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中人皆称我为何,莫非我真有不妥?我不过是热爱江湖生活,行善积德耳。”李二疑惑的目光落向程处忧。
程处忧对此毫不掩饰地嗤之以鼻,言辞辛辣:“家师皇其能收徒乎?吾以为,马统领恐不及陛下万一。”
小皇帝李治抬头质疑,稚颜天真,“姐夫可餐食也,耶?”
程处忧险些站立不稳,几近把李治摔于地面。此孩童之意念何其怪诞,亿端皆奇也!
“小皇儿,慎毋多言。马统领尚且非敌,此人尔姐夫也。”公主在旁提醒着。
歪首蹙问的小皇帝,“姐夫亦能食乎?”
程处忧脚步稍乱,几乎把李治摔掷,童儿思路殊异矣!亿万不可测!
旁听众后妃宫嫔,太监侍女俱寒颤,恐惧渗人。
此时,魏王李泰与嫡长子李承乾已来到宫中,行过大礼,向着皇帝陛下面圣,恭祝佳节安康。
“平身吧。”李二从容吩咐。
魏王望见一旁立着的程处忧,眸中流露出复杂色彩,匆忙走近,含笑向其伸出手。“不想驸马此君风头一时无俩,连魏王也对此艳羡,更何况军中盛名卓着,掌控精兵强将,魏王久欲延揽,却时机未宜,今儿碰巧相逢,岂能轻易放过结缘之机。
太子李承乾则视程处忧而生幽怨,暗藏着难以启齿的情感。
“太子,近期朝政之事,可有潜心研习?”李二望太子问道。
李承乾一时无言,旋即作答:“父皇,儿臣不敢或忘学习。”
“尚可。”李二神色稍庄,“魏微乃国家砥柱,耿直不阿,汝需虚心受教,可知晓?”
李承乾微怔,眉间锁紧,不从之中透露出些许勉强之态,但皇家圣意无可违拗,无奈下只好领命。
另一边,此事于程处忧却是更加抵触,心怀不悦。
帝问程处忧,面若寒霜:“小子,你可有异议?”
程处忧洒脱一耸:“并无,陛下厚待太子,乃是好事。”
李二轻哼:“勿需揣摩,心下自明。”内心不禁一声暗叹。
李承乾程处忧之间纷扰,诚如心病。
辰时正午,长乐公主随夫婿程处忧共离皇宫,同时离去的,另有李承乾与众爱卿。
“驸马,闲时不妨莅府一叙。汝与长乐成婚已多日,却还未来拙宅一游。”李泰笑容满面地言及。
“无妨,择日必到府上光临。”程处忧回笑,即便不欲参与权谋之争,但仍婉言应对。
李泰不挂怀答复之随意,“暇时一游”,此诺何时得践,亦不可知。泰坦然,拱手别去。
太子李承乾视程处忧时眼神冷冽,一声嗤鼻转身便欲走。
此刻程小生几步,止其行:“太子殿下,魏老臣耿直不曲,当谨遵教诲,且勿耽于美色,损太子清誉。”
“噤言!”提及旧事,李承乾面色渐转沉。
程处忧仅付诸一笑,“仅提醒,殿下勿恼。”
“我诚是良善提点,莫为此忿恚。” 李承乾面沉如水,“程处忧,宠信之故,勿得骄横,我仍皇储太子。”
闻言,程微笑启唇:“宠不宠信无碍,吾依旧蔑尔。”
李承乾脸色铁青,筋脉暴露,心中怒浪翻涌。然身旁伴侍卫皆不能胜其一臂之力。
惹毛此人,李恐被施以拳脚。“太子兄,非有敌意。”长乐公主见状焦急向前,试图和衷共济。一人乃钟爱之驸马,一人曾深怜吾弟,此时长乐心乱如麻,难以决断助谁是好。
程目注长乐,心下微愕,假设太子若亡,长乐定感哀痛。
程处忧望李承乾,微启朱唇:“太子,请顾念长乐之请宽恕胸怀,尊崇魏微以学,远遁歌舞酒池,私事休矣。”
言罢,程神情凛重,望李承乾,令其动容,眼中惊诧跃然于表,骇诧不已。
“尔......”
李承乾凝指,言语却停滞不语。
“话尽此处,望殿下慎思熟虑,莫误入歧途,莫忘京畿尚余吾一千铁骑,及陷阵之猛士,所向披靡。”
复述兵家底牌之后,料想太子自应有所取舍。
程辞别,携手乐公主转身归去,留李承乾皇宫前,神情不定,遥望着二人离远的背景。
李太子,满心疑惑,望程处忧之背,面色变换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