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知府衙门,花厅内。
“包推官,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初任余杭县令之时,因王钰一案,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赵端轻缓地端起精致的茶杯,用手小心翼翼地拂去面上的浮末,而后微微仰头,轻抿了一小口,目光殷切且带着几分探究地望着包勉说道。
包勉眉头微皱,双眸微闭,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起来,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微笑着说道:“当然记得,那一次赵知府您故意试探下官,看我会不会因您与王钰的关系,从而徇私枉法。”
赵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嘴角上扬,说道:“不错,当时本府确有此意。但见你公正执法,毫不徇私,心中甚是欣慰。”
包勉拱手作揖,神色庄重,目光坚定如炬:“赵知府谬赞了,身为一方父母官,自当维护律法公正,绝不能因私情而枉法。”
赵端放下茶杯,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万千,眉头微蹙:“为官者,当以公正廉明为本。包推官,你能有此觉悟,实乃百姓之福。”
包勉紧跟其后,双拳紧握,坚定地说道:“赵知府放心,下官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端转过身来,拍了拍包勉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期许:“好!日后若遇艰难抉择,切不可忘了今日之言。”
包勉郑重点头,神色肃穆:“下官明白。”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动花厅的纱幔。赵端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如今这官场复杂,诱惑众多,能坚守初心者寥寥无几。包推官,你可要时刻警醒啊。”
包勉神色凝重,抱拳应道:“赵知府的教诲,下官谨记。无论何时何地,下官都愿为正义挺身而出,绝不辜负官家的期望和赵知府的信任。”
赵端重新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忧虑:“只盼我们的努力能让这一方土地风清气正,百姓安居乐业。”
包勉挺起胸膛,语气激昂,目光中燃烧着决心:“下官愿与赵知府一同努力,为这美好的愿景披荆斩棘!”
花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的目光中都透着坚定与决心。
少顷,包勉神色凝重地抬眸望向花厅外,紧了紧拳头,而后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说道:“既如此,下官不便再多叨扰,下官这便去推官衙门赴任,请赵知府留步。”
赵端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赞许,挥了挥手:“包推官,一路小心,望你在新职上大有作为。”
包勉再次行礼,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花厅。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修长的身影。
赵端望着包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微微眯起双眸。这时,主簿路过走到赵端身边问道:“赵知府,您觉得包推官能担此重任吗?”
赵端回过神来,目光坚定,双手负于身后:“此人公正不阿,又有一腔抱负,假以时日,必能有所建树。”
主簿附和道:“赵知府慧眼识珠,但愿如您所言。”
赵端重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微微上扬:“且看他的作为吧。”
包勉自知府衙门出来后,便脚步匆匆地径直朝着茶寮走去。不多时,他便抵达了热闹非凡的茶寮。“娘子,为夫回来了。”包勉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声音却透着喜悦。
南宫清雪听到包勉的声音,转过头来,轻启朱唇,柔声询问道:“夫君,此次去见知府,可还顺利?”她眼中满是关切,眉头微微蹙起。
包勉走到南宫清雪身旁坐下,轻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娘子放心,一切顺遂。赵知府对我多有勉励,往后我定当更加勤勉,不负赵知府所托。”
南宫清雪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温柔与欣慰,伸手为包勉理了理衣襟:“夫君向来正直能干,妾身从未有过担忧。只是这官场复杂,夫君还需处处小心。”
“夫人放心,我等兄弟四人定会忠心耿耿保护包推官!”左大江、江彪二人听闻南宫清雪之言,忙双手抱拳,腰杆挺得笔直,一脸严肃,目光坚毅地说道。
南宫清雪微微颔首,面露感激之色,微微欠身:“有劳二位,妾身代夫君谢过。”
包勉站起身来,目光诚挚地看向二人:“日后便仰仗四位兄弟了。”
左大江朗声道:“包推官言重了,此乃我等职责所在。”
江彪也紧接着说道:“我兄弟四人定当万死不辞!”
这时,茶寮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不禁纷纷侧目。
包勉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疑惑,双眉紧蹙。
锦瑟一脸好奇,探着头想要看个究竟,眼中满是好奇的光芒。
霓裳则显得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脸色微微发白。
包墨神色凝重,说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乱子?”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只听一个老者愤怒说道:“这帮狗仗人势的官差,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殴打一个乞丐,简直无法无天!”他气得胡子都在颤抖,满脸通红。
旁边一个中年汉子也跟着附和,气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就是,这些个官差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也没人管管!”
一个年轻妇人捂着孩子的眼睛,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说:“这也太可怕了,可怜那乞丐不知犯了什么错,要遭这等毒打。”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扇子,愤愤不平道:“朗朗乾坤,竟有这等不公之事,天理何在!”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愤怒和不满的神情。
包勉在茶寮内听得真切,眉头紧皱,赶忙对左大说道:“左大,你速去将那老者请来,本官有话要问。”
左大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老者带了过来。
包勉起身相迎,拱手说道:“老人家,您请坐。方才听闻您所言,还望您能将事情详细道来。”
那老者缓缓坐下,见包勉态度诚恳,神色这才稍缓,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官人啊,那乞丐就在街边行乞,根本未曾招惹谁,可这几个官差冲上来就对他拳打脚踢,实在是太过分啦!”
包勉面色凝重,问道:“老人家,可知那些官差是哪个衙门的?”
老者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哎!这几个畜生还能是哪个衙门的?不就是这杭州府推官衙门的嘛!”
周围的人听到老者的话,都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是啊,真不知这杭州府的刑狱推官是如何当的?竟然纵容属下这般仗势欺人?”老者身后的一个壮汉怒目圆睁,紧攥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
壮汉身边的一个少女微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听闻上一任刑狱推官已然卸任,而这新一任的推官至今尚未到任。”
包勉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本官便是这新一任的刑狱推官包勉。”
少女面露惊讶之色,壮汉也瞪大了眼睛。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原来这就是新推官啊,看着倒是正气凛然。”一个中年男子小声说道。
“希望这位新推官能真的为咱们做主。”一位老妇人满怀期待地嘀咕着。
包勉接着说道:“既然今日让本官碰上此事,定要给大家一个公道。”
少女怯生生地说道:“包推官,那乞丐被打得好惨,希望能得到救治。”
包勉点头,目光坚定:“放心,本官自有主张。”
包勉言罢站起身来,“夫君多加小心。”南宫清雪深知包勉的脾气,最是看不得无辜之人被欺负,旋即拉着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柔声说道。
包勉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南宫清雪的手背,笑道:“娘子放心,为夫知晓。”随后朗声对包墨、左大、江彪三人道:“尔等三人,随本官走一趟。”
包墨、左大、江彪三人齐声应道:“是!”
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洪亮,在空气中回荡着。紧接着,四人便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事发之地行去。
街道旁的百姓们纷纷侧目,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希望这位新推官能真的为大家主持公道。”一个卖菜的大娘小声嘟囔着,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看着倒是挺有气势,就看能不能办实事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怀疑。
包勉等人充耳不闻周围的议论,一心只想尽快赶到,惩治那些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