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收拾完一切,才搬了个小凳坐在门口,趁着月光正亮,赶紧写一下作业。
电费真是越来越贵了。
天色将晚,女孩儿才把今天的家庭作业写完,收拾好书包,走进房屋,躺在有着四个补丁的床上睡去。
这个补丁是自己5岁的时候打的,那时候还不太会用针线,扎的手指破了几个小血洞,幸亏没留多少血,藏起来没让父亲发现,要不又少不了挨一顿骂。
现在自己已经6岁了,可以很好地使用针线了,因此再也不怕衣服、被子破了,还可以帮爸爸缝破了的衬衫。想到这里,女孩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都还没有完全醒的时候,小女孩已经醒了,拖着娇小的身子,给老爸煎了个蛋放在盘子里,便匆匆背起书包出门了。
晨光熹微,将女孩的身影拉的老长,她还要走路赶去上课,自己家离星辰附小有5公里路,坐车要2块钱,自己跑过去既锻炼了身体,又可以省下点钱。
到达星辰附小,才7点40,离早读还有10分钟。小女孩抓紧去厕所洗了把脸,把脸上的汗全部洗净,才敢去教室坐着,否则同学们会嘲笑她,说她是汗臭鬼、臭女孩之类的话语。
除了因为起的太早偶尔在课上犯困,其他的课堂女孩儿都听得非常认真,她很热爱学习,因老师也和她说过学习可以改变命运。
她想让爸爸过得好点。
她偷偷打听了,爸爸抽的烟在转角的小卖部只卖5块钱,这是很差的烟,小卖部老奶奶说越差的烟对身体伤害越大。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女孩儿下课第一时间跑回了家里,还要回去做饭呢。
进门时她愣住了,“爸爸,你怎么回来这么早,饭我还没来得及做呢”,书包也忘记放了。
“不用做了,我失业了,养不起你了,明天就去孤儿院吧”,男人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毫不在意地说道。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小女孩微若罔闻的声音响起,她不敢哭,一直以来自己的哭声都只会让父亲更加厌烦。
男子沉默不语。
“爸爸,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挣钱的,不要丢下我”,女孩儿的眼泪缓缓流下来。
次日清晨,女孩儿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环视一周,眼前是上铺的床板,起身看向周边,粉红色的兔子床单干净而可爱。
这里是华京孤儿院。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很听话地执行着院长的一切命令,甚至还争取到了继续在星辰附小读书的机会。
她再也不用为了省两块公交车费用而步行,再也不用大早起床做饭,再也不用被骂“拖油瓶、扫把星”。
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爸爸。
后面女孩的生活虽然过的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在孤儿院基本上有口饭吃,有地方住。
至于被同学嘲笑“孤儿、扫把星”等成长烦恼,也在一次长期霸凌她的组织人不小心摔断腿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岁月如歌,在那如烟的岁月里,女孩儿渐渐孤僻起来。
无人和她玩耍,也无人再欺负她,就这样长到12岁那一年,也是军方把她父亲的骨灰盒送回来的那一年。
军方没有解释原因,只知道父亲是英勇牺牲。
12岁的女孩更懂事了,她没有哭泣,在孤儿院院长的帮助下,用抚恤金买了块好墓地将父亲安葬了。
那一夜她没回孤儿院,她只是静静地在父亲的墓碑跪着。泪水像是锈迹斑斑的水龙头里的水,止不住地流出,但是并不汹涌,而是无声。
她还是不敢哭出声,她怕吵到父亲休息。
15岁那年的一天,女孩儿正放学回到孤儿院,见到院长奶奶被一群中年男人推搡着,嘴里骂着:“如果不同意拆迁,就打死你...”之类的话。
女孩儿冲了过去,和男人们扭打起来...
第二天,女孩儿在警察局醒来,一个慈祥的爷爷把女孩儿带走了,带回了中央星辰学院。
......
“那个女孩儿就是我咯”,林欢乐淡淡地道。
灵儿和沐雪一边听一边哭,直到林欢乐的声音响起,才抹净泪水纷纷开始安慰林欢乐。
“欢乐,我们会一直做好姐妹的,以后谁再欺负你,我一定不放过他”,灵儿捏着小拳头,一边哭一边发着誓。
“得了,我的小祖宗,你还保护人呢,保护的事还是让我来吧”,沐雪强提起笑意,缓解三人悲伤的氛围。
“哈哈哈”,林欢乐和灵儿相视一眼,嗤嗤地笑了起来。
三女牵着手一起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平凡质朴的声音传来,男孩子们钓鱼结束,最终平凡靠着爷爷传授的“调四钓二”技法,以微弱的优势胜出,钓获了10条鱼。
木聪成绩最差,因为体质特殊,他本可以轻易地将鱼引到身旁再一网打尽。但他选择了愿者上钩的钓法,最后只钓了一条,也开心了好久。
小孩子的快乐是很容易满足的。
“女孩子们的事你们少管”,听到平凡的疑问,沐雪笑着答道。
“就是就是,快去烤鱼吧,都饿了”,灵儿也配合着搭腔。
澄净的星空下,月色明亮,极淡的雾气像是给月光笼上了一层薄纱,空气中便像极了填充了一层液态羊脂玉,并不显甜腻。
篝火随着微风肆无忌惮地跳着,少年少女们牵着手无忧无虑地舞着,时不时从远方传来一声声兽吼,像是卖力地给这场篝火舞会助兴。
少年少女们的舞步并不优美,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但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的轻快、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丽。
相反,木聪和木夫人跳的很好看,应该是木木人特有的舞种,带着原始的特殊韵味,众人的兴致更高了。
篝火晚会还在继续,众人沉溺在这暂时却堪称永恒的快乐中。
那一年来持续战斗带来的疲惫感慢慢散去,那家园被侵略者占据的痛苦暂时被忘去,那少女似水如烟的年华和伤痛也被慢慢冲淡。
在这个如花似月的年纪,就应该跳舞、唱歌,畅想美好未来,亦或是认真而羞涩地感受那懵懵懂懂、若有若无的情愫。
今天的夜晚,是畅享的夜晚。
篝火一直跳着,少年少女们一直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