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书房内依旧烛火通明。包拯正紧蹙双眉,神色凝重地思索着案情,那深邃的目光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公孙策则埋首于案牍之间,仔细翻阅着胡豹与西夏往来的信件,时而轻捻胡须,时而微微摇头。
良久,公孙策停下手中之笔,轻轻地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双手抱拳说道:“大人,学生从这些信件当中,发现了这背后主使之人,极有可能便是景灵宫使张尧佐。”说罢,公孙策神色严肃,将其中一封书信用双手毕恭毕敬地呈递给包拯。
包拯接过书信,目光如炬,快速浏览起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双眉紧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
“公孙先生,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你所推断,那张尧佐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包拯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公孙策微微颔首,神色同样严峻:“大人,学生以为,我们需尽快搜集更多证据,以防对方有所察觉,毁灭罪证。”
“三叔,公孙先生,你们快来瞧瞧这个账本,我发现这胡豹收受西夏的贿赂,数额竟然多达八万贯之巨。”言罢,包勉一脸兴奋地起身,拿起账本,快步来到包拯和公孙策身旁,将账本用双手恭敬呈上。
包拯和公孙策听闻此言,皆心头一惊,目光如闪电般迅速聚焦于那账本之上。
包拯神色肃穆凝重,伸手接过账本,开始仔细翻阅起来,每翻过一页,他那眉头便愈发紧皱一分,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脸色也越发阴沉得可怕。公孙策立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包拯手中的账本,神色间满是紧张,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片刻过后,包拯“啪”地一声合上账本,重重将其拍在桌上,怒不可遏地吼道:“这张尧佐和胡豹简直胆大包天!不仅向西夏走私贩卖我大宋官盐,竟然还胆敢收受贿赂,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要将房顶冲破。
公孙策郑重地点了点头,眉头紧锁,说道:“大人,此事牵涉众多,盘根错节,我们还需深思熟虑,谨慎筹谋行事。”
包勉满脸气愤,紧握双拳,大声说道:“三叔,这等奸佞恶贼,万万不能放过!若放过他们,天理难容!”
包拯目光坚毅,望向门外那广阔的天空,铿锵有力地说道:“朗朗乾坤,怎能容忍这等恶徒肆意行恶。我们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还朝廷一片清朗,给百姓一个公正的交代!”那坚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坚定不移的决心和熠熠生辉的正义光芒。
翌日清晨,包拯、包勉叔侄二人用过简单的早膳,正欲前往漕运使衙门之际,只见展昭神色匆匆,步伐急切地带着一人步入包府花厅。
包勉好奇地朝那人望去,只见此人面色蜡黄,仿若久病缠身的病夫,身形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在下蒋平见过包大人,公孙先生。”原来,此人正是陷空岛五鼠之中排行第四的翻江鼠蒋平。蒋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头微微低下。
包拯微微颔首,稍作停顿,过了片刻才问道:“蒋义士此番前来,可是有重要线索要告知本官?”包拯目光犀利,紧紧盯着蒋平。
蒋平拱了拱手,言道:“包大人,在下近一月来一直潜伏于漕运队伍之中,备受艰辛,心中焦急万分却始终毫无所获。岂料昨夜,竟发现杨彪与刘扬二人于深夜带人鬼鬼祟祟登上漕运船只,将个偌大的木箱偷偷藏匿在船舱之内。待他们离开之后,在下趁机潜入船舱,果不其然,发现竟是三箱官盐。在下便趁机悄悄盗来些许。”言罢,蒋平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布袋,倒了一些在手上。
包拯、公孙策、展昭以及包勉望着蒋平手中那颗粒分明、洁白如雪的盐花,个个神色凝重,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包拯说道:“依此情形来看,这几日他们又将会把这批官盐送交西夏。”
公孙策微微皱眉,捋了捋胡须,说道:“大人,此事亟待尽快部署,以防他们将官盐运走。”
包拯背负双手于花厅中来回踱步,面色凝重,双眉紧蹙,似在沉思。忽然,他停下脚步,朝着花厅外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吩咐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本官命你四人率领钦差卫队乔装改扮,严守漕运使衙门船只。一旦发现有人动用船只,悉数捉拿归案,不得有误!若有人胆敢阻拦,不论是谁,格杀勿论!”包拯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齐声应道:“谨遵大人吩咐!”随即转身,迅速去安排部署,步伐匆匆,神色严肃。
包拯看向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你速去准备相关文书,以备不时之需。”
公孙策拱手道:“大人放心,学生这就去办。”说完便匆匆离开。
包拯又对包勉说道:“勉儿,你随我再查看一番那漕运船只的账目。”
展昭抱拳问道:“大人,需要属下做何?”展昭望着包拯,眼中满是急切,静候着他的吩咐。
包拯凝视着展昭,思索片刻后说道:“展护卫,你前往一趟知州衙门,告知范兄,请他调派得力捕快严守各个要道,以防胡豹等人借机趁乱逃脱。”
展昭领命而去,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蒋平心有疑虑,拱手抱拳,问道:“包大人,那么在下是否仍需继续留在漕运队伍中搜集证据?”
“蒋义士,还烦请你联络欧阳义士和艾义士,密切留意胡豹等人的动向。若发现胡豹有所行动,即刻汇报,切记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包拯微微颔首,说道。
蒋平应声道:“包大人放心,在下这就去办。”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待众人离开后, 包拯与公孙策一页页仔细翻看着账目,包勉在一旁帮忙整理。
忽然,包拯的目光停留在一处可疑的记录上,他手指轻点账目,说道:“勉儿,你看此处,这一笔支出数目巨大,却没有明确的用途说明,甚是可疑。”包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包勉凑近看了看,点头道:“三叔,看来这其中定有猫腻。”
话分两头,此时的庐州码头,在漕运使衙门的船舱里,胡豹、杨彪、刘扬三人望着被人打开的木箱和地上洒落的盐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胡豹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瞪着刘扬与杨彪质问道:“昨夜你们是否确定箱子完好无损?”
刘扬和杨彪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胡豹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一脚踹向杨彪,吼道:“平日里养着你们,关键时候却如此不中用!”
杨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赶忙说道:“转运使息怒,昨夜我们确实确认过箱子无异常。”
刘扬也附和道:“转运使,此事蹊跷,定是有人暗中作梗。”
胡豹脸色阴沉,双手握拳,冷哼一声:“哼,看来咱们的人里面出了奸细,敢坏我的好事,我胡豹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们速速去给我查,务必将这奸细给我揪出来。”
两人走后,胡豹在船舱里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堪,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而刘扬和杨彪出了船舱后,便开始分头行动。刘扬四处询问昨夜值守的人员,那焦急的模样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杨彪则去查看周围是否有可疑的迹象。
刘扬这边,一番盘问下来,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而杨彪在检查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脚印,他心中一紧,连忙顺着脚印的方向追寻。
追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杨彪发现了一块被撕破的衣角。他拿着衣角,若有所思,正准备回去向胡豹禀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身后闪过。杨彪警觉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心中充满了不安,那慌乱的眼神四处张望。
回到船舱,杨彪将发现的衣角递给胡豹,说道:“大人,这或许是找到奸细的关键线索。”
胡豹接过衣角,脸色愈发阴沉,那表情仿佛能滴出水来。
刘扬来到另一条船上,正当他抬脚迈入船舱准备询问水手之时,却惊异地发现那些水手竟都不见了。在船舱里的,是一个形如病夫的瘦小汉子,此人正是蒋平。刘扬心中一慌,刚想呼喊来人,却见蒋平身形倏地一闪,瞬间来到刘扬面前,紧接着一柄分水峨眉刺已然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刘扬瞬间吓得面色如纸,声音颤抖不已地说道:“好汉饶命!”他的双腿不停地打颤。
蒋平冷哼一声:“说,胡豹有何计划?”
刘扬脑子飞速转动,想着如何应对,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啊,好汉,我着实不知道。”
蒋平手上的峨眉刺稍稍用力,刘扬的脖颈上当即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惊恐万状地叫道:“别别别,我说,我说!胡豹让我们找出内奸,还准备转移一批官盐。”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言罢,蒋平手中的峨眉刺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竟吓得刘扬当场尿了出来。刘扬带着哭腔哀求道:“好……好汉,我上有年迈双亲需要奉养,下有妻儿要照顾,还请好汉饶我这条小命?”
蒋平见状,眉头紧皱,一脸厌恶地说道:“既然你想要活命,那我便带你去见钦差包大人。只要你向包大人将所知秘密毫无保留、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一切交由包大人定夺发落。”
刘扬听闻,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可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得点头如捣蒜:“全听好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