得白守延对他起了疑,这更促进白铭盛想要除去白滽舒的决心。
白铭盛低笑,“谁不知二弟与那位未来的弟妹,鹣鲽情深!”
“小弟怎么听着,大哥像是起了醋劲?说真的,大嫂她都走了两年,大哥若觉夜里孤枕难眠,还是早日续弦的好!”
被白滽舒这么一说,白铭盛目光不时望着远处叹气。
夏恩梓是白铭盛心里一道解不开的心结。
片刻后,白铭盛又收回眸光,“咱哥俩好久没好好聚过!二弟可愿陪为兄喝一杯。”
大约是提到夏恩梓,让白铭盛心绪烦躁,就想借酒消愁。
白滽舒轻笑说:“难得大哥肯赏脸唤小弟我喝酒,小弟我自是盛情难却。”
兄弟俩并列着朝餐厅走去。
这个点,厨子还没起床,兄弟俩自己动起手,从酒柜里取了酒和杯子,又拿了碟花生米,在凉亭的石桌上,一一摆起。
白铭盛的酒量一向不错,却因营里早有禁酒这条,他在营里的时候,为表师帅,几乎滴酒不沾。
白滽舒平日倒是喝得随意,不过酒量也就那么多,但要问,他究竟能喝多少,白铭盛至今也摸不透。
白铭盛感觉,他这二弟的心思越发让他难以捉磨。
小时候,白滽舒想什么,做什么,他只凭一个眼神能能度想到,可现在……他连白滽舒的行踪都控制不住,经常跟着跟着就被甩开了。
白滽舒见白铭盛持着酒杯走神,料知他正在琢磨自己。
唇角逸出一丝冷笑。
白铭盛自然是想不通,从前的白滽舒是个心思极简单的人,从来都是他白铭盛手中的玩偶,可现在的白滽舒是他堂堂冥王,岂是他白铭盛能左右的!
“大哥,不会是在为小弟我的事伤神吧?”
白滽舒持着酒杯,晃了晃杯里红艳的酒水,嗤笑说。
白铭盛听闻面带虚意。
“知我者也就只有二弟你了!像二弟这么心思灵敏,才华横溢之人,父亲却让二弟整日闲在家中,实属可惜。要不,让为兄我明日同父亲说,让二弟来营里帮为兄!”
又是一句带有试探的话。
白滽舒都快要听出耳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