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森开始越发的钦佩自己的判断,这三名鲁军士兵想必就是来增援村子口的,如果自己选择了放任不管,等营部主力到了再发动进攻的话,很可能村子口的安保力量就得到了加强,甚至一旦让这些鲁军士兵,走出村口,向村子的四周发起探查,他们很容易就被发现,化主动为被动,很有可能会被鲁军抓住先机,来发起进攻。
马森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再等了,他向周围照了照手,普利维茨很快就明白了马森的意思,他将手中的m1895步枪给递了过去,这把步枪虽然不算太先进,型号也已经服役了将近二十年左右,但完全不会影响它的性能。马森之所以没有用手枪,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他从普利维茨的手中接过了m1895步枪后,对自己的警卫排下令道:“传我的命令,在我枪响之后,立刻向这座小村子发起进攻。”
下达完命令后,他便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将枪口瞄向那个正在挥手打招呼的鲁军士兵,他屏气凝神,放慢了呼吸,在内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只不过是与以往一样,再平常不过的射击了,很快三点一线就被他给找准,他看着眼前的目标,扣下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马森知道自己打中了目标,一旁的普利维茨喊道:“马森哥,中了!一枪毙命。”身旁的这家伙此时居然比他还要来得激动,他没有过多的理会,因为对面的村子口也有喊声传来,他们似乎也发现了自己遭遇到了敌袭,开始四散爬了起来,躲在了刚刚布置好的沙袋后面。
“兄弟们,冲锋!建功立业的机会在等着我们!”马森将步枪重新丢还给了普利维茨,然后举起了挂在了腰间的手枪,大声的喊道。
而马森警卫排的士兵,似乎也被马森这一枪的气势给鼓舞到了,顿时气势上了起来,一些人借着树木来当做掩体,向对面的村子口射击,还有一些则直接的出了那些树木,向鲁军所占领的村子口发动了冲锋。
对面的鲁西亚帝国士兵,显然没有被这股士气给吓到,他们借着那些沙袋,向哈军发起了射击,不时有哈军士兵在冲锋的过程中倒下,而这点,在鲁军的那座了望塔的阻扰之下,显得格外的明显,他们凭借着高处的优势,从上面射着冷枪,这一瞬间的冲锋,就已经有八名警卫排的士兵倒在了枪口之下,很明显,这份功劳要归功于那座木制了望塔。
马森看着那座木制了望塔,有些的红了眼,他连忙喊道:“压制,压制那座了望塔。”这样的效果很明显,了望塔遭到了压制,使得一部分的哈军士兵可以得到前进,但是问题却并没有得到解决,因为那座木制的了望塔仍然的存在那里,即使受到了压制,不时还能借着掩体和空隙,向哈军开着冷枪,虽然伤害并不算大,却能有效的阻止哈军前进的脚步,这让这些哈军士兵们十分的苦恼,他们害怕在前进的过程中,向之前的那些兄弟们一样被射杀。
马森也注意到了这点,因为木制了望塔的存在,吸引了他们这边大多数的火力去进行压制,这也就给了对面村口的鲁军士兵,很好的喘息和休息时间,对于他们的压制也变小了。
马森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说道:“谁去把那座了望塔给炸了,等这场仗结束,我回去便给他报功。”
“连长,我去吧!”普利维茨站了出来,他的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的坚定,而见正好有人跳了出来,来接这个为危险的活,周围其他的人便非常乐得来保持沉默。见没有人再说话,马森叹了口气,便把挂在自己腰间的一枚手榴弹交给了普利维茨。
“你们几个,手榴弹。”马森周围的这些士兵听到话后,也都纷纷的把自己的手榴弹交给了普利维茨,普利维茨接过这些手榴弹后,找了一根随身所带的粗绳,将他们全都给捆绑在了一起,他正要起身绕路去炸村子口的那座了望塔,便被马森给拉住了。
“普利维茨,小心些,等你炸完了,回去我就给你请功。”马森看着这个从小就跟自己玩到大的玩伴,但是无奈,他不能阻止普利维茨,他只好拍了拍普利维茨的肩。
“放心吧,马森哥。”说完后,普利维茨便低下了身子,半蹲着朝着那座了望塔的侧方面潜行着。
很顺利,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这一路上他也没有挨到子弹,他仍然保持着警惕,看到地上有一个土坑,便顺势的朝里面滚了进去,他身子低伏在土坑里,看着前方的那座木制了望塔,仍有枪声从上面传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每多等一秒,都有兄弟牺牲在这枪口之下,他朝前一跃,翻过了土坑,然后拉拽了引线,用尽了自己平常训练时的力量,朝前方把已经用绳捆绑好了的手榴弹给扔了出去,接着他便顺势的滚回到了土坑之中。普利维茨探出了头,那手榴弹没过多久,便发生了爆炸,而爆炸的力量直接在瞬间就撕裂了木制的了望塔,整个了望塔塌了下来。
木制的了望塔被爆炸给撕裂成了碎片,普利维成能看到,上面的鲁西亚军士兵也随着了望塔的倒塌和手榴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而被甩飞摔落在地上,然后便被紧随着爆炸动静而来的己方士兵给乱枪打死。
普利维茨的内心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兴奋感,这种感觉充斥着他,让他感受到有那么一些的不真实感,虽然不是他杀的人,但是这却有他的一份功劳,他没有感受到罪恶感,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荣誉感,我立了功,我为哈匈双元帝国的军队立了功。
接着他便从土坑中起了身,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普利维茨能看到马森在朝着他挥手,这时,从后方响起了枪声,普利维茨感到自己的胸前传来了一阵刺痛,他停止了跑步,跪倒在了地上,从口中吐出了阵阵的鲜血,他低下头看向胸前,那里已经被黑色的鲜血给完全的染黑了。
普利维茨逐渐的回想起了那天的早上,母亲就站在他的身后,流着泪牵扯和拉拽他的袖子,而在刺痛感的提醒下,而此刻他终于是回想了起来。
‘该死,我怎么忘了。’
这似乎是他脑海中最后的想法,因为倒在了地上的普利维茨闭上了他的双眼,似乎有泪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