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岭南开席,记得来。”温九天长声一笑,转头看向远处。
“李老头,我这就要出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温九天皱了皱眉,“感觉这天启城也就这样。”说完他看向了教坊三十二阁的方向,笑了笑,“再会!”
洛青阳一剑挥出,将挡在身前的影卫打退,为首的影卫退了一步,低声道:“洛师兄,你的剑法独此一家,你蒙了面,可跟没蒙有什么区别?”
洛青阳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拦我的路?”
“师兄你为何要执迷不悟?”为首的影卫厉声道,“你就不要怪我们了。”
身前的九哥影卫几乎同时出手,银光一闪,对着洛青阳出剑了。
“洛兄,不是说在温先生那里的是鹰眼吗?怎么又来了六个?”叶鼎之抬剑抵挡。
“你就不允许他们有后代吗?”洛青阳皱了皱眉,“你跟那个百里东君真像。”
“啊?”叶鼎之惑道。
“蠢啊。”洛青阳抬起剑,面对六人的同时出手,他分开了四个对手,转头看向叶鼎之,“你武功平平,你二我四。”
叶鼎之闻言皱眉,长剑一挑,将洛青阳的其中一个对手的剑给挑了过来:“你三我三。”
洛青阳眉头一皱:“有意思吗?”
但其实在洛青阳心里,却是一暖,在影宗那么些年,他的性格极其孤僻,要说朋友他有吗?
有的,但是真的朋友,一个也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傲气的少年。
叶鼎之和洛青阳背靠着背。
六个影卫退到了屋檐上,两人持剑,两人持刀,一人拿着流星锤,还有一个拿着一把锁链镰刀。
拿着锁链镰刀的那人望着背靠背的两人,不知为何,他居然笑了笑:“想不到,洛师兄居然也会有朋友。我可不想和洛师兄打,他的剑法吓死我了。”
叶鼎之挠了挠头:“你的师弟师妹性格多好,哪像你?”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洛青阳长剑一挥,直接对着一个拿刀的影卫刺去,并且大喝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玩刀的家伙。”
叶鼎之哈哈一笑:“你是讨厌抢走了你师妹的人吧。”
就在这时,一道剑朝着叶鼎之刺来,并且还嗔骂道:“你这个小白脸,不用蒙着面,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通缉犯叶鼎之。”
叶鼎之脸色一沉:“既然给你认出了,那我就不留手了哦。”
银光一闪,叮地一声,两剑相交的刹那,火星子落在半空就显然了。
“师妹,我来助你。”屋檐上拿着流星锤的影卫,将锤子狠狠砸出。
女的!
“还有我!”另一个持剑的也冲了过来。
还是女的!
电光石火之间,叶鼎之一个对三个,对着一旁的洛青阳道:“洛兄,这里太窄了,我找个宽阔的地方,好好收拾他们。”
叶鼎之兴奋地朝后退了十几步,一直碰到了一处高墙,方才转身,足尖一点,跳上高墙:“姑娘们,来啊,陪哥哥好好玩一玩!”
“登徒子!”拿着流星锤的影卫大喝。
而洛青阳则是连连摇头:“等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你现在的决定有多草率了。”
“哼,洛师兄你的对手是我们,别分心啊。”另一个持刀的影卫飞掠而来,大刀劈下。洛青阳往后一退,“哼,玩刀?你们屁都不是。”
见识过温九天那逆天的刀法之后,不知为何再看别人玩刀,就像是再挥舞搅屎棍一般——又臭又难看。
温九天那傲视天下的模样,已经深深地扎在了洛青阳的脑海里。
“师兄,你总是嘴硬。明明你也喜欢小师妹的。”拿着镰刀的影卫轻笑一声。
“是。”洛青阳不再否认。
为首的影卫本想着继续说话,可忽然他住了嘴,他仰头看着洛青阳的身后神色中满是惊恐,他低声道:“师兄.....跑啊!!!”
洛青阳猛地转身,一身黑衣白发的老人站在了那里。
虽然只是一个人,却好似有着一整支军队的气势。
远处,百里东君被温壶酒护在身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想去帮忙却被温壶酒拦住:“小百里,别闹,看戏。”
百里东君长剑在手,但如今的他,只能对付一些普通影卫,他低声道:“舅舅,那人是谁?”
温壶酒喝了口酒,眯着眼,看了眼那个老人,又看了眼浑身是伤的洛青阳,叹道:“他就是你表哥的老丈人,影宗的宗主,我们家的亲戚,易卜啊。”
百里东君立马住嘴:“长辈,他是我们家的长辈。”
“对,叫一声白白也不为过的。”温壶酒哈哈一笑,旋即看向他的几个对手,又看着雷梦杀那边的惊神指,以一挑二,摇了摇头:“看来得拿出看家本领了。”
洛青阳手中握着剑,此时他都身上出现了多处伤痕,但眼中依旧带着光:“师父,你终究还是来了。”
老人冷哼一声:“青阳,我对你好失望。”
洛青阳低着头,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迎上了老人的目光:“师父,我对你也很失望。”
长街上。
温逐流跟甲慈悲打得不相上下。
此时,两人身上都染着血。
“温逐流,不用等你家主子了。王爷请了浊清公公亲自出手,你觉得他能离开?”甲慈悲哈哈一笑。
而温逐流却不动声色:“我家少爷,只要想,浊清都够死一百回的。”
甲慈悲的大掌一挥,一股澎湃的力量袭来,正准备朝着温逐流奋力一击:“十几年了,我从九霄到扶摇,再到如今的逍遥大天境,等的就是今日。”
一时间好似满天佛光映照。
“想不到,你居然也到了这一步。”温逐流凄然一笑,“但,我温家的三字经,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温壶酒撤掉了身上的衣袍,满身上下纹满了五毒的图案,毒蛇像是一条蛟龙,蛤蟆,毒蝎子,每一个都是照着温九天豢养的那般。
“三字经?”甲慈悲哈哈一笑,“温逐流,你难道不懂,每个境界都是天差地别,就你的三字经,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谁敢说我温家三字经屁都不是?”这声音从天而来,声若洪钟,初听时远在千米之外。
“哼!区区大逍遥。”
再传来时,那声音像是在耳边。
甲慈悲扭头一看,满脸惊恐:“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