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野也明白这个道理,“娘,你放心吧。这种事我还是懂的。
我等一下,把红果喊进来看孩子,就跟星星出去分一下包子。”
“好,”萧母笑盈盈的,“记着,别傻了吧唧的都分完了,咱们晚上也得吃呢。”
“记着了。”
萧辰野穿了衣裳出门。
他前脚去了后院,温然后脚就捏着信来了,路上,眉头紧皱。
“怎么了?”
可能因为沈月月是人格分裂的缘故吧。
他对人的情绪,一向敏感。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她对温然的情绪一向敏感。
这微微皱起的眉头,虽然幅度不大,可她的烦躁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了?”
沈月月放下手里的木质小摆件,站起身,“姐,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走,咱们进屋慢慢说。”
在门口,挥掉了衣裳上的雪,温然进了屋子。
饶是这么注意,她身上还是冷的直冒寒气儿。
站在门口,萧母见温然不似往常那般活泼,心里咯噔一声,上前问道:“然然,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对。”
“叔给我们回信了,说是红军跟核桃都不见了。”
一句话,好比晴天霹雳。
萧母呐呐半晌,有些不敢置信,“你说啥?什么叫红军跟核桃都不见了,不是已经托付给你老叔了吗?”
温然苦笑一声,“这两个小畜生,一个比一个聪明,精的跟猴子似的,估计已经意识到咱们不在了吧。”
那么,它们会干什么呢?
上山生活?
亦或者是……
想到那一点,温然心都揪着疼。
后悔,快要把她淹没了。
早知道,就算是再麻烦,把这两个王八蛋弄到火车厢的顶上捆着,也得把它们带过来。
萧母也心疼的够呛。
红军是打从小奶狗,就抱回来养在身边的。
跟狗儿子,基本上没啥差别。
冷不丁丢了,真的跟剜心一样。
可看到温然那懊恼的样子,萧母还得放下孩子,转头去安慰她,“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保不齐是那两个小王八蛋贪玩,跑到山上去了呢。
再说了,核桃可是狼。养在家里,也不能改变它是狼的事实。
就算是到了山里,那也是如鱼得水,要是我没记错,那狼的老爹还在山上呢,有它庇护着,想必问题不大。”
“我、我只是……”
“知道你难受,我也不好受,可事已至此,咱们又不能现在回去。”
萧母安抚着温然,“你放心吧,我估摸着,他们在山上撒欢的。
你自己琢磨琢磨,核桃是认主的,红军被我们养了这么长时间,也认主了。
如果,单单是红军一条狗被寄养的话,我猜啊,它在你老叔家,住下也就住下了。
换个门,照样看家过日子。
可是跟核桃凑在一块儿,你觉着,那个鬼机灵的能憋出来啥好屁?
估摸着就是它把红军带到山上去了。”
这话说出口,萧母自己个儿的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可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温然垂眸,叹息一声,又指着电报道:“其实让我忧心的事情,不只是这一件。
包文萱自从离开了大队,跟咱们就再没联系了。我给叔打电报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包文萱的近况。
有没有往大队寄信什么的。
叔就提了一嘴,说包文萱前段时间来信,问了咱们家的地址,可是,我总感觉她现在的境遇不大好。”
“啊?”
顺遂了一路,冷不丁出现这么两个纰漏。
大家伙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晚上的饭,吃的都不香了。
可是,等温然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
她顿时又生龙活虎了。
如果改变不了,那就接受,至于家里的那俩小王八蛋,温然决定,等她先彻底安顿下来,抽个空,回去找找。
估摸着,就像是萧母说的,应该是跑到山上去了。
至于包文萱的话,这小妞儿应该没啥太大的问题。、
在乡下,也算是长了不少心眼子了。
总不至于,回去再陪人连骨头带肉,一起嚼了吞了吧。
吃不吃亏,她倒不是很在意。
只要没把小命搭进去,剩下的,都好说。
吃了亏,也能讨回来的么。
温然前脚刚嘀咕完包文萱,后脚,包文萱就在罗翠芬的簇拥下,闪亮登场。
哦~
得亏是这一年多的情分背着了。
不然的话,这邋里邋遢的熊样子,她也认不出来,保证在包文萱靠近的那一秒,就会让她直接自由飞翔。
“呜呜呜呜,然然,我终于等到你来了,”包文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抱着温然的大腿嗷嗷哭。
“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可能就尸横京都,”她哭着哭着,肚子开始打鼓,“饿了,有吃的吗?”
“有!”
温然扯着包文萱,让她站起来。
真的,温然看了半天,愣是没从包文萱的身上,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干脆摆烂,随手一扯,拉着她到角落里洗手。
这样吃饭,也行。
可洗手,是她最后的倔强。
给包文萱搓洗干净,温然还不忘跟罗翠芬道谢,那头,很有眼力见儿的红果已经拿着俩包子,给罗翠芬送了过去。
罗翠芬嘴里推脱着不要,面上,都要欢喜的把嘴角咧到耳朵根了。
包文萱进了屋子,直接表演一个饿虎扑食。
温然嘴上嫌弃,手里,可还是给她递了水,怕她再给自己噎死了。
“好吃!好吃!”
包文萱一口下去,大包子就没了半个。
她感动的快要哭出来,“婶子,自从离了家,我就特喜欢您整的那个大包子,真的,我快要被香死了。”
萧母看着包文萱的样子,都快要被吓死了。
“孩儿啊,你先慢点吃,别没被婶子的大包子给香死,先被噎死了。
划不来,真的划不来,来来来,喝口水。”
包文萱咕嘟嘟喝了半碗,笑嘻嘻的,“死不了,我还得吃婶子做一辈子的包子呢。”
说着说着,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
哗哗往下淌。
温然:“……”
得,这肯定是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