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樊等人押解着和尚一路往回疾行。一路上,那和尚不住地哀声求饶,声嘶力竭地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
“赶紧走,是不是冤枉的,到县衙自有分晓。”一名捕快怒目圆睁,用力地推搡着和尚,催促他加快步伐。
“哼!你这身为出家之人,竟然做出这等谋财害命的恶事,佛门的清誉可真是被你彻底毁尽了。”江樊冷哼一声,其语气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众人不多时便迅速回到了县衙。包勉在得知疑犯已被江樊等人成功擒获之后,不禁喜上眉梢,赶忙吩咐道:“诸位兄弟实在辛苦,先将这和尚押入大牢之中,明日本官便升堂问案,兄弟们都回去好好歇息歇息吧。”
“卑职等多谢包县令!”众捕快赶忙拱手抱拳行礼,而后押着和尚朝着大牢匆匆走去。
包勉则望了一眼身旁的方申、耿春、杜顺、文青云等人说道:“各位也早些回去好好歇息一番,明日一早又将会是繁忙的一天。”
随后,包勉也走出了花厅,朝着自己的住所快步而去。回到房间后,包勉瞧见南宫清雪已然睡下,不忍心将其吵醒,便轻手轻脚地脱去衣衫,洗漱完毕之后便悄悄躺下休息。
“夫君,你回来啦?案子可有进展呀?”正在熟睡中的南宫清雪察觉到身边有人,急忙睁眼去看,结果发现是自家夫君,赶忙柔声询问道。
包勉极其温柔地将南宫清雪轻柔地搂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如丝秀发,嘴角含笑地说道:“娘子,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今夜江樊他们在城外的那座破庙里成功地将疑犯给擒获了。”
南宫清雪听闻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开口言道:“那可真是太棒了呀!夫君,这案子总算是有了重大的突破,想必很快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包勉微微颔首,回应道:“确实如此,江樊他们行事还是颇为得力的。等到明日升堂审讯,想必能够获取到更多的线索。”
二人就这般相互依偎着,低声交谈了片刻。过了一阵子,两人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们仿若看到了案子圆满解决之后百姓们安居乐业的美好景象…。
翌日清晨,当那第一缕阳光宛如轻柔的薄纱般缓缓地洒落在余杭县城之际,城中刹那间便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在那大街小巷里,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那正是商贩们在竭尽全力地推销着自家的商品。早点摊处袅袅热气腾腾升起,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牢牢地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铛铛铛!”就在这时,城中猛地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锣之声,紧接着便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升堂喽!包县令要升堂喽!那药材商人刘四被害一案即将开审喽,大家快去瞧瞧包县令为林二牛洗雪沉冤呐!”
听到这呼喊声响起,城中的百姓们纷纷如潮水般朝着县衙的方向涌去,一时间,街道上人头攒动,呈现出极为热闹异常的景象。
“诶!这位小哥,他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呀?”就在这时,一位头戴软脚幞头,身着湖蓝色圆领袍,长相颇为俊逸,看上去像是富商的中年男子拦住了一位卖烧饼的少年询问道。
“哦,官人您恐怕还不知晓吧?今日咱们余杭县的包青天要为那遭受冤屈的林二牛洗刷沉冤呢,我们都是赶着去县衙进行旁听的呀。”说完之后,少年挑着担子匆匆忙忙地朝着县衙赶去。
那中年男子听后,不禁眉头微微一蹙,说道:“在大宋朝,除了包拯之外,还有谁能够担当得起‘包青天’这三个字呢?”
“八大王,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瞧瞧那县令究竟是真有青天之实,还是仅仅只是徒有其名呢?”中年男子身旁的护卫轻声询问道。
原来,这中年男子并非他人,乃是当今天子赵祯的皇叔,在当朝赫赫有名的八大王赵元俨。“也罢,当下也没什么要紧之事,那咱们便去看看吧,倘若他只是徒有其表,徒有虚名,本王回去之后也好参他一本。”
余杭县衙处,公堂之外已然围满了前来旁听的众多百姓。此刻,在公堂之上,县令包勉正襟危坐于公堂之位,县丞方申以及主簿文青云则分坐在下面,县尉江樊、捕头耿春与杜顺笔挺地站立在包勉身侧护卫。公堂下方的三班衙役手持堂棍,严阵以待。
“啪!”一声清脆的惊堂木拍响之声传来,紧接着包勉高声喝道:“升堂!”三班衙役立即以堂棍触碰地面,齐声高喊:“威~武!”
“来人呐!将张贞娘、林二牛以及嫌犯带上堂来!”包勉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即刻吩咐道。
没过多久,张贞娘、林二牛以及那个和尚便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只见张贞娘面容极为憔悴,眼眸之中满是焦虑之色;林二牛则是一脸的茫然无措与紧张不安;而那和尚却是神色自若,仿佛一点儿也不惧怕公堂之上的威严气势。
包勉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这三人,而后悠悠地说道:“今日,本官升堂来审理此案,旁听之人切不可扰乱公堂秩序,未被本官询问之人,也不得在公堂上大声喧哗,倘若有违反者,本官的堂威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你们可都曾明白?”
张贞娘、林二牛以及和尚,还有众多旁听的百姓一同齐声回应道:“我等谨遵包县令之命。”
包勉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张贞娘并说道:“张贞娘,你把所知晓的情况逐一详细地讲述出来!”
张贞娘深深吸了一口气,略显哽咽地说道:“大人啊,民妇的夫君刘四,平素里一直经营着药材生意。就在几日前,他如同往常那般前往邻县去收购药材,然而这一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可是过了五六天之后,四哥的好友林二牛前来告知民妇说刘四他……他被人残忍地杀害了。民妇得知此事之后,便和林二牛一同前往县衙去报官,哪曾想前任的孙县令竟然将林二牛当作了凶手给抓了起来,还对他进行了严刑拷打,那林二牛断不会杀害四哥的。”说完这些,张贞娘已是泣不成声。
包勉紧紧地皱起眉头,面色阴沉,心中思量:“这其中的关键究竟何在?林二牛若真是无辜,那真凶又在何处?”沉声说道:“你为何如此笃定那林二牛不会杀害刘四?本官日前可是已然查看过卷宗,其中写道林二牛是见色起意,杀害了刘四,妄图强行霸占于你,对此,你究竟有何言辞要讲?”
张贞娘一听这话,赶忙连连磕头,急切地说道:“包县令啊,请您明察秋毫啊!林二牛和四哥那可是自小就相识,他们二人的情谊亲如兄弟。林二牛虽然是个樵夫,但其为人极其忠厚老实,平日里和四哥一直都是相互扶持的。他就连杀鸡都不敢,又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此时公堂之外的百姓们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这林二牛平日里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谁说不是呢,刘四和林二牛关系铁着呢,这其中肯定有什误误会。”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看呐,张贞娘说得也在理,他们关系那么好,没道理杀人啊。”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