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显然是局长经常坐的位置,因为他的落座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在局长落座的左手边,坐在位置上的人他认识,是现任佛朗西共和国总统克里的驻外代表,那位代表看到局长落座后,也第一时间便伸出了手,与局长相握在一起。
既然左边的人局长认识,那么局长右边的人他自然也是认识,此人正是普德帝国前任首相皮斯马克的儿子赫伯特。普德帝国能成长到今日的庞然大物,完全离不开皮斯马克的全权的规划,只不过他在执政后期,尤其是在与佛朗西共和国的战争结束后,主张怀柔政策,与普德帝国的新任皇帝完全不对付,外加上他对普德帝国的改革触犯到了一些贵族们的利益,导致他被解职和离任。在他逝世后,他的儿子赫伯特也根本没有能力与魄力来承担起普德帝国在外交方面的重任,很快便遭到排挤,被迫远离了普德帝国的政治中心。
而也可能是出于政治立场和国家派别的原因,所以赫伯特并没有与局长握手。这也是局长觉得赫伯特不如他父亲的原因,连格局和城府都没有,还想浸泡在政治的海洋里,简直是有些自不量力了,连最基础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都做不到,你怎能指望他成就大器呢?
有的时候,虎父真的可能有犬子,局长心叹道。他其实是有些看不上赫伯特的,你什么人物能出现在这种等级的会议上?不就是仗着自己父亲的蒙荫和庇护嘛。外加上现在世界的局势冲突太过于猛烈了,普德帝国也不可能派出代表来参会,所以这个位置便留给了赫伯特。再往右,便是一个戴着兜帽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孔的人,局长每次在这里聚集会议的时候,他总会生出一种错觉,而这种错觉每次都能让他联想到妖僧。
在佛朗西共和国总统代表的左边,则是现任布列塔尼王国的大主教温特纳,他头上戴着象征着布列塔尼大区的主教冠冕,而他正好也与那个戴着兜帽之人相隔着一个座位的空缺。
不过虽然说是圆桌会议,但是还是可以从座位的摆放位置中,看出来主位所在,现场的位置围绕着圆桌呈现弧形。而如今在场的其他四个位置都已经坐下了人,但是主位却一直空在那里。没过一会儿,刚刚局长从爱华陛下书房里出来的那扇门,便再次的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布列塔尼王国的国王爱华陛下。
他来到了主位上,但却并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拍了拍手,鼓掌了三下,看着眼前的在座的人说道:“人齐了,在座的各位想必大家都认识了,那么我也就不介绍了,现在我宣布:理事会议正式开始。”在圆桌旁并未出现与国王身份与地位相匹配的掌声来响应他,这场会议甚至连一个机要员都没有。
“国王陛下,如果战争真的爆发的话,那么原本我国所答应的向门那边的出兵可能就要撤回了。”佛朗西共和国的代表首先发了言,确定了他乃至佛朗西共和国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门上次打开已经是一九一一年的事情了,当时不仅探路的勋爵都没有回来,就连我们派过去监督的人也没有回来,自从我们封山之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所以元老会很合理且有理由的怀疑,他们打开了门,并去到了门对面。”那个头上戴着兜帽的人神神秘秘的说道,而局长听着这番话,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了一种无名的内火中烧感。
“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可不只有打开了门这一个可能,也说不定是他们连山顶都没登上去,就在半路上遇袭,成为了猛兽的盘中餐咯。”佛朗西共和国的代表出言讥讽着,他和这个戴着兜帽的人十分的不对付。
“固定的门只剩下那一座了,不要质疑无数先贤所汇聚而成的结论,《门之书》不可能出错。”兜帽人直接否定了佛朗西的代表。
“你们罗曼人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就连鲁西亚的沙皇也只不过是在打着你们的名号招摇撞骗罢了,你再看看如今的地图上,哪里还有你们曾经罗曼人的影子,你也说了,固定的门现在只剩下了一座,但是随机的门呢?你怎么能确保你们的东西不会过时。”佛朗西代表指了指摊在圆桌正中央的世界地图,直接道破了那位戴着兜帽之人的身份,并且与他杠了起来。
“那位监督人似乎出现在了我国的领土上,这也是为什么会是我来出席这次会议的原因。”局长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他见佛朗西共和国的代表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又做了个手势,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
“关于监督人的事情,我这边会继续进行跟进的,就不劳烦在座的各位出手了。同样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门的存在,所以,到时候如果在我国的境内,发现要是有谍报人员在朝这件事情靠近,那么我国也将会就地正法,不留丝毫的情面。”局长的话是意有所指。
“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保证不仅布列塔尼共和国不会插手,就连罗曼人也不会插手。”爱华陛下点了点头,向局长来做着保证,原本鲁西亚帝国和佛朗西共和国都在一九一一年的勋爵探险中,草拟了监督人选,但是都被他以这是第一次探险,理应由罗曼人与布列塔尼人一同来完成,所以断然拒绝了他们,这也让他们心生间隙。
见到爱华陛下的表态后,佛朗西共和国的代表也紧随着表了态,只要不是落到布列塔尼人的手里就行了。而那位在名义上代表着普德帝国的赫伯特,如今却是存在感最低的,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没有人在意他的发言。而那位主教,自然是唯爱华陛下马首是瞻,根本不可能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终于写到了楔子一跟二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