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何晓梅擦擦眼泪,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蹦出来一句,“她们、她们都是一伙的。”
宿管:“……你别管是不是一伙的,我就问你,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何晓梅咽了咽口水,在宿管的眼神下,到底是畏畏缩缩的承认了,“是、是我说的。
可是,像她这么不矜持的大姑娘,也是人间少见。知青点咋就没地方睡下她一个人了?
就算是炕上不能睡,那地下还不能打个地铺了吗?
非得向人家家里借住,你借住就算了,居然还跟人家结婚了,这给人家的感觉,可不就是感觉有了首尾。
那我这么说也没错呀,我只是想着姑娘们都洁身自好些,不要做那上赶着的买卖。”
说罢,何晓梅还瞄了一眼温然,意有所指的,“自轻自贱的人,没有好下场的。”
宿管:“……”
她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了,这个叫何晓梅的,嘴巴子居然还这么能瞎掰。
这跟造谣生事有什么区别?
知青点住不下,在大队长的安排下,去老乡家里住,是很常规的一个操作。
只要两方愿意,咋不行呢?
一码归一码。
就算是两个人后面在一起了。
怎么就不能是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发掘了对方的好,日久生情了呢?
就非得说是,人家大姑娘不检点,摸到了那男人的炕上。
要她说啊!
这挨的打,还是少了点,该再多挨点,啥时候学会说人话了,啥时候再停手。
温然淡定转身,看着何晓梅,真诚发问,“你是不是,真的长了一身贱肉?
人家不捶你两下,扇你两巴掌,你就浑身不舒服。”
“你……”
何晓梅气急败坏,“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只是发表了我的观点。”
“你的狗屁观点,危害到了我的名誉,我对此制止,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温然笑了一下,淡淡的,“何晓梅啊何晓梅,咱们可是一个寝室里住着的。
这才刚刚开学第一天,你就闹这个幺蛾子。
难道,你就不害怕我以后处处跟你作对吗?
就算是你后面不住校了,咱们也得面对面一年了,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何晓梅张着嘴,不敢置信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在威胁我吗?”
“谁威胁你了,我真是闲的吃饱了撑的,才给你掰扯这些没用的东西。
我只是陈述一个观点,我希望你跟我道歉,然后见好就收。
不然的话,我也不保证我会做出来什么事情。要知道能拿到这些奖状的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笑死。
吓唬人的。
温然很简单。
简单的,就知道动手了。
别的,一概不懂。
何晓梅结结实实被吓到了,她看着温然,怕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哽咽着,“你们这样仗势欺人,迟早有一天是会遭报应的。”
“放心吧,就算是报应,也肯定会先报应你的,落不到我的身上。
与其操心我,倒不如,先操心你自己的?
看看,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先来,还是我对你的报复先来的。”
何晓梅更崩溃了,“明明是我挨了打,为什么你能把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温然耸肩,摊手,十足的无赖样子。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
屋子里面,六个人呢?我为什么只打你,不打别人?你在质问别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反思一下你自己呢?”
两句话,给何晓梅干懵了。
她这时候,也顾不上卖可怜,反手指着自己,匪夷所思的,“什么?你动手打了人,还要我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对啊!”温然理直气壮的,“如果不是你嘴巴犯贱的话,我怎么会打你呢?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力气大。
我嘴巴又很笨,讲不过你,我就只好动手了。说白了,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是你自己自找的。
但凡,你跟我好好讲话,我怎么会跟你动手呢?”
说罢,温然微微一笑,“还有,何晓梅,你不会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吧。
你对我的排斥、反感,大家伙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可是,你既然敢找事儿,就得成承担找事带来的后果。”
何晓梅哑口无言,看着温然,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替自己狡辩。
宿管皱着眉,低头看了眼腕表。
“给你们十分钟,自己调解。
如果能调解的好,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如果调解不好的话,我就要往校领导上报你们俩的状况。
你们这,算是比较恶劣的。开学第一天就打架,就差把不良风气这几个字儿,写在脑门上了。”
学校,不太喜欢刺头儿。
不方便管理。
宿管的话,也说的很直白,“至少也会得个警告,如果要是到了领导那边,态度还是这么嚣张、死性不改的话,得个处分,也不是不可能的。”
温然没啥怕的,警告、处分啥的,等到毕业了,自然而然就消除了。
可何晓梅不知道啊,她一听见警告、处分,吓都吓死了。
手脚冰冷,怔愣半天,滑跪的态度,相当自然。
道歉了。
何晓梅走了,温然和红果、云渺也没久留,跟宿管打了个招呼,也起身离开了。
宿管看着温然的背影。
很窈窕。
就是,总感觉心里突突的,往后怕是没那么多好日子了。
嘶~
应该是错觉吧。
宿管戴上了老花镜,从抽屉里翻了本书出来念。
还搁那边安慰自己,“不就是几个胆子小的小丫头吗?
就算是闹,又能闹出来多大的事儿?一天天的,被这一个小丫头吓得成惊弓之鸟了。”
那头,到了二楼,云渺就开始吐槽,“你说说,这本来高高兴兴的,被她这么一闹腾,咱们大家伙心里没一个痛快的。”
“闹腾呗。”
温然在乡下的时候,心态已经被练出来了。
“不怕闹,反正咱们没吃亏就行。”
“嘶!”
也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