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天山,自古便为神山,无数的传说萦绕在它的周围,山中多奇珍异兽,仙草佳木。
皑皑白雪间,有三道人影不断移动。
“麓子,明年你要来的话得早些,现在大雪封山,很多药材都不好找。”
方虎拄着长棍走在最前面。
林麓紧随其后,他知道雪中寻药不易,说道:“前半年太忙,一直推到现在。”
这时方虎的表哥李自言开口道:“找不到合适的药也没关系,到时候林兄弟直接在姥爷那里拿些就好。”
方虎直接否决,“麓子需要的是带有生气的‘活药’,不是‘死药’。”
“活药?”李自言不解。
“是这样的,前几年我家老爷子得了一种怪病,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找到方爷爷。”
“当时他开了几味药,要求以离根五日内的药株煎服,这才将老爷子的病治好。”
林麓顿了顿继续道:“从那以后老爷子调养身体活药的药效总是比死药更好。”
“我爷爷当时说的是那种病需要依靠活药中的生之气来帮忙化开药性。”方虎继续解释。
李自言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不太了解中医,但也听说过很多老医生开的药方很怪。
比如夜明砂、寡妇床头灰,但用在病人身上却很有效果。
“我靠,快看。”方虎突然大叫起来,顺着他手中的木棍看去。
那片雪坑里竟然长有一株谷阳草,它素来喜热惧寒,在这样的大雪天发现相当于奇迹。
方虎跑上前小心地将其挖出,最后连带着土壤放在林麓背着的药篓子里。
“风雪满天奇珍出,林兄弟好福气,这才刚上山就能找到有用的草药。”李自言上前祝贺。
林麓直言运气好,在上山前他就已经做好空手而回的准备了,这完全是意外所得。
“我大长白不会亏待每一个采药人。”方虎双手合十在心中祭拜完山神后乐呵呵地讲道。
林麓也觉得是山神保佑,在心中祭拜。
不知是今日运气实在太好,还是长白山神真的在暗中保佑,几人又接连寻到两株药草,都是林麓所需的。
林麓满脸喜色,完整的三株活药,竟如此轻易。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起雪花,鹅毛大的琼苞在空中摇曳,清冷的寒风在林子里荡漾。
方虎双手合十再次向长白山神祭拜,而后他对着林麓二人说道:“咱们回去吧,山神老爷开始赶人了。”
林麓点头表示认同,大雪即将封山,再不回去恐怕会有危险。
三人踩着来时的脚印朝回走去。
雪越下越大,已不是所谓的鹅毛可以形容,碗口大的雪花不断坠落,天地间披上了一层银幕。
“山神老爷,您先别急着封山,等我们出去再说。”
方虎发出哀嚎,他发现自己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林麓和李自言的情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不是本地人,上山、下山都得靠着方虎。
突然间方虎停止了哀嚎,他像是被冻僵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麓心中一紧,之前的经历让他以为方虎是中了鬼怪埋伏,被控制在原地。
他立刻上前猛烈地晃动对方身躯,想要将他摇醒。
“啊喂,麓子你没事晃我干嘛。”
方虎不解,自己只是想要惊讶一下而已,林麓怎么好像觉得自己死了一样,反应这么大。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需要再提升一番?
“是啊,林兄弟,你刚才的反应有点…过于激动了。”
李自言对林麓刚才的动作很意外,方虎不过是愣了一下而已。
“啊?”,林麓尬笑两声,表情很不自然,“我,刚才反应很大吗?”
两兄弟很认真,“很大。”
林麓再次尬笑两声,想要转移话题,对着方虎说道:“我觉得返程太无聊,跟你闹着玩呢。对了,你刚才瞧见什么了。”
“哦,对。”方虎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他带着林麓二人朝前方走去。
三人止步时整个林子都寂静了下去,雪花落在雪地上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嘈杂,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林间。
他们看到了一个雪坑,坑壁上的白雪极其细腻光滑,犹如女子所用的脂粉一般。
雪花落在其上方两米处就自然分离,沿着一个弧形的轮廓滑落到别处,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
在雪坑中央静静地站着一个小人。
他通体犹如白玉一般晶莹,光洁剔透的皮肤难以遮掩住其中的血管脉络,他的周身散出阵阵芳香。
那是一个精灵,以整个长白山的精华孕育而成。
“白,白玉野山参。”
虽然之前就注意到了,但走近观察方虎还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从未见过这种药草,名字自然也是现起的,但这并不是方虎看不出它价值的理由。
方虎再次将双手合十,感谢山神的馈赠。
林麓表现得无比激动,指着这株山参,声音有些颤抖,“它,它真叫白玉野山参,不是传说中的仙药?”
一旁的李自言也提出疑惑,他并不是觉得这株山参配不上白玉二字,相反,他觉得白玉不配。
方虎停止祷告,看着周围渐小的雪花以及早已偏离的路线,感叹道:“山神老爷不是要赶我们走,他是想要借着这场大雪将我们指引到此地以赐予机缘。”
接着他回答了林麓二人的疑问,“我也没见过,现编的。”
长白山上,天,地,物三白,物随天而动,伏地而行。
“咝~”
几人正在商讨该如何妥善地将这株白玉参带回去处理时,方虎脚踝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他大叫一声,下一刻便浑身发白,直挺挺地朝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